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迅速令王鳳甚爲滿意,不禁稱讚道:“真不愧是摘花神手——花不留!”
此時,蘇婉婉還不知曉被人算計,只覺得脊背忽然涼了一分。
次日夜裏,王鳳帶着五六個下人在蘇婉婉的院子後邊候着進去抓姦。見得花不留翻牆進了蘇婉婉的房間傳出“啊”地一聲,然而卻沒有響起雙方的信號摔杯之聲。
一旁的下人道:“莫不是失算了罷?”
“閉嘴!”王鳳扶住自己疼痛得欲要斷裂的腰,道:“這可是萬無一失的事兒,莫要說這等話!”
“是。”那下人噤聲,王鳳覺得此事越發有些不對勁,然而心中還是對花不留有着不少期盼。
忽然,“嘭”地一聲響起,王鳳立即領着一羣人進去,“姐姐,你好有興致!怎麼未進門便聽見了這等歡聲笑語,叫王爺聽見了可怎麼好?”
門“嘭”地一聲被王鳳推開,帶過來的燈籠也被點起,屋子裏亮堂得很,照得裏頭清清楚楚,只見得一丫鬟躺在地上,似被打暈。
王鳳心中越發定下,又聽聞屋子穿出花不留的喘息聲,總覺得此事成了,走路的腳步也越發地急切,諷笑道:“姐姐,怎麼不說話呢?”
屋內簾子被掀開,王鳳便見得花不留一人在牀上叫喚着,手上拿着的是一個老鼠夾子,腿上夾着一個捕獸夾,脖頸上還纏繞着一條吐着信子的蛇。地上還有一個破碎的瓷杯,顯然是花不留因疼痛掙扎中打碎的!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和她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王鳳驚道:“蘇婉婉呢?”
“她……不知。”花不留嘴中擠出這兩個字便暈厥過去,他愣是沒有想到蘇婉婉牀上會有這種東西!甚至還有一條蛇,這是怎麼回事!也太瘮人了!
王鳳想知曉爲何見不着蘇婉婉,然而卻不敢再過去,忽然屋子裏變得更爲亮堂,王鳳轉身一看竟是管家來了。
管家黑着臉道:“你過來做甚?你莫不是不知曉自己被禁足一事罷?”
“我知曉。”王鳳臉都黑了,想到這管家爲齊乘風鞍前馬後在齊乘風面前說話甚有分量,便道:“方纔聽聞有叫聲便過來看看,還抓得了一個登徒子。”
王鳳將昏迷的花不留推去擋槍,然而甚怕花不留醒來之後會告知管家真相,又是作勢道:“我帶此事送去官府罷,您便先歇息好了。”
“不成!”管家當下立即拒絕,“您病了,本就不宜走動,這人還是由小的送去官府好了。”
“現在送?”王鳳追問道。
“正是!”管家點頭。
王鳳鬆了一口氣,想着花不留現在送走醒來應該不能將真相說出,便道:“也好,那麻煩您了。”
管家應下施禮之後便叫人抓花不留出去,令衆人震驚的是,纏繞在花不留脖頸上的蛇咬了花不留一口便爬出去了,根本沒有要咬衆人的意思。
管家等人帶着人要離開了,王鳳叫道:“敢問王妃去了何處?”
“……”
沒想到齊乘風出去玩了還派人來監視她!王鳳甚氣,然而也無可奈何,便應了下來。
此時蘇婉婉和齊乘風正手提着燈籠在一處林子裏穿梭着,兩人一前一後走着,燈籠外頭圍繞着不少不乃這節氣的螢火蟲,橙黃色的光芒照得蘇婉婉鵝黃色的衣裙更加柔軟、飄逸,在這夜裏顯得更爲溫柔、靈動。
齊乘風着着一身玄衣倒顯得有些暗淡,被螢火照出暗淡的紅。
兩人走到一處,在樹樁停下,見一旁有兩顆石頭,蘇婉婉停下,欲要坐下,齊乘風拉住了她,輕聲道:“夜裏涼,你身子不好,莫要坐在地上。”
然而說完自己倒先坐下了,將蘇婉婉手中的燈籠和自己手中的燈籠捏在一處掛在了桃花樹上,這纔將蘇婉婉拉入懷中坐在他的膝蓋之上,又將自己身上的斗篷罩住她,道:“可還冷?”
“不冷了。”蘇婉婉心中甚覺溫暖,躺在齊乘風懷裏,忽然覺得耳朵一癢,便有絲絲熱氣兒吹了進來,癢癢的,酥酥的,蘇婉婉只覺得身子軟成了一灘水,媚眼迷離道:“乘風,聽聞此處乃桃花鎮最爲神奇的地方,半夜過來共同許願的男女定會心想事成。”
“你啊!”齊乘風甚爲無奈,擡起手在蘇婉婉額頭上輕輕戳了一下,觸碰着那溫軟細嫩的肌膚又捨不得在戳,便拿下了手攬着她的腰,輕聲道:“那只是傳聞,並未能當真,你怎麼還就信了?”
“雖是傳聞,萬一是真的呢?”蘇婉婉含笑道,輕輕擡頭,忽然便見齊乘風如星辰大海的眸子,心中又是一動,從袖口掏出兩條紅色的布條,道:“起來罷,我們掛了再坐下。”
“好。”齊乘風將蘇婉婉拉起來,兩人共同掛上,蘇婉婉掛好了,忽然瞥見這桃樹早已經掛了一個布條,心中暗道奇怪,好奇之下多瞧了一眼,忽然見上頭寫道:一定要讓我得到她!已經許多年了!我不能再等!
這字跡蘇婉婉總覺得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是誰,腦海中又浮現出一個如同青草般翠綠的眸子,心中頓時變得寒涼起來,立即甩頭想甩掉這個想法。
“怎麼了?冷了?”齊乘風關切問道。
“不冷。”他這厚重狐裘披在她身上,她怎會寒冷?反而身子暖如熔爐。
“既然不冷,那又是爲何?”齊乘風低頭,拿過那布條一看,心立即沉了下來,輕輕摘下,扔在一旁雜草叢中,道:“風大,竟吹掉了。”
“……”
那布條打結了,又怎會被吹下?蘇婉婉哭笑不得,拉着齊乘風坐下,兩人在桃花樹下賞月閒談。
而此時,對蘇婉婉恨得咬牙王鳳坐在房中,對着一個遮面的青衣男子,道:“你如何讓我相信你能夠替我除掉蘇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