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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還在盤算,等柳驚鴻走了,他再去無仙苑時就挑夜深人靜的時候去,看看到時候還有沒有人跟跟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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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宴席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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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有了昨天的教訓,祝同並沒有再拿出烈酒來,而是拿了一小壇濁酒,準備意思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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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哲的氣色還好,陳劍南昨天宿醉一晚,今天起了個大早,然後又忙活一天,若是再醉,明天怕是都上不了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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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侄和劍南都有了官職,按理來說該多喝些慶祝慶祝的,不過明天是你們第一天上任,還是少喝些,免得誤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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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表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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扛着六七十斤的小胖墩“飛”了一個下午,陳劍南覺得身子虛的厲害,確實喝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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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精神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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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面對荊哲的時候,他一直處於被打臉、被壓制的狀態,總覺得低人一等,但現在完全不同了,兩人成了同僚,而他又十分自信,未來憑藉他的圓滑,定能成爲荊哲的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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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連稱呼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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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兄弟,以後咱倆成了同僚,就以兄弟相稱吧,也親近些!以後有什麼事你跟我說就行,能辦到的我一定替你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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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劍南拍着胸脯,儼然已經把自己代入到了荊哲上司的角色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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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哲拱手笑笑:“那以後就要多多仰仗賤男兄了!希望賤男兄能夠照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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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好說好說!既然是兄弟,大哥一定會照顧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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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賤男…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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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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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他們的對話,祝同神色古怪的看了二人一眼,本想提醒陳劍南一句,坐在你身邊的、你準備照顧的可是你的頂頭上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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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最後還是欲言又止,並且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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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人有傻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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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沒喝酒的緣故,這頓飯喫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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喫完之後,柳驚鴻和荊哲謝絕祝同留宿的邀請,一起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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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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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夜色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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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哲和柳驚鴻並排走在無人的小巷子裏,巷子靜,兩人更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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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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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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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驚鴻打斷他,“你陪姐姐在這夜裏安靜的走走,等到回了梁州姐姐自己走的時候,就會覺得你在身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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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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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他突然就很想說一句別走了,可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只能悻悻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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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不多會,兩人就回了家,吳媽跟柳驚鴻囑咐幾句,給他們鋪好牀,就先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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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爲柳驚鴻會有很多話要跟他說,哪裏知道她只是簡單叮囑幾句,說讓他以後凡事多聽、多問祝馨寧,然後就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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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驚鴻進屋之後,房間裏暗了下來,似乎真的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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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她的情緒從上朝開始就沒調整過來,荊哲咬了咬牙,絕不能讓她帶着情緒回梁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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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柳驚鴻的最好辦法就是拿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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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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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來到柳驚鴻房門外敲了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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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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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裏沒人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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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話就是默認了,那我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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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荊哲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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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驚鴻猛的從牀上坐起,在昏暗的角落裏怒嗔道:“你現在臉皮真厚,誰讓你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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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我臉皮一直很厚,五姐又不是不知道,再說了,你這門沒鎖,不就是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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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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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驚鴻滿臉通紅,幸虧光線不好,纔不至於更加害羞,噘嘴不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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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忘了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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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不管,反正我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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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往牀上一坐,貼着柳驚鴻問道:“五姐,今天在朝堂上我把爵位給了二姐,你是不是生氣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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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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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驚鴻把脖子一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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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就是生氣了,我都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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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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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驚鴻並不善於撒謊,沉默片刻之後終於說道:“生氣又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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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從彭州你就只記得來找你二姐,在邙山上也是,連讓你去梁州看看我生活的地方你都不願意,現在又把爵位給了她,在你心裏,二姐是你姐,五姐就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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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驚鴻從上朝的時候就憋了一肚子委屈,在即將離別的前夜,終於爆發,一股腦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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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話剛出口,她就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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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她本不應該說的,因爲原來的她不會如此小氣,可面對荊哲的時候,她又變得如此斤斤計較,讓她惶惶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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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哲聽了突然覺得有點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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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姐啊,我記得在朝堂上的時候,是你一個勁的跟我搖頭指二姐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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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二姐還跟你搖頭指我了呢,你當我沒看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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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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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哲訕訕一笑道:“二姐讓我選你我最後卻選了她,這不更說明,我聽你的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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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讓你去梁州的時候你怎麼不聽我的?現在又裝聽我的,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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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州自然會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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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哲摟住柳驚鴻的肩膀,溫柔道:“而且二姐在梁州也待不了太久了!等會我把那天做的黑火藥配方告訴五姐,五姐回去後派人多做一些,等西疆蠻夷再來進犯之時,五姐隨便用上幾個,定把西疆蠻夷炸的魂飛魄散,再也不敢踏足梁州半步!到時候再留一些在梁州做震懾用,五姐就不用一直守在那裏了,什麼時候想來京州跟我住在一起都可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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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想跟你住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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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驚鴻伸手輕輕的按了他額頭一下,隨後又問道:“今日在朝堂上,你是不是就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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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荊哲點頭,柳驚鴻嘆息一聲道:“你呀,還是太莽撞了!昨日才當着陛下的面對衆位大臣們說了,已經把白晝驚雷用完,倘若我回梁州就做出來用了,傳到別人耳朵裏,到時候告你個欺君之罪,你都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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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覺得荊哲不服,她又繼續道:“倘若有心人真以此事找你的麻煩,哪怕陛下都保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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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哲聽完,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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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就樹敵不少,以後入了朝堂,更該謹言慎行纔對,不然稍有不慎,就可能萬劫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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