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你臉紅個屁啊!”
實際上白沐也是驚駭於韓柔的悟性,傳遞劍意對他來不是什麼難事,但是將劍意和劍招融合貫通,再現已經消失數十年的完整劍術,是相當難的事情。
“感覺像是‘我在靈脈修文物’這樣……沒想到這妮子一晚上就完成了,真是生的劍道奇才。”白沐有點腦殼痛,用腳趾想他也知道,韓柔不可能因爲自己交出劍意就原諒自己的所作所爲,韓柔越強,自己以後要喫的苦就越多……
尤雨信已經落在武鬥臺外,況且就算沒有落到臺外也結結實實地接下了韓柔一記“破仙都”,在這個境界就沒有人能夠在這之後還能有一戰之力。
他臉上和煦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歇斯底里的瘋狂:“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被尤家全力栽培的他一旦落敗,會面臨什麼樣的境遇?尤彤暫借給他的長戟器靈被吞噬半,也是莫大的損失,尤雨信無法接受這種敗局!
韓柔此時已經拭劍而歸,以她的境界施展剛纔的一劍還是太過勉強,加上之前重傷吐血雖然有幾分是白沐編排的演技,但是尤雨信的暗流之力的確給她造成了很大傷害。
韓柔的黑衣顯得有些單薄,卻也襯得她的臉色更蒼白,像風中搖曳的殘雪。
長戟破空而至,韓柔回頭看到水系靈力的拖尾,歇斯底里的尤雨信挾驚濤之力,想要將韓柔的身體洞穿!
坐在觀衆席的尤彤眼神中殺意瀰漫,轉而露出一絲笑意:決戰落敗,尤雨信已經是棄子一枚,如果能將韓柔擊殺,倒也不是什麼虧本的買賣。
至於探尋靈脈的資格?靈脈又不會被y-i次忄掏空,有什麼可着急的?除掉韓家劍癡,以行劍術統御劍道多年的韓家就相當於後繼無人,大統落在主支那幾個草包身上,遲早被瓜分乾淨。
千鈞一髮之際,一條劍龍衝而起,將尤雨信的長戟擊落。白沐伸手攔住被水系靈力推得失去平衡的韓柔,對上她有些迷茫的美目。
淺淺默默地在桌子上刻滿了一個正字,想了想又抹去剛剛留下的劃痕,咕噥着:“這次就當我沒看見。”
尤雨信咬牙喚回長戟,仰頭吞下一枚丹藥。周身靈力暴動起來,竟然短暫地壓下了傷勢!
“我真沒見過比你更廢物的第一行者。”白沐將韓柔抱下武鬥臺,兩條劍龍攔下尤雨信瘋狂的攻勢。他看着韓柔還在顫抖的右手笑着:
“這次可是你欠我一個人情,回頭要把那帥炸的一劍教給我。”
尤彤眉頭豎起,戾氣瀰漫,登時就要上臺把白沐抓下來,在他看來白沐干擾武鬥秩序,哪怕失手殺掉,尤家也有能力爲自己洗脫罪名。
但是一柄手指長短的飛劍像是瞬移一樣停在他的眼前,金丹境的威壓只落在他一個饒身上,讓肥胖的尤彤亡魂皆冒。
穿中山裝的老槐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的身旁,用手輕輕拍拍尤彤的肩膀,讓他無法抗拒地重新坐下:“老夫平生最不喜歡別人做不公平的事情,剛纔尤雨信出手偷襲,你沒有動靜,現在也不必再動。”
尤雨信眼睛漲紅,不知道是由於出離憤怒還是由於他服下的不知名藥丸:“白——沐——”
到現在他怎麼會不知道,韓柔那完整的一劍是誰的手筆,對他水分身換位的預判又是誰的謀斷?這個從來沒有被他放在心上的散修,竟然成爲毀掉他一切的根源。
他如何能忍?!
白沐的劍龍突然變幻,劍與劍之間的間距變大,瞬間遍佈半個武鬥臺,飛劍交錯將外面的觀衆的視線隔開。
一道水分身無聲無息地出現在白沐的身後,透明的手臂環住白沐的脖頸,然後瞬間變成手握長戟的原身,早就蓄勢待發的怒鯊器靈一口將白沐的頭顱咬下!
尤雨信猖狂的笑聲還沒有發出,冷入骨髓的一劍就擊穿了他的識海防禦,卻並未搗碎他的靈魂,而是留下兩根白色的絲線。
怒鯊器靈嘴裏一空,發現自己要了個寂寞。白沐的分身術不知高明到哪裏去,水分身控制住的只不過是白沐的一個分身罷了,白沐的原身一直藏在明山仙府之鄭
“誅魂式”發動,卻不是爲了取尤雨信的性命,因爲白沐已經感知到一道氣息鎖定了自己,那是強者留在尤雨信識海中的禁制,一旦觸碰,自己恐怕會頃刻間被抹殺掉。
劍陣在白沐的控制下飛回,場外的觀衆終於看到這節外生枝的一場戰鬥的最終結果:尤雨信捂着腦袋跪坐在地,一襲白衣的少年右手握着竹葉劍,左手則奪過尤雨信的長戟,他站立在武鬥臺的中央,像一尊戰神。
臺下的老槐皺了皺眉頭,五柄劍飛回袖袍中,他擡頭看着邊飛來的一道長虹,正是尤家金丹境的家主——尤經國。
結界在金丹境的力量之下薄得像一張紙,白沐仰頭看着這個臉上寫滿怒色的中年人,修爲差距很大,但是他的臉上沒有什麼畏懼。
“轟!”
巨大的威壓讓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更不必處於威壓中心的白沐。他感覺自己在一瞬間置身不見日的海底世界,無盡的黑暗伴着讓人難以承受的高壓來到武鬥臺上,一些晦暗的波動傳來,幾條御器境的怒鯊竟然在武鬥臺上憑空遊弋!
白沐感覺自己像是扛起一座大山一樣,忍不住想要跪下。喉嚨裏一股腥甜涌上來,即便血色符文將白沐的身體強化到了極致,在場的所有人依舊聽到了兩聲脆響。
那是骨節斷裂的聲音!
尤經國踏海而來,居高臨下地看着這個寧可脛骨斷裂也不肯跪下的散修:
“白沐,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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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歌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