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唐詭卷書 >第一百零五章 灰霧
    狄青沒辦法像他們有術法的人一樣,能平鋪起來去查看每一幅圖。

    就現在他看的,三珠樹目前是沒有任何規律可言的。

    位置並沒有重複過,那這個就意味着以後的位置更是未知。

    凡是中間有過重合,規律也會好找許多,可是並沒有。

    狄青翻了半個時辰,強記下了前面二十年間的圖,然後爬到牀上去休息。

    睡覺的過程中滿腦子都是三珠樹的繪圖,一動位置......

    一夜醒來,狄青覺得腦子發脹有點疼。

    而印許更慘,他起牀的時候撐着牀叫着身上痠疼。

    狄青打趣:“你昨夜和你師父做什麼了搞成這樣。”

    印許擺手,雙眼帶着殿烏青,衣服睡不醒的樣子。

    “別提了,我師父太狠了。我不想睡覺了”

    他穿着衣裳,看着印許下個牀都磨磨唧唧,動作幅度不敢放大,胳膊或着腿伸直了點就開始哼哼唧唧。

    看得狄青直直髮笑。

    “我覺得你是不是被毒打了一頓你身上會留傷痕嗎在夢裏被揍得話。”

    印許聽這個話,他也不知道,也好奇起來,自己把被他師父教訓過的地方挽起來,赫然一道紫痕,淤得還有些腫脹。

    狄青看了一眼,“你師傅很貼心。”

    印許又扒開自己得肩胛,歪着腦袋對着鏡子,看看自己得脖子附近,也是淤紫一大塊。

    嘴裏咬着牙恨罵:“真是貼心得很,真想把你也送進去”

    狄青革帶繫好,收起打趣得調子,“你只有顯現瘀傷,是不是就能上藥要是沒有傷痕,只是疼,你想想吧,除了忍着疼你還能作什麼至少你現在可以治療。”

    印許瞥了一眼狄青,翻了個白眼,這真他娘得貼心

    晨鼓敲響,坊門大開,他們踩着點去歸還了馬車,然後去了大理寺。

    狄青按照焦品哲給得卷宗開始處理案子,印許平日也是謄錄工作,下任之後就開始各忙各的。

    狄青看繪圖,印許......跟着他師父在虛無縹緲間學習他們得天斗大陣。

    日日重複

    直到靈感寺得住持下葬之後,那天下值他們回家,家門前佇立了一抹熟悉得白色身影。

    指尖依舊纏繞着念珠,口中念着些什麼......

    老遠就瞧見了,下馬後,狄青先打了招呼。

    “你怎麼來了”

    今天門前不見阿三,狄青就知道他可能去送信了。

    素問聽着聲音睜開眼,深邃得很。雙手合十一個敬禮。

    狄青還了一個,印許倒是想還來着,但是他動不了。

    狄青罷手,正要替印許解釋,素問寡淡得來了句:“我懂”

    然後素問得姿勢也有點僵硬不能動,看着和印許十分相像。

    住持圓寂了......

    那不是和印許得師父一樣了嘛也在夢裏陣中訓練

    狄青又細緻得瞧了兩眼,看那肢體得僵硬程度,約莫是不離十了。

    “住持圓寂後還在教你天斗大陣嗎”

    素問嘴角繃直,眼睛晃動了下,點頭。

    “嗯。”

    然後狄青他憋着笑,真是和印許一模一樣,這受訓力度夠大阿兩個人身強體健得小夥子竟然被練成這個樣子......

    狄青停好馬車,因爲印許身上老是疼,導致他不能騎馬,就一支租着馬車在用。

    印許下馬車現在不踩轎凳,他都下不來......

    “進屋,我給你們上藥”

    素問這麼一腳進去,這邊自此以後就成了他們三個人住在一起。

    晚上印許、素問去向師父學藝,狄青找三珠樹的位置。

    白天他們兩個去上任,該破案子的破案子,該謄錄的謄錄。

    印許胳膊擡不起來,狄青就假公濟私的幫他,一邊審問案子,手上還一邊寫着印許要謄錄的內容。

    十一月中旬,印許已經累的起不來牀了,狄青一大早上去給印許端碗喫食,發現素問就勉強能扶着走......

    這個是不是太誇張了

    都練什麼呢

    手上的粥才端穩,天突然暗下來,一團灰色迷霧僵狄青蜂擁擠過來。

    他完全來不及反應,耳邊最後一聲,就是素問的竭力嘶叫的一聲:“狄青”

    然後狄青突然茫然一片,灰濛濛的沒有路,以他爲直徑,一丈出去就是灰色的霧。

    他往前挪半步,灰霧往前挪了半步,始終都是以他爲一丈的距離......

    他是不是掉到什麼結界裏了或者什麼陣裏

    “素問你聽得到嗎”

    大聲叫了好幾聲,也硬是沒有迴音。

    在外面的素問咬着牙忍着渾身巨疼飛奔着去拉狄青,卻在即將觸及之時,他掉到一個陣法中。

    這樣的陣從天而降,要不是身上帶着傷,絕對不可能讓狄青掉進去。

    他咬着牙開始替狄青破咒,卻每次念着的咒法都打在無形的牆上,觸及不到狄青。

    那這樣是沒辦法破陣的

    狄青什麼也不會......這可謂是十分兇險

    聽到素問大叫,那個腔調就知道不對,印許也是咬着牙皺着眉出來的,一出來就看見素問在狄青身邊捏着咒,往狄青身上甩,卻甩不到他身上去。

    “狄青怎麼了”

    素問急得一頭汗:“他,他掉到,到,陣裏了”

    印許咬着牙,忍着渾身的傷疼往他們靠攏。

    走進後看着狄青手上的那一碗熱粥,心裏有點不是滋味。

    圍着看了半天也是沒看明白這個是什麼陣。

    他師父天天在夢裏教他,練他各種陣法,爲什麼這個認不出來印許越來越急因爲狄青現在十分危險,性命攸關。

    急躁的蹦了句:“你在你師父哪裏沒學過這個”

    素問也跟着有點焦急了,少見的他皺起眉,眉心擰着很厲害。

    頭十分重,硬生搖了下。

    “沒學過。”

    他三個字不結巴了。

    這句話一落,兩個人心裏咯噔了一聲。

    完了

    狄青這下子危險了。

    印許慌着摸了張符,“我,我先聯繫他。”

    手有點顫抖,那兩張黃色的符籙差點都捏不住了。這個咒念還他孃的唸錯了,磕磕巴巴的唸了兩遍才成。

    當符籙打出去的時候,印許纔有一點點放心。

    素問眼睛也尖銳的看着這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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