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德龍將合同匆匆拿去書房,而後關上門立即看了一眼,便是興奮得大叫,上頭可是寫着所有的銀子都歸他們呢!
然而,再看下去,齊德龍臉色越發變得沉重,上頭寫着,十年的盈虧都歸他們所有!
雖然鹽定然不會虧損,可是……他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妙,這是爲何?
此時,喬暖玉正在屋中敷那個所謂的火山泥,一打開,只覺得臭味忽然噴出,刺鼻得很,總覺得這味道熟悉得很。
想了許久,忽然恍然大悟,這味道不就和她之前所倒在的湖中的污泥味道一模一樣麼!
可是,當喬暖玉想起來之時臉上已經敷上了,冰涼的感覺竟讓她覺得她想到的估摸着是錯覺,直到一丫鬟瞧見,立即躲遠了,道:“小姐!你的臉上有蟲子!”
“啊?什麼!”喬暖玉立即叫人將水盆端過來,清洗着恨不得將自己整張臉皮都給搓洗乾淨,洗了五六道,而後在混濁的水中果然發現幾隻細小遊着的蟲子,那蟲子……就是湖水中的蟲子!
喬暖玉甚覺得惡寒,想摔東西想叫喊又忍住了,她纔剛從趙家出來,今日趙氏這般給她臉面她必須要利用一下,戳穿了齊德龍定會沒有好臉色。
正想着齊德龍,忽然門便踹開了,齊德龍走了進來,道:“準備準備,去東海鹽倉驗收銀子。”
“嗯。”喬暖玉應下,呵呵一笑,立即屁顛屁顛去收拾東西。
兩人日夜而行,走了幾日的水路終於到了東海的鹽倉,齊德龍一拿出趙氏給他的文書一看,那負責人立即抓住了齊德龍,沒好氣道:“你就是喬付派來的接手人?哼!曾經同我們借了六十萬兩銀子趕緊還!”
“這……”喬暖玉愣了,忽然想起來,這個鹽倉確實是喬付經手的鹽倉,聽喬付說起,利潤甚大,又怎麼會欠銀子呢!
“這位伯伯,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這鹽倉不是你代爲管理的,這銀前現在在何處?我們怎麼未見到呢?”喬暖玉問道。
“你們還想要錢!”那人用一種似“不可理喻”的眼神看着喬暖玉,“我是管理這鹽倉不假,不過這鹽倉除了工錢都在喬付那兒!喬付不給我們銀子罷了,還剋扣銀子!現如今欠了我們工錢五千兩!鹽農也沒有得到銀子錢,他欠了鹽農十萬兩銀子!還逼迫我們替他去借銀子,總的欠六十萬!”
“啊?這……”齊德龍臉上再無笑意,不問欠錢一事,只道:“鹽倉盈利的銀子在何處?”
“都被他拿去了,我們怎麼知曉!”那人怒罵着,說出了他聽聞的事兒,“聽聞他拿去養了小妾!姓柳的那個!那娘們花銷甚大,嘖嘖嘖……”
姓柳?那不是她親孃嗎?喬暖玉臉都黑了起來。
喬付這是要她死啊!她怎麼會攤上這兩人!喬暖玉心中甚恨。
此次一來,齊德龍終於發現了蘇婉婉娘倆的目的,怪不得她們那般輕易把這鹽倉的盈利給他們!原來是要他們去擦這鹽倉的屁股!
“……”
這人怎麼這般狂?他可是二皇子!齊德龍冷冷道:“我乃二皇子,你們這些刁民若是敢對本宮不敬……哎喲!”
齊德龍還未說完便被一人拿起泥土朝臉上扔了過去,那人道:“我管你是不是皇子!不給我們錢我們便沒飯喫,我們便活不了命!我們還要這這命做什麼?我們怕你不成!”
忽然,他處衝出來幾十個人,紛紛道:“就是!我們要錢!你現在既然繼承了這錢倉,便替喬付還錢!”
“……”
衆人說着彷彿覺得不夠盡興,於是紛紛拿起東西朝齊德龍扔去,不時,齊德龍全身便是髒污的黑泥,氣道:“來人!殺了他們!”
衆人哪裏怕!叫出更多的人,對付這才十來個人的隊伍,不時便勝出了,反而奪了刀將刀口架在齊德龍的脖子上。
此行一去,話費數日,還賠了十來萬銀子才活命,齊德龍甚爲生氣,賠了銀子立即啓程去往京城,至於喬暖玉……他直接扔在了河邊自己乘船離開了!
一到京城齊德龍黑着臉想去趙府質問又怕丟人,左思右想只能悶着一口氣,而後去拜訪了久病初愈的年將軍史澄舜。
史澄舜分在得意地拿出一包東西,笑道:“你可聽聞齊乘風身患絕症?”
“什麼絕症?他看起來如同常人。”齊德龍說道。
史澄舜面上是分外神祕的笑容,“我也是道聽途說,不知曉是不是真的,不過……那位仙人說的十有**都真的!”
說着,史澄舜看向了自己手中之物,道:“此物若是和齊乘風靠近一尺,齊乘風必死無疑!”
“哦?”齊德龍看着那東西,笑出了聲,眉眼間甚爲期待。
不久,朱越便在朱府收到了一封信,打開一看,赫然是史澄舜的字跡,裏頭所寫還附贈了一小包玩意,但卻未說明什麼,只叮囑道:“帶在身上即可助你成功。”
朱越甚覺奇怪,將東西放在腰間便提着食盒去了三皇子府,食盒子裏還放着他得意的白麪饅頭。
三皇子府。
齊乘風和蘇婉婉正在下棋,忽然棋盤上多了一隻手,蘇婉婉立即將他的手拍開,道:“朱越,別鬧。”
“嫂子,聽聞昨日你給三皇子下廚了?那飯菜可謂是香飄十里,今兒個我還沒有喫飯,不如……”朱越賤兮兮地笑道。
這神色,一看便知曉是來蹭飯的!怎麼能讓他娘子多動手做菜?那還不累着她!齊乘風道:“怎麼,朱府的白麪饅頭不好喫?”
“那也不是,就是……”朱越尷尬一笑,忽然被齊乘風推開,一驚,道:“齊乘風,我就是過來蹭飯的,你怎麼能這樣呢!不至於推我罷?”
“……”
齊乘風緊蹙着眉頭,額上冒出細密的冷汗,嘴中說不出半句話來,似乎在隱忍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