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成將軍傳 >(第一卷) 第八章 頂樓
    忽然,地板順着磚塊縫隙分開,噴出數道火焰,就在幾個姑娘腳下。樓頂板上更是降下如雨箭矢。“鳴兮!”唐明胤一時情急叫了蘇大夫的名字,並一把拉過來,順帶也將顧小葳拉到自己身旁。一腳踹飛衛隊長,拉着兩個姑娘到下樓梯上躲避箭矢。

    而牧青翰沒能像唐明胤那樣英雄救美,而是被美人給救了。機關觸發時,蒙知初離他近,便順手把他拉到上樓梯躲避。就這他還打了個踉蹌,壓在人家腳上。他皮糙肉厚沒什麼事,只聽“嘶”一聲,原來是蒙知初爲此崴了腳,正喫痛呢。

    就這事在幾十年後,唐明胤跟牧青翰回憶時還笑罵他,說他丟不丟人。而且還被記實錄的官員給記下來,以至於後來坊間也有打油詩云:“翰帥兵謀名天下,也道美人救英豪。”

    當然這是後話,牧青翰即使再不會武功,這點男兒心性還是有的。他一把抱起蒙知初,時刻警惕着四周。可是在這層樓的各個房間空隙,卻伸出無數鋼板,鋼板邊緣鑲嵌利刃,使人不能靠近。

    隨着齒輪聲音的停止,這些鋼板竟搭在了一起。把分在上下樓梯的兩撥人給徹底的分開。唐明胤感知到追兵已近,便大聲說道:“青翰,帶蒙姑娘到樓上躲避,樓上追兵不多,下面的我來。”

    聽了這話,牧青翰只說:“大哥小心。”便抱着蒙知初上樓去。蒙知初還一個勁撲騰,畢竟她一個妙齡的姑娘,即使再武功高強,被一個小夥子懷裏,多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可牧青翰雖然不會武功,可力氣有的是,他緊了緊力道。“別動。”這兩個字絲毫不拖泥帶水,語氣有些堅決和硬冷,讓蒙知初有些不知所措。

    可他們剛上樓,就碰到了另一夥追兵。此時蒙知初腳崴了,而她的武功太仰賴身法速度,因而此時只能做些格擋拆招的事。也就是說此刻牧青翰只能靠自己。

    這些追兵一眼便知道這二人是闖入者,便不由分說提刀就看。牧青翰只能左避右閃,逮到兩個口子,在悶上兩拳。蒙知初看他這路數實在生氣,便拔出寶劍扔給他:“好好打!”

    牧青翰手上有了傢伙,面對這些拿刀的士兵終於有了一戰之力。這些士兵雖然是裝備精良,可牧青翰也是一身蠻力。這左劈右砍,追兵們竟然佔不到絲毫便宜。還被牧青翰刺倒幾個。就這時,又一支冷箭飛來,但被牧青翰一個側身躲過。這時他才發現,這羣衛兵中有弓箭手。

    於是,他提劍向那弓箭手猛衝,竟一下直接刺死那弓箭手。也不由左右士兵來砍,奪了弓箭就跑回了蒙知初身邊。把劍遞給她:“謝了。”

    蒙知初一臉不解,可還沒等她說什麼。卻見牧青翰張弓搭箭,口中念道:“還是這玩意兒拿着順手,就是輕了些。”

    的確,牧青翰平日裏打獵的弓是他自己特製的,比一般制式弓箭還要有力。若是讓牧青翰拿上自己拿幾十斤的大弓,其威力可比小型牀弩不得差。即使是這手中弓箭,其威力也與西洋人的火銃一般無二。

    他箭無虛發,每一箭都洞穿敵人而過。有些一箭穿過幾個敵兵。蒙知初驚呼:“好箭法!”

