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不開掛如何走江湖 >第一百四十八章:相煎何急
    很顯然,之前那個“巡警”雖然表面上放過我,可他對於這種情況也拿不準,於是報告上級,“治安大隊”派人下來,就變成現在的局面。

    “你是誰”

    一個修羅冷冷問道,我看也沒看他一眼,直勾勾盯着正對面那個眉清目秀卻面色蒼白如同死人的瘦小青年,他雙目無光卻全神貫注地盯着我,有種我只要敢亂動一下,下一秒就小命不保的壓迫感。

    然而這個名爲唐戒的傢伙,身上最引人注目的特徵,是左邊臉頰上兩道十字交叉的細長疤痕,蒼白如鐵的臉上,那鮮紅的疤痕顯得既詭異又驚悚,好像隨時都能滲出鮮血。

    “唐嬰。”

    我平靜地說道,這次連站起來跑路的力氣都沒有了,等到再恢復點體力,就拿出獨孤伊洛的那塊金牌試試好了。

    “所屬城區,街道,門牌”

    與剛纔相同的問題。

    “通天閣。”

    修羅不再發問,稍遠些的唐戒開口了,聲音如同劇烈摩擦的金屬表面,低沉卻又格外尖銳。

    “你說你是聖教主的門徒”

    灰暗的雙眸上下打量,我知道他不相信通天閣的人會這麼弱小,也從沒見過進入通天閣還肯出來的傢伙。

    “我有位師友叫夏無央”

    我稍稍恢復點體力,一邊說一邊想要坐直身體,誰知道話音未落,一道殘影在眼前閃過,脖子一緊,整個人被提了起來,死死按在牆上,剛剛順暢的呼吸再次滯塞,整個身體僵硬無力。

    看着掐住我脖子的唐戒,依舊面無表情,雙眼古井無波,甚至都沒正眼瞧我。要不是我現在體力不支,絕對一發劍意嚇死你

    “帶走。”

    鋼鐵青年冷漠地說道,緊接着一名修羅用黑布矇住我眼,雙臂被兩支鐵鉗夾住,身體騰空而起,耳畔凜風呼嘯,應該是被他們帶到了高空。

    經過一段不長不短的旅程,也不知道被帶到哪裏,我完全放鬆身心,感受着周圍環境的細微變化,一點點恢復體力。

    摘下黑布頭套,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還算寬敞明亮的房間,不是預料之中的監獄,唐戒坐在不遠處的茶几後面,好整以暇地端起一個銅質茶盞。

    令人意外的是,房間裏還有一個人,一席黑色勁裝的宋麗莎正以見鬼的表情看着我。

    “你這是重新投胎了”

    頗有西域風情的美麗女子不可置信地叫道,我隨意瞥她一眼,饒有興致地打量周圍,看到唐戒身後屏風上的書法作品時不禁一愣,那上面分明寫着子母針的心法口訣。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緩緩吟罷,我也是心中感慨,一份愧疚涌上心頭,對過往種種無限悔恨。

    唐戒依舊面無表情,雙眼平靜,鐵打般的身軀紋絲不動,只是左邊臉上的十字疤痕急劇泛紅,似乎預示着他此刻並不平靜的心情。

    “哥哥”

    宋麗莎忽然緊張地坐直身子,滿臉擔憂地看向唐戒,我頓時明白這兩人的關係了,還記得剛剛來到這裏的時候,她就向陸堯臣打聽過關於唐戒的情況。一別三年,兩個人這是步入正軌了

    三年,我心中一沉,不知道他們幾個現在什麼情況啊。

    過得片刻,唐戒臉上的傷疤逐漸退去血色,最終只留下淡淡的痕跡,雖然神情始終未曾改變,然而他身上散發出的緊張氣息慢慢平復,最後歸於沉靜。

    “沒事。”

    唐戒看了宋麗莎一眼,那鋼鐵般的雙眸中閃過一瞬的柔情,差點把老夫我也融化了,可以啊我的哥

    宋麗莎又看了唐戒好一會,才慢慢坐回矮凳上,這一波狗糧撒的,我只能送上一個大大的“服”字。

    “唐戒,這麼多年來,你可知道無央的下落”

    我坐到鐵面修羅對面,宋麗莎不失時宜地替我添了一盞茶,我沒客氣,端起略顯沉重的銅盞一飲而盡,苦中帶甘,味道不錯。

    “不知道。”

    “她在一個叫白玉京的地方,也挺思想你的。”

    我看向宋麗莎,儘量長話短說。

    “白玉京在北美洲,安第斯山東邊,森林草原的,應該不在南部沙漠,也不像北邊那麼天寒地凍。”

    勁裝女子若有所思,唐戒忽然開口問道。

    “你也是唐門子弟”

    我手腕輕翻,將茶盞丟向對面,唐戒輕而易舉地穩穩接住,微微點頭。

    “的確是子母針的發力技巧。”

    我搖頭說道。

    “唐門可是靠着這一路暗器針法獨步武林,幾百年下來也算一方勢力。不過都不如這十年來風光,他們可是已經今非昔比,儼然一方諸侯了。”

    唐戒並沒有接話,而是忽然問道。

    “你真是從通天閣出來的人”

    我攤手。

    “是啊,師父不在,別人又教不了我,留在裏面幹嘛”

    鋼鐵一般的雙眸再次深深凝望着我,渴望從中看出與衆不同的東西。我知道三言兩語解釋不通,於是從懷裏掏出那枚黃金令牌,在唐戒面前晃悠。

    “這個認識吧,可以證明我身份吧”

    鐵面唐戒依舊沒什麼明顯的表情變化,卻豁然站起,橫跨一步對着我單膝跪地,宋麗莎茫然地跟着起身,卻不知所措地來回看着我們。我被他嚇了一跳,連忙站起來避開他,不可思議地說道。

    “不用這樣吧,就算見令牌如親見教主,這裏又沒別人。”

    唐戒也不擡頭,扶他起來也不肯,只是平靜地說道。

    “這是聖教主用來調兵的金牌,座下修羅道使者唐戒聽候調遣”

    哦,看來是不會輕易使用的最高權限了。本來還想坦白說是我偷出來的,可這東西這麼貴重,萬一說實話被忠心耿耿的唐戒一刀砍死怎麼辦我現在可是毫無還手之力的。

    我與宋麗莎對望一眼,各自心裏有數,於是對唐戒說道。

    “沒什麼可調遣的,只是師父跟我說有了這個你們這些使者就不會爲難我了。”

    我胡說八道,看唐戒更加恭敬,便笑着上去拉他。

    “哎呀,行了,我的哥。這又沒別人,你知道我有這個就可以了,也別跟別人說,我不喜歡張揚。”

    唐戒只好起來,雖然依舊面無表情,可態度明顯不同,我都坐下了,他還站着呢,搞得宋麗莎有點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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