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現在他看的,三珠樹目前是沒有任何規律可言的。
位置並沒有重複過,那這個就意味着以後的位置更是未知。
凡是中間有過重合,規律也會好找許多,可是並沒有。
狄青翻了半個時辰,強記下了前面二十年間的圖,然後爬到牀上去休息。
睡覺的過程中滿腦子都是三珠樹的繪圖,一動位置......
一夜醒來,狄青覺得腦子發脹有點疼。
而印許更慘,他起牀的時候撐着牀叫着身上痠疼。
狄青打趣:“你昨夜和你師父做什麼了搞成這樣。”
印許擺手,雙眼帶着殿烏青,衣服睡不醒的樣子。
“別提了,我師父太狠了。我不想睡覺了”
他穿着衣裳,看着印許下個牀都磨磨唧唧,動作幅度不敢放大,胳膊或着腿伸直了點就開始哼哼唧唧。
看得狄青直直髮笑。
“我覺得你是不是被毒打了一頓你身上會留傷痕嗎在夢裏被揍得話。”
印許聽這個話,他也不知道,也好奇起來,自己把被他師父教訓過的地方挽起來,赫然一道紫痕,淤得還有些腫脹。
狄青看了一眼,“你師傅很貼心。”
印許又扒開自己得肩胛,歪着腦袋對着鏡子,看看自己得脖子附近,也是淤紫一大塊。
嘴裏咬着牙恨罵:“真是貼心得很,真想把你也送進去”
狄青革帶繫好,收起打趣得調子,“你只有顯現瘀傷,是不是就能上藥要是沒有傷痕,只是疼,你想想吧,除了忍着疼你還能作什麼至少你現在可以治療。”
印許瞥了一眼狄青,翻了個白眼,這真他娘得貼心
晨鼓敲響,坊門大開,他們踩着點去歸還了馬車,然後去了大理寺。
狄青按照焦品哲給得卷宗開始處理案子,印許平日也是謄錄工作,下任之後就開始各忙各的。
狄青看繪圖,印許......跟着他師父在虛無縹緲間學習他們得天斗大陣。
日日重複
直到靈感寺得住持下葬之後,那天下值他們回家,家門前佇立了一抹熟悉得白色身影。
指尖依舊纏繞着念珠,口中念着些什麼......
老遠就瞧見了,下馬後,狄青先打了招呼。
“你怎麼來了”
今天門前不見阿三,狄青就知道他可能去送信了。
素問聽着聲音睜開眼,深邃得很。雙手合十一個敬禮。
狄青還了一個,印許倒是想還來着,但是他動不了。
狄青罷手,正要替印許解釋,素問寡淡得來了句:“我懂”
然後素問得姿勢也有點僵硬不能動,看着和印許十分相像。
住持圓寂了......
那不是和印許得師父一樣了嘛也在夢裏陣中訓練
狄青又細緻得瞧了兩眼,看那肢體得僵硬程度,約莫是不離十了。
“住持圓寂後還在教你天斗大陣嗎”
素問嘴角繃直,眼睛晃動了下,點頭。
“嗯。”
然後狄青他憋着笑,真是和印許一模一樣,這受訓力度夠大阿兩個人身強體健得小夥子竟然被練成這個樣子......
印許下馬車現在不踩轎凳,他都下不來......
“進屋,我給你們上藥”
素問這麼一腳進去,這邊自此以後就成了他們三個人住在一起。
晚上印許、素問去向師父學藝,狄青找三珠樹的位置。
白天他們兩個去上任,該破案子的破案子,該謄錄的謄錄。
印許胳膊擡不起來,狄青就假公濟私的幫他,一邊審問案子,手上還一邊寫着印許要謄錄的內容。
十一月中旬,印許已經累的起不來牀了,狄青一大早上去給印許端碗喫食,發現素問就勉強能扶着走......
這個是不是太誇張了
都練什麼呢
手上的粥才端穩,天突然暗下來,一團灰色迷霧僵狄青蜂擁擠過來。
他完全來不及反應,耳邊最後一聲,就是素問的竭力嘶叫的一聲:“狄青”
然後狄青突然茫然一片,灰濛濛的沒有路,以他爲直徑,一丈出去就是灰色的霧。
他往前挪半步,灰霧往前挪了半步,始終都是以他爲一丈的距離......
他是不是掉到什麼結界裏了或者什麼陣裏
“素問你聽得到嗎”
大聲叫了好幾聲,也硬是沒有迴音。
在外面的素問咬着牙忍着渾身巨疼飛奔着去拉狄青,卻在即將觸及之時,他掉到一個陣法中。
這樣的陣從天而降,要不是身上帶着傷,絕對不可能讓狄青掉進去。
他咬着牙開始替狄青破咒,卻每次念着的咒法都打在無形的牆上,觸及不到狄青。
那這樣是沒辦法破陣的
狄青什麼也不會......這可謂是十分兇險
聽到素問大叫,那個腔調就知道不對,印許也是咬着牙皺着眉出來的,一出來就看見素問在狄青身邊捏着咒,往狄青身上甩,卻甩不到他身上去。
“狄青怎麼了”
素問急得一頭汗:“他,他掉到,到,陣裏了”
印許咬着牙,忍着渾身的傷疼往他們靠攏。
走進後看着狄青手上的那一碗熱粥,心裏有點不是滋味。
圍着看了半天也是沒看明白這個是什麼陣。
他師父天天在夢裏教他,練他各種陣法,爲什麼這個認不出來印許越來越急因爲狄青現在十分危險,性命攸關。
急躁的蹦了句:“你在你師父哪裏沒學過這個”
素問也跟着有點焦急了,少見的他皺起眉,眉心擰着很厲害。
頭十分重,硬生搖了下。
“沒學過。”
他三個字不結巴了。
這句話一落,兩個人心裏咯噔了一聲。
完了
狄青這下子危險了。
印許慌着摸了張符,“我,我先聯繫他。”
手有點顫抖,那兩張黃色的符籙差點都捏不住了。這個咒念還他孃的唸錯了,磕磕巴巴的唸了兩遍才成。
當符籙打出去的時候,印許纔有一點點放心。
素問眼睛也尖銳的看着這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