筆趣閣 > 震怒 >第一卷 拂曉 第三十七章 初遇沈城
    樓頂房中,顧晨曦站在廚臺前,將洗好的姜放在菜板上。在切絲的時候,他回想起上午和埃爾的談話。

    “你爲什麼不送他們去那套新城區的房子,那的安保做的多好,舊城區連監控都沒幾個。”埃爾對正在搗鼓裝備的顧晨曦說道。

    他瞧了一眼埃爾,說道:“我知道。”

    埃爾上挑了下雙眉,表情疑惑起來。

    “你知道?等等...”他看着顧晨曦,內心琢磨了會兒,恍然大悟,“你是要拿她當誘餌?”

    顧晨曦轉過身衝他眨了下眼,從他身旁走了過去。

    “你瘋啦?!”

    埃爾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他,面對埃爾的質問,顧晨曦停下步伐轉過身看着他,垂下眸子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

    “沒有。”他朝埃爾聳了聳肩,說完便繼續埋頭搗鼓起了裝備。

    他被嗆得說不出話,嗆到他的不是顧晨曦的話語,而是這傢伙居然真的在思考自己是不是瘋了,還給了個否定的答案。

    埃爾呼了口氣,試圖平復自己的氣息。

    “你怎麼能確保她不再次受到傷害?!”

    顧晨曦撇了撇嘴說:“看命吧。”

    “我以爲你在乎這女孩兒的死活。”

    “我的確在乎。”

    顧晨曦擡起頭看着他,眼神裏透着份堅定。

    埃爾皺起了眉,說:“我真是搞不懂你這一家子,你比你爸還喪心病狂。”

    聽完,顧晨曦衝他歪頭笑了笑。

    回憶到這,顧晨曦從恍惚中醒過神,繼續把剩下的薑片切好絲。

    “小顧啊,薑絲切好了嗎?”張母走過來問他。

    “剛好。”

    “好嘞,給我吧。”

    張母從他手裏接過盛薑絲的碗,在砧板上擺好剛去完鱗的鱸魚。她在魚身兩面都切上幾刀,均勻抹上鹽和料酒,放上切好姜蔥,打算醃製十分鐘。

    同時,她取出剛切好的牛肉,個個和蒜瓣差不多大。在牛肉裏面加入一小勺黑胡椒碎,鹽油酒粉,再加半個打勻的雞蛋,用手抓勻。

    把弄好的牛肉放到剛剛炸過蒜的油裏面滑炒一下,待牛肉表面斷了生,肉塊四邊微黃就可以撈出了,再用篦子把多餘的油控出來,放入鍋中,調入蠔油。

    這邊鱸魚已經醃製的差不多了,張母取出醃好的魚,擺在盤子上,放入蒸鍋,慢火蒸十五分鐘。接着將蒸好的魚取出後鋪上蔥絲、薑絲,淋上一層蒸魚豉油。

    張母盛出一勺剛燒好的油,澆在魚身上,屋子裏頓時飄香四溢,香氣從鼻頭涌入,滲進血管裏的每一個細胞之中。

    張嘉佳和父親忍不住地往廚房裏探頭,父女倆站在門口饞的直流口水,像兩隻餓了好久的哈士奇,眼睛裏放着光。

    “做好啦!黑蒜子牛肉~清蒸魚~油煎豆腐~”

    張母將盛滿佳餚的盤子端上餐桌,父女倆坐在餐桌旁,手裏握着筷子,興奮地直跺腳。

    顧晨曦取出一瓶去年買的山葡萄酒,倒入桌上的醒酒器裏。那是個大玻璃器皿,長頸,上窄下寬,線條典雅。

    紅色的液體涌入瓶底,在玻璃上撞起一層層浪花。彷彿維瓦爾第的四季交響曲中,第一章的‘春季’一樣,小提琴與管絃樂的完美配合,歡快而愉悅。

    張嘉佳急忙夾起一塊魚肉放入口中,細膩柔軟的魚肉入口即化,香味葷繞在嘴裏簡直不能更美好。

    張母從女兒身後走過,敲打了一下女兒的頭。

    “喫喫喫,就知道喫。”

    張嘉佳捂着頭撅起嘴,委屈巴巴地看着母親,嘴裏還不忘嚼着肉。

    張父拿起筷子夾了塊油豆腐,放入口中嚼了會兒。他皺着眉說:“我說,這油豆腐是不是有點老了呀?”

    妻子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衝他喊道:“呀!你就是這屋子裏最古老的東西了!”

    顧晨曦看着這一家人笑了起來,自己一個人久了,屋子裏有點人嬉鬧也還不錯。

    晚上七點多,夢行者酒吧又恢復了往日的喧鬧。酒客們圍在桌子前,和朋友們一起暢談。或是趣事,或是訴苦。

    音響裏播放着watson老爺子彈的曲子—windy and warm。輕快的絃聲夾着份老流氓般的調戲感,卻不失紳士般的溫柔與瀟灑。

    喝酒的人們分爲兩種,一種是坐在一起,舉高杯子撞在一起,發出悅耳的碰撞聲;另一種便是苦酒入喉,藉着後勁兒來宣泄。

    在酒吧檯前坐着位中年男子,穿着件皮夾克,舉起剩下的半杯白酒,一飲而下。

    “服務員?服務員!”男子醉的不輕,像個無賴一般叫喊起來,“快快!給我滿上!”

    莎莎看了他一眼,拿起瓶白酒給他續了半杯。就當她剛要轉身離開的時候,那無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嘴裏滿是酒精的腥臭味。

    “哎嘿..你這老闆娘....嗝~~長得真俊俏...”

    莎莎把手抽了回來,那無賴還是色眯眯地看着她,一臉癡漢樣。旁邊的男酒保走了過來,要上前教訓他,被莎莎攔住了。

    說是酒保,其實也是酒吧的安保,身子都壯實的很。

    無賴衝着酒保冷哼了一聲,接着他舉起酒杯,分成兩口喝了下去。他呼了口氣,痛快地甩了下頭,之後滿意地打了個酒嗝。

    他帶着滿意的笑容從高腳椅上下來,在臺上丟了幾張皺巴巴的紙幣。

    就在無賴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路過的大學生撞到了他,手上拿着的兩瓶啤酒灑了出來,濺了他一身。

    “嘿?!你這小崽子!”

    無賴叫罵着將那學生推倒在一邊,拿起一瓶酒在桌子邊摔了個粉碎,他舉起剩下的半個碎瓶朝那學生走去。

    一旁的安保見狀不妙,急忙上去阻攔。可就在安保還沒動手的時候,一名穿西裝襯衫的男子從吧檯的椅子上下來,用胳膊從身後纏住了那無賴的脖子。

    “唔!....嗚....”

    上臂結實的肌肉緊繃着,一股霸道的力量將無賴的脖子死死勒住。他被勒到無法呼吸,身子也漸漸不聽使喚。

    “噓...沒事沒事,死不了,好好睡一覺吧。”

    男子將昏睡過去的無賴緩緩放到地上,接着蹲在無賴旁邊,用手摸了摸他的脈搏。

    周圍的酒客一時間慌了神,都待在各自的座位上不知該幹些什麼好。

    “他還有氣嗎?”安保朝那男子問道。

    “啊哈,當然有氣。”那男子擡起頭朝安保笑了一下,“他只是昏過去了而已,等酒醒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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