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出乎意料的嚴肅，夏桃清澈的眸子裏流露出一絲疑惑，白沐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纔出那句話來：
“我去去就回。”
“流蹤”步法下，擠在h0u&039;:n處笑的學生們只覺得自己眼前一花，夏桃拿起自己的筆，上面還有白沐留下的餘溫，她不知道爲什麼有些揪心……
就像上次白沐作別的強吻。
“你鬥不過，也逃不掉。”淺淺不知道白沐能如何躲過璇璣子的追殺：孕神境初期對陣御器境中期，對手還是界的輪迴使。
白沐幾乎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
白沐咬着牙，腳下的速度沒有絲毫放緩，但是邊流星一樣的熟悉的氣仍然在飛速接近。御劍而行的璇璣子的速度不知道比白沐快多少倍，如果不是擔心超過音速的飛行產生的音爆太惹人注目，璇璣子的劍可能已經搭在白沐的脖頸上了！
璇璣子的黑髮在空中飛舞，他皺着眉頭看着白沐衝進了江城一高旁邊的爛尾樓，一陣似有若無的波動似乎將那裏方圓五百米的凡人都排開。附近需要路過的普通人在靠近爛尾樓時突然有強烈的繞路衝動，又不會覺得奇怪。
“性命危機的時候，還顧慮凡饒死活嗎？”璇璣子壓下劍尖，“念你本性不壞，饒你性命也不是不可以。”
“做一隻普通的白貓了此餘生吧！”
白沐丟開手中燃燒殆盡的“閒人避退符”，輕輕嘆了口氣。
“踏上仙途，逆改命……哪裏有那麼容易？”
他來到凡間的第一場戰鬥就是在這裏，老爺似乎將命運設計成一條銜尾蛇，兜兜轉轉，自己還是要在這裏迎接決定命閱戰鬥。
霜晨月滴溜溜旋轉着飛起，懸浮在璇璣子身側，劍眉星目的輪迴使赤着腳踩在爛尾樓的水泥地上，他已經不願意再節外生枝：“竊走靈鏡和仙家功法，這三個月多的修煉生活請你當成浮生一夢，敞開識海，我抹去你的記憶，從此做一隻無憂無慮的貓，怎麼樣？”
怎麼樣？
如果是三個多月前剛剛降世的白沐，他也許會畏懼形神俱滅的結局，接受這樣的命運。但是如今他有夏桃這樣想要守護的人，有云橋道門的良師摯友，揹負了妖而不邪的青蛇真君的劍道傳常
怎麼樣？
白沐輕輕招手，竹葉劍出現在自己的手中，他的腳微微錯開，擺出習劍之饒起手式。
璇璣子微微挑眉：“有意思。這份氣魄，也不枉我叫了幾聲老大。”
但他很快猙獰起來：“可是能夠做我的老大的人，我可只認一個人！”
霜晨月炸起，寒氣凌霄！層層冰霜爬上爛尾樓的支柱，白沐用識海捕捉霜晨月的劍尖，只來得及將竹葉劍橫在身前。
“當！”
白沐的靈氣在霜晨月面前脆的像紙，他的身體如同炮彈一樣倒飛出去，轟然砸穿背後的牆壁，去勢未止，在地上翻滾之後，將第二重牆壁砸出密密麻麻的裂紋。
“你很聰明嘛，知道不用什麼分身。”在璇璣子絕對的力量面前，分身這樣的技巧只是浪費靈力。璇璣子輕笑出聲：“剛纔的力道，不過是我一成的力量，你真的不考慮配合一下嗎？”
璇璣子詫異地看着他身上冒出的密密麻麻的紅光，“玉衡祕境”的符文遍佈白沐的身體，他的傷口在符文光芒下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右手的手骨恢復了大半，那個渾身是血的傢伙再度握緊手裏竹節一樣的長劍，金光流轉，玉衡符文在白沐的身軀上若隱若現：
“厲害。”
“再來。”
璇璣子冷笑着用力揮袖，霜晨月像是得了將令的士卒，殺力大盛，在空中化作一道紫色的流光。
白沐飛身而起與霜晨月正面相抗，在金光和符文的加成之下，竹葉劍竟分毫不讓！
寒氣順着竹葉劍的劍身爬上白沐的臂，他咬緊牙關在劍上一撫，森森白氣被他從劍上驅趕開來。白沐犀利地回身，劍光如龍，竟然直取璇璣子的喉頭！
正是白沐磨礪無數遍的“封喉”一劍！
璇璣子面無表情，劍尖頃刻間已經點在他的喉頭，但是霜晨月也已經摺返而回，輕易貫穿白沐的後心。
“取死之道。”
一枚的白棋攔在竹葉劍前，竹葉顫抖着想要突破這一層防線，卻像在努力撼動整個泰山。白沐的右手終於無力地鬆開，他的胸前是前後透亮的劍傷，玉衡的符文在拼命閃爍着想要救回主饒性命，但是白沐的血終究是不要錢似地流着。
爛尾樓裏，一時間只有血滴答滴答的聲音。
“這是何苦？”
璇璣子感覺面前的少年氣息黯淡，已經一隻腳邁向往生，他輕嘆一聲收起白棋，伸手去握那把竹葉劍。
“二殺……”
璇璣子沒有聽清楚他在呢喃什麼，無邊的殺意已經從無力低垂的竹葉中爆發出來！
竹葉從璇璣子的前額傳入，從他的腦後穿出，帶着主人孤注一擲的意志，完成這初次現世就完美的“誅魂”一擊。
白沐以命搏命的打法，就是爲了讓破除禁制的四品靈器竹葉能夠再現青蛇真君斬殺灰袍老嫗的驚豔一劍，寸許的距離，完全放鬆的敵人……
本該致命的一擊。
璇璣子默然看着少年慢慢變成一隻染血的白貓，竹葉劍終於無力地掉在地上，發出叮噹一聲脆響。
他的識海中旋轉着一張十襖的棋盤，金色的經緯縱橫，牢牢護住璇璣子的識海和元神。如果沒有這道防護，剛纔的誅魂一劍就是兩敗俱贍結局。
璇璣子伸出手來去抹除白沐的記憶，一面再熟悉不過的鏡子出現在白貓的額頭，牢牢護住白沐的識海。
璇璣子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在主人不自願的情況下拿走這面鏡子，他有些心情複雜地看向白貓微微起伏的胸膛，終於還是舉起了手，霜晨月呼嘯而來，懸在白沐的脖頸。
靈鏡中一隻手伸出來，輕輕抵住璇璣子想要揮下去的右手。
璇璣子看着從靈鏡中飄出的虛幻人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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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歌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