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平凡的下午,張本偉在雲橋道門的搖椅上打盹,心智早就成熟但是還是很有童心的魂修聶青蘿在草地裏撲蝴蝶。一個看着有幾分眼熟的傢伙在雲橋道門結界之外的雲橋路小徑上駐足。
張本偉的記憶到此爲止,之後當他回過神來,雲橋道門前的草坪地皮都被掀起來了,聶青蘿直接被封印在卷軸裏,事後老祖宗說是爲了保護她的存在。
張本偉知道老祖宗看起來六根清淨,雖然是道祖但是爲人“佛得很”,但是平日裏張本偉把菜圃草坪破壞一點,都要那老頭子罰着抄道經。
很久沒有遇到能夠在戰鬥中讓老頭子都無暇照顧草坪和菜圃的人了。
在張本偉辛苦收拾菜圃的時候,雲橋道祖發話說要張本偉帶着白花花到京都去參加什麼真正的靈脈的大比。嘴裏面還嘖嘖稱歎什麼“後生可畏”。
所以張本偉纔會離開自己的小窩,來到這個雖然繁華但是讓他從骨子裏抗拒的地方。最難以忍受的是身邊還跟着一箇中二少年!
白花花自我意識覺醒之後,和白沐的性格並不相同,平日裏最熱衷的就是修煉和起名字……感覺像是白沐這個傢伙壓抑太久了分裂出一個專門用來起名字的人格一樣。起得名字帥一點也就算了,偏偏讓人無法贊同。
舉個例子來說,白花花獨有的天劫劍術,劍影交錯中電閃雷鳴,招招取人性命,端的是霸道無匹的武技,偏偏被白花花起了個名字叫“九天雷霆霹靂貝貝”?!
神特麼九天雷霆霹靂貝貝!
結果雲橋道祖頗爲欣賞:“這是給對手一個心理壓力。”
“畢竟如果叫天劫劍術之類正常的名字,對手也許覺得死在這樣的劍術下也很正常,但是如果後人說起來他是死在‘九天雷霆霹靂貝貝’這樣的劍術之下,大概是真的生不如死……”
還有什麼“烏鴉坐飛機”、“停車場反殺龍捲風”這樣的名字比起來都算是庸碌之作了……
有這樣一個對手參加比賽,說實話就連張本偉也爲那些正經的選手感到委屈。
兩人終於來到貳叄衚衕的入口,張本偉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稍事休息就可以返回江城去。倒是一向喜歡胡言亂語的白花花一路上都是表情凝重。
張本偉:“多帥的小夥子,怎麼就長了嘴呢?”
白花花冷聲道:“我感覺不到主身的氣息。”
對於白花花來說,什麼真正的靈脈都比不過戰勝主身來得痛快,他存在意義就是戰勝主身,成爲世界上唯一一個可以代表白沐的人。在火車上的時候甚至都可以感受到的微弱呼應,此時竟然完全消失不見!
這意味着——白沐此時或許在什麼隔絕一切的祕境之中,否則就是遭遇了不測。
對於白沐那個傢伙來說,張本偉是覺得沒有任何擔心的必要,雲橋道祖曾經給這個傢伙做過一道箴言“絕處必逢生”,雖說是在和二祖喝高了的情況下說的……
張本偉最後將一塊手牌遞給白花花,上面赫然寫着白沐的名字,甚至還有白沐的參賽信息:“最後囑託你一遍,在靈脈裏凡事小心,僞裝成白沐行動,想要成爲白花花,你得先打得過主身!”
白花花接過手牌來“哦”了一聲,他倒是並不排斥裝作主身行動,而且對主身的敵人頗有幾分好奇:能夠給主身帶來危險和困難的人物,究竟是何許人也?
白色的斗篷遮住身形臉型,白花花變換容貌跨過貳叄牌坊,等待他的將是怎樣的旅途呢?
……
夏桃甦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自己懷裏有什麼柔軟的東西。她艱難地扶起身子來,腦袋還是痛到不行。她依稀記得自己坐在椅子上,和自己交談的人突然離開,然後就是溫度驟降!
那種降溫的速度根本就是違反物理定律,原本還在零上的冰室幾乎沒有任何時間差,就降到了零下二十多度,冰室的溫度計都呈現了最低的深藍色,甚至還在變化。
人的身體有自救的系統,所以夏桃的身體幾乎是瞬間進入了低功耗模式,她似乎聽到什麼東西重重墜地,然後就再也沒有意識了。
“我是怎麼離開那裏的?白沐找到我了嗎?他是不是還好?”
病房的門打開來,夏桃扶着牀坐起身來。進來的護士看到夏桃的動作驚訝到合不攏嘴:“你……你已經能自己坐起來了?你會不會是運動員之類的……”
護士其實也知道夏桃的身體並不是很強壯,不可能是什麼運動員,但是在接到這個女孩的時候她幾乎已經失去了生命體徵,能夠這麼快靠自己坐起身來,除了有幾分憔悴根本看不出什麼來,實在是醫學奇蹟!
“我是怎麼……”
“姑娘,這話要我問你纔對,你怎麼會一個人的待在冰室裏面?要不是有人舉報說聽到冰廠裏有異響,都不會發現你,我們可救不回來了。”
夏桃理一理思路,想必是接到通知的員工返廠查看將她救了出來。但是那羣神祕的綁匪去向成謎,他們的目的達到了嗎?消失的白沐究竟去了哪裏?
夏桃低下頭,猛然看到兩個藍色的瞳孔和自己對視着。白貓的皮毛順滑,和醫院潔白的被套融爲一體,怪不得夏桃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它的存在,此時它睜開眼睛,夏桃才意識到自己身上趴着白貓。
“說起來也奇怪呢,我們發現你的時候,這隻白貓也趴在你身邊,看起來像是想要把你拖出去但是又沒有力氣,最後伏在你心臟的位置幫你保暖,興許就是這點溫度救了你一命哦。我看很有靈性,不如你收養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