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唐詭卷書 >第三十六章 迷霧重重
    狄青一邊說着一邊直接推門踏步進去,那娘子已經有些半暈厥似的暈坐在棺材旁邊。

    當看見狄青得身影,口中無力得道:“別殺我,別”

    身子還在往牆角縮,整個人得精神狀態完全頹然無力。

    狄青見着這個樣子,應該是把她嚇壞了,止住步子,站在門前,恭恭敬敬得給她行了個禮。

    “狄青見過娘子,如此驚嚇實屬冒犯並未有心。”

    那娘子聽聞此句,心神安穩了些,微微撐着坐直了點身子,依着牆,手用力得撐着棺材壁,以尋求安全感。

    “鄙人身爲大理寺丞,特意來調查此案,正巧過來看見娘子在此。本不欲出言驚嚇,奈何娘子方纔說要離開長安,鄙人怕失了線索,只好現身,將娘子驚嚇至此並非有心......請娘子罪。”

    說着狄青道士乖覺得半伏下身子,任罰得樣子。

    這娘子藏在帷帽之後,看不到神情。

    過了許久,狄青覺得自己腰都有些發麻了,這娘子才緩聲說:“阿郎,真的是大理寺丞”

    狄青如釋重負得直起腰,“是。”

    他不敢多言,以免又嚇到這位娘子。

    這個時候她或許是鬆了一口氣,但是任不太信任的繼續探問道:“阿郎果真是大理寺下來得寺丞特來調查此案”

    言語裏面夾雜着頗多不信任。

    狄青點頭,“是,這案子現在在鄙人手中,不然我幹嘛來這裏看屍”

    語句緩和了之後,狄青立馬言語開始威嚇她。

    語調轉變:“娘子爲何在這裏辭行還有方纔你說也聽到梵音,是什麼時候聽到的”

    這娘子見着狄青儀表堂堂,規規矩矩,模樣長得也是正派,不賊眉鼠眼,也非滿身圓滑的樣子,這才緩緩安心了些。

    扶着棺材起身,正好看了一眼棺材裏的柳都知,心中不免又鬱郁起來。

    捏起袖子又開始哭起來,除了氣息濃了些,並未哭出聲來,是個十分講究的儀態的娘子。

    狄青耐着性子等着,並不着急。

    這娘子哪能一直哭是不是,等還是能等一會的。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這位娘子哭的時間還真是有點長,一刻都有了

    哭的時長未免有些誇張,以致於狄青實在是不得不出言打斷。

    “前兩日你遭遇一尊石佛追殺,是在哪一處你還記得嗎”

    聞言。

    那娘子當即不哭了,一下子擡起頭看向狄青。

    “阿郎怎麼知道的”

    狄青摸摸鼻子,你自己剛纔也說過,忘的這麼快嗎

    但是說出來就不是這話,而是:“當時救下娘子正是鄙人與鄙人的朋友。”

    狄青現在十分好奇印許當時說的時辰空差到底是什麼,而她當時在哪裏

    那娘子語氣變了,有些發冷的笑了一聲:“阿郎莫要胡說,當初小兒正在坊內井邊準備洗髮。被石佛追殺不假,但是身邊可並不是阿郎和您的朋友。”

    狄青怎麼解釋印許說的時辰空差當然是無法解釋,他自己都沒弄明白。

    “娘子那日穿的可是一身鎏金紗裙可還記得石佛當時擊打你的時候一直不能擊到你身上”

    那女子身形一動,裙襬跟着微微旋轉了下。

    動作雖小,卻也是可以看出她是有反應的。

    狄青不自覺的勾了嘴角。

    她動作小,聲音充滿警惕問:“阿郎到底是如何知道那日小兒穿的是鎏金紗裙的還知道......”

    狄青摸摸鼻子,嗯了一個長音。

    “這事解釋起來或許有些複雜,但是某現在就想知道娘子是何時聽到柳三娘同你說梵音一事”

    說起梵音,她整個人又害怕的一縮身子。

    驚恐再現,侷促不安起來,手不自覺地又摸上了柳都知的棺材。

    她向靠着柳三娘來尋求安全感

    這樣看來,那她們的關係就非平凡了,或許是深交、密友之類的了。

    那若是這等關係她們必定會交換很多祕密。

    狄青再問:“可以告知嗎柳都知第一次和你提及梵音是何時”

    那女子纖手用力的扣住棺材邊緣,躊躇了一會兒,她鬆開手,將帷帽掀開,一臉慘白的臉露出來。

    “在,在她死的前兩日。我們那時正在一道喝茶插花,她突然發起怔,好久纔回過神來。我當時問她這麼了,她說頭一回聽這麼讓人心安的梵音......”

    說到這裏,她突然打了個寒顫,雙手掩面,一股子驚嚇之音傳出來。

    “寺丞可能不知,那個時候阿姊的手背上無故多了一道傷,當時血流的可嚇人了,我用帕子給掩住,就驚慌失措的跑出門去叫醫師。等醫師趕來時,她自己正對着手背發怔,去查看時一點傷痕都沒有,醫師當時還生了好大一陣脾氣。”

    狄青聽着,慢慢蹙起眉。

    想必是那梵音在作祟。

    “她手上沒傷,可是身旁的那帕子卻是血跡新鮮,絕對不是我們看錯但是她手上就是不見傷痕。然後她就經常能聽見這樣的梵音,身上也會出現不同程度的傷,但是都不會致命,最嚴重的也就是失血過多暈厥過一次可阿姊斷斷續續聽了兩日之後就在七月十五那日......”

    狄青已經預料到了,她又要開始哭了

    果然,那娘子掩面在帕子裏哭起來狄青有些頭疼。

    十分難受的單掌捂住了額頭。

    但是細想之下,卻摸出了很多來。

    在七月十五之前爲什麼她能反反覆覆的聽到梵音並有慘死,而是反覆遭受到折磨玩弄兩日後再用梵音離奇手段殺之

    狄青在孫二郎的回憶裏也是看得清楚,只要梵音起,聽到的人不是將死,就是當場慘死

    那爲什麼柳都知這麼意外,能聽到兩日時間這麼長

    還有那個楊柳家的碧衣小娘子許柳兒也是,她能聽見柳都知慘死時的梵音,當場未死,卻是在第二日在梵音中慘死的。

    柳都知和許柳兒都能念首不怎麼押韻的詩詞後再死,但是之後的每位娘子死之前都會咬舌,以致於說不出來話

    這些都時疑點,讓人有些摸不着頭腦。

    或許是和之後出來的笛音相關

    狄青再次擡頭看向這位娘子。

    要說笛音和梵音相搏,一道的殺了除去柳都知和許柳兒另外的四位娘子,可眼前的第五位卻只有梵音,那笛聲又去了哪裏

    一下子迷霧重重,狄青涵默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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