    正當牧青翰洋洋得意之時,一摸箭袋,竟沒了。而追兵也追上前去提刀砍來。

    再此千鈞一髮之時,牧青翰感覺右手心一重。多年經驗告訴他,胎記被激發了。手臂的一根根血脈又一次變得鮮紅,隨着紋路由掌心的胎記向外蔓延。渾身爆發出與之前完全不同的氣息。蒙知初在一旁看着,被震撼住了。

    他兩眼微紅,一個瞬身,來到士兵面前。一個鎖喉一記勾拳,當即消殺那刀盾兵的性命。隨手,握起掉落地上的鋼刀。再入敵陣,已入無人之境。整個畫面由一隻獵物的自救,變成了一場單方面的碾壓。一盞茶後,整個樓層歸於一片寂靜。

    只有他,單膝跪在地板上,手依着刀,口喘着氣。

    蒙知初起身,並不怎麼爽利的走到那人身邊。可真靠近的時候,又不敢真的靠近。

    牧青翰感受到來人,回頭看到疑惑驚恐的蒙知初。趕緊擠出一個笑容,把手一按,刀刃按下地板幾寸。他接着這力,並不容易的站將起來。

    “不用怕。”他伸出手掌,露出手中鷹形胎記。喘着粗氣卻又帶着點戲謔的口吻:“這是我的獨門絕技,不到萬不得已不會用的。”

    蒙知初知道這是爲了不讓別人擔心,擠出的口吻,想當初也有一個至親之人用這般語氣與她說話。她拖着疼痛的腳傷,卻跑來扶住搖搖欲墜的牧青翰:“你沒事吧?”

    牧青翰拍拍身上的灰塵,眨巴眨巴眼,說:“沒!”有時候男人說活,就是少,但是剛勁有力,讓人聽着靠譜。

    “接着往上走吧,找個地方躲起來,等下面機關撤了,咱們在伺機出去。”對於蒙知初的這個建議,牧青翰沒有多少並沒有多少異議。只是他可能覺得此時的自己抱着她有些費勁,可男人的驕傲又不允許他說出來罷了。

    但是這回,蒙知初也是怎麼着也不讓抱了。

    就這樣兩人接着走上樓梯,卻發現樓上已沒了新層。僅有一扇門,牧青翰輕輕推開門。迎面就是陣陣冷風灌進來,再一看明月當頭,雲霧灰暗卻有層次,蒼河端山盡收眼底。再接着往外走兩步,就能瞧見漓秀湖上閃閃燈火,和花生一般大小的遊船。

    原來這一路打鬥,卻到了望雲樓頂。牧青翰探一探腳,腳下只有一條窄窄的小道,其他都是屋檐的青瓦。他小心翼翼的扶着蒙知初的手,將她細細牽引出來。嘴裏說着:“裏面有些悶,上來透透氣罷。”

    蒙知初也就這樣被他牽扶着,沒有話。

    說來着腳下半人寬的小道也是奇了,好像專門給人用來爬屋頂是的。能從剛剛的出口,沿着屋脊一路順延到上,最後一直到達一邊鴟吻的位置,往上走時竟然還有階梯,也不知唐明胤口中的揚州盧家,爲何要這麼設計。

    兩人爬上正脊,也不管兩邊鴟吻上那麼大個的明珠。就這樣排排坐,看着眼前的山水。似乎經歷剛剛那一幕,他們倒需要這夜色的平靜。兩人好像忘記了此時的當務之急是尋找離開這裏的方法。

    於牧青翰而言,登高望遠的西越城甚是少見。這夜色月光,又有美人相伴。若是此刻有一壺阿孃親自釀的百香茅,配上一碟撒了細鹽的小花生米,嚼一嚼,喝一口,那才叫滋味呢。

    這人吶,半夜裏就不能想着喫,尤其是這種大半天都沒喫的。你說這個時候肚子叫了,在美人面前可不難堪。

    可是巧了,他身邊的美人兒,肚子也叫了。兩人不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都笑了。沒想到打破這寧靜的是饞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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