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哪副棺材死的什麼樣子,在印許眼裏沒一個死的好的。登時胃裏又開始犯惡心
順着狄青指尖看過去,細瞧了一番之後,印許聲音儼然厚重起來:“或許她真的聽得到”
那這代表這位青衣娘子不日也將死去會不會是孫二郎口中的許柳兒那位娘子
他曾經說過楊柳家死過兩位,柳都知和許柳兒。柳都知已經在天上,屍首搬家,可謂是死的透透的。
那剩下一位,必定就這位青衣小娘子許柳兒了
天上無首屍身突然跳了一曲往日天價,還得看柳都知願不願意的公孫大娘劍器渾脫
手中明明無劍,但出手卻是能感知一股股的劍氣削空,斬劈黑空的景象。
一曲舞姿動八方,底下的人都看的如癡如醉,舞畢後的花架子還未收尾,突然屍身從空中跌落下來。
在衆人的反應不及中重重的立在的她自己的頭顱旁邊
少了四丈的距離,現在面對面的更是驚悚小風驟起,驚起了她的紅裙,隨風微恙,倒是丰姿冶麗,姣麗蠱媚。
只是無頭屍體站立在衆人面前嚇得皆是大喝一聲,拔步倒退好幾步,立不穩的摔作了一團。
幾位武侯也如同常人,薄汗侵背。
狄青和印許也被嚇了一跳,倏然的口水都不會咽,只是傻愣愣瞪着眼睛看着這副漂亮屍首,與印許貼的十分近,只差臉貼臉了
狄青目色一凝,這屍體頸項的橫切面相當漂亮,但是有些詭異,屍首分離卻不見一滴血跡,乾乾淨淨的
誰見過這樣的死法
頭顱突然眼睛眨了眨,微微一抿笑,轉眼變成狠戾之色,刺耳大笑了三聲,形同醉酒腔調,繞耳的唸了首詩。
“清風徐來淚沾衫,內交庭侍外弄權。霸女謀財傷人命,宰相門前九品官。”
里正與武侯們見着這一幕皆是不知所措,亂成了一團,像盤散沙。
該主持的里正,卻不知道該如何主持,慌的跟個無頭蒼蠅一般。
狄青聽着這首韻腳平仄壓不上的詩覺得有些奇怪。
一般來說能做都知的女子並不全是靠美貌,更多的是靠文采,因爲開席凡是行酒令,都知大多都是席糾。
沒文采傍身,席糾一職可是坐不穩的客人玩的不盡興,她這都知的名頭也要不了了。
所以,柳都知不該連詩詞基本的韻腳都壓不清楚,平仄都對仗不工整纔是。這個詩有些問題
狄青反覆在心中復念幾個來回。他覺得這個詩詞可能不是她所作,而是有人借她的口說出來
長安城這麼大,死人也不是沒死過,但是死的這麼離奇倒也是頭一件
狄青破案這麼多年,死的這麼詭異也是頭一件見所未見
現在全城宵禁,即便想現在往上報案子着人調查,怕也是要等城鼓擊敲開坊門纔行
假母楊娘子這個時候在黑暗中塞了塊沁着血跡的布,給一個下人,鄭重其事的交代:“務必要送到徐少府手中”
黑夜裏摸着宵禁出門可是兇險,但凡被抓住,直接打死也是不冤的,可這柳都知一案不早告知不行
畢竟
她在衆人身後縫隙裏瞧着那位風華絕代但已屍首分離的柳三娘,想了一些其他的,最後蹙着眉嘆了一聲,她的搖錢樹啊
由於假母在人羣裏行事,狄青也沒看到這一幕,算是白白瞎了一遭眼睛。
狄青雖然沒看到,開了天眼的印許倒是看見了,還聽得一清二楚。
直接就趴耳朵跟狄青說了,“那位假母讓人給少府監送信”
狄青隔着人羣,將楊娘子好好的看了幾眼
少府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