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年紀約四十來歲,笑容慈祥,很有親和力。
陸霆深一邊給沈婉依倒水,一邊問:“老闆你知道這附近有沒有一個叫幸福小學的學校嗎?”
“幸福小學?”老闆在口中唸叨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麼,拍了一下大腿回道:“那個小學啊,早就整體搬遷去了另一條街,而且還改名了,這個餐廳原本就是那個小學的操場。”
正在飲水解渴的沈婉依聞言面露喜色,一捶手心,恍然大悟說:“難怪我找了這麼久沒找到,原本不僅搬了地方,還換了名字啊。”
老闆問:“你們是那裏的學生嗎?”
沈婉依點點頭,感慨說:“是啊,好多年沒回母校了,就想回來看看。”
老闆和藹一笑,道:“我女兒也是那個學校畢業,比你們小几歲,現在在國外讀書。”
幾人又聊了幾句,拿到地址的沈婉依是心滿意足,開啓大快朵頤的模式,並催促道:“趕緊喫,喫完我們就過去,今晚我一定要帶你見到我的小學。”
陸霆深眯着眼睛笑,平日裏狼吞虎嚥的人都是自己,如今卻換了一回身份,改爲他拍着她的後背,給她端茶遞水,勸喫慢點了。
正如此想着時,沈婉依夾了一個大雞腿放在他的碗裏,命令道:“多喫點,怎麼喫都不胖,真懷疑你把肉藏哪裏了。”
陸霆深的心裏像匯入了一股暖流,其實他每次都是裝成惡鬼維持人設,每次都要把自己喫撐才罷手。
明顯這次沈婉依飢腸轆轆,陸霆深嘖開始服務起她,只要她手中的碗一空,他必定又夾起肉菜塞進去。
沈婉依原本消瘦的臉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胖,沈婉依每天都對着鏡子看,根本察覺不出來這細微的察覺。
而陸霆深卻是堅持養妻計劃,下定決心要將沈婉依喂的白白胖胖,如此就沒人敢搶他的老婆了。
他還記得剛開始同居那會,經常有陌生男人向沈婉依搭訕,每次他都要出面出示自己的丈夫身份,後來乾脆形影不離,兩人每天基本都膩歪在一起。
沈婉依沒有在意,陸霆深可是滿心得逞的喜悅。
“我再給你添一碗飯。”陸霆深笑呵呵地開口。
他已經決定不告訴她長胖的事,不然肯定會嚷嚷去健身房。
他後來才發現,自己和她在一起後,連喫飯都變得如此快樂。
晚飯享用結束,沈婉依摸着圓圓的肚皮,滿足地打了一個飽嗝。
稍作休息,沈婉依拉着陸霆深回到車上邊上,她正準備拿出鑰匙開動車子,卻被陸霆深強行奪走了車鑰匙。
沈婉依愣住了,疑惑問:“你認識路嗎?你開車行不行?”
陸霆深可不放心再讓沈婉依掌握駕車大權了,他打開車門將她按在副駕駛座位,又給她查好安全帶,說:“剛纔老闆說的我都聽到了,具體哪條路我也查了,就安心交給我吧,保管開到目的地。”
沈婉依還是想着自己開車,就要解安全帶,又被陸霆深一把按住。
沈婉依狐疑的看着他,“我怎麼沒聽過這種事呢?”
陸霆深乾咳兩聲,拉大嗓門,“你當然不知道了,我也是在網上無意看到的,總之爲了安全起見,就由我來開車。”
沈婉依半信半疑,最終還是選擇信了他的鬼話,安安靜靜地坐在副駕駛座上不動。
而後,陸霆深順着導航開去幸福小學。
明亮的路燈照亮着前行的路,在沈婉依記憶中的景象,悉數變樣,一切都是無比新鮮。
沈婉依透過窗戶看着窗外閃過的景色,感嘆道:“我記得那裏原先是一個水族館,小學時期有一次班級組織春遊,先去的都是水族館,真是神奇,那些生活在深海里的人物能出現在我的眼中。”
“還有那裏原本是一條小喫街,有一家店的麻辣燙可好吃了,老闆是四川人,第一次我點的重辣,結果辣哭我了,後來我學乖了只敢點微辣,卻也辣的眼淚汪汪。”
“一切都變了啊,我記憶中那些美好的事物,被這些高樓大廈所淹沒了……”
沈婉依感慨着,聲音也逐漸沙啞。
歲月無聲,原來這十多年的時間不過是轉瞬即逝,過去的種種還清晰地像走馬燈一樣在眼前放映。
陸霆深見她感觸很深,不忍打破她的回憶,但還是忍不住開口:“時光並不是無情,它給我們留下了很多美好的記憶,這就是見證,你也別太難過。如果你想去看海豚,我可以陪你去水族館,如果你想喫麻辣燙,我一定找一家四川人開的店。”
沈婉依被逗笑,她也沒說一定要喫四川人開的麻辣燙店啊。
“我不難過,過去的我是我,現在的我也是我,而且我現在很幸福啊,能遇到你,你簡直就是我的幸運星哦。”
沈婉依故意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霓虹燈光的忽閃下,她嘴角揚起的笑容漂亮的不可思議。
她比星光還耀眼,陸霆深看癡了,趕緊收回視線,認真開車。
距離並不遠,過了幾個紅綠燈,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幸福小學。
陸霆深將車泊在學校對面路邊的車位,和沈婉依手牽手過了斑馬線,她心心念唸的學校就在眼前。
學校的門已經被鐵門攔上,校園內一片寂靜,只有斑駁的路燈閃爍點點光芒。
沈婉依想進去看看,連門衛室亮着燈,她連忙上去問:“叔,現在還能入校嗎?”
保安大叔看了眼沈婉依和陸霆深,疑惑地問:“你們是本校的老師嗎?”
“啊,不是,只是曾經在這裏就讀過的學生,回母校看一看而已。”沈婉依如實開口。
保安大叔略帶歉意地道:“學校有規定,爲了學生的安全考慮,禁止外人夜行學校,你們明天白天再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