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門口的侍衛便走了過去,不由分說便將找茬的村民拉了出來暴打一頓,打得某些村民鼻青臉腫。
其他村民皆避讓得遠遠的,皆怕此事會放到自己身上。
不過許久,村民們原本甚爲硬氣的話皆變成了軟乎的語調:“花了五文錢也沒什麼,昨日還白吃了三文錢,今日這碗涼皮也不過就花了文錢罷了。”
“就是!算了算了!何必爲了兩文錢將自己給弄傷呢!”
“……”
未被教訓的村民們皆喫喫飽了就離開,不再管銀子的事兒了。
今日來的人少了不少,可是,不過幾日,衆人想到了涼皮的美味又是過來吃了。
徐大娘嘀咕道:“五文錢一碗涼皮誰會喫啊!”
嘀咕着,便過去看熱鬧,想着嘲諷蘇婉婉,誰料卻見到裏頭坐滿了人,頓時氣得很!想到自家今日肉包子不過才賣出去五六個,連本都拿不回來!
徐大娘頓時氣得胸口疼蘇婉婉見她在院子旁邊張望,道:“徐大娘,您家還有面粉罷?要不要三文錢一斤賣給我?”
“三文錢一斤?做夢!”徐大娘吐了口吐沫,氣鼓鼓地離去了。
走着,竟轉身將一個男子給撞上了,兩人皆捂住了頭,徐大娘還未罵,睜開眼睛忽然見那男子生得眉清目秀,膚色白皙,一股書生氣息,思慮了一下,忽然笑開了花,道:“您是張童生……哦不,您是秀才了!哎喲喂!聽聞你這次考中了秀才,鎮上李家酒窖的姑娘她爹願意讓你娶她女兒了?哎喲喂,你真是出人頭地了喲!”
張秀才得意笑着,道:“徐大娘,我的確是娶上了,如今正想着如何辦酒席,我要辦得好一些!氣派一些!這不,聽聞村子裏有開店鋪賣新奇的喫食便過來瞧瞧。”
徐大娘一愣,沒想到張秀才竟然是過來同蘇婉婉談合作辦酒席的!辦酒席啊,做菜的主定會賺得好幾兩銀子!
“哎喲,張秀才,你忘記啦?你徐大娘可是賣包子的,你來同我談不就是了!我會做的包子花樣甚多,必定能給你辦好咯!”徐大娘說着,笑得眼睛都快見不着了,諂媚得很。
張秀才黑着臉道:“徐大娘,這不好罷?誰家酒席都是肉包子?”
“那是換着花樣的包子給你做出不少種類的喫食出來,保證讓你滿意!”劉大娘諂媚笑着,又道:“你買些肉食過來讓我做,還省了很多銀子呢!”
她怎麼就聽不懂他說的話?張秀才沉着一張臉,道:“徐大娘,我方纔已經說得甚委婉了,你還要纏着我,如今我只能同你說明了——你所賣的包子當真是難喫得很,我不會在酒席上買你的包子。”
說罷,張秀才將自己胳膊肘上的徐大娘的手甩開進了齊家的院子。
見院子裏頭還算氣派,又是去看了看所賣的麪食,發現麪食不僅好看、量大,還是他一個秀才都沒有見過的東西,甚爲滿意,再次踏進院子裏,通過下人找到蘇婉婉,開門見山道:“這位夫人,我是張秀才,過幾日有個酒席還想同您商量一下讓您接手。”
“嗯。”張秀才點了頭,心中卻覺得蘇婉婉對他甚不好,竟如此蔑視他!還叫老媽子來聽!
趙嬤嬤走了過來在一旁聽着,張秀才將自己的話說出,道:“過六日便是好幾日子了,我要連着三天擺上共六十六桌的酒席,每個桌子要有十二道不重複的菜,要色香味俱全,那些菜要葷素搭配、裝點得好看一些,還不能鹹,也不能淡,不能太油,不能太……”
蘇婉婉聽着這些要求,眉頭輕輕蹙起,聽完了之後,問了趙嬤嬤的意見,趙嬤嬤說道:“張秀才想要氣派些,這沒什麼,甚好。”
如此,蘇婉婉便點了點頭,道:“那好,張秀才便將定錢給我罷,我明日命人去鎮上買菜回來給張秀才的喜事準備準備。”
“定錢?”張秀才蹙眉。
蘇婉婉聽他這語氣,便甚是不喜,猜測道:“難道你覺得不該給定錢?”
在蘇婉婉質疑的眼神中,張秀才竟點了點頭!
蘇婉婉一怔,又聽得張秀才冷着臉道:“這銀子不是必要的罷?我是秀才,你不該給幾分薄面麼?等酒席一過,我便寫下一首詩送你,讓你掛在你家牆上,讓你蓬蓽生輝,不好麼?”
“……”
這人可真是厚臉皮!他要葷素搭配,還要不重複,定然會花費好多銀子,沒有六兩銀子絕對辦不下來,虧他還不想拿出一文錢喫白食!
這人如此不要臉,她何必花費精力去做這些事?蘇婉婉脣角抽搐了幾下,不悅道:“不好意思,張秀才,我可能沒有這個本事給你做,抱歉,還請您另請高明。”
“來者皆是客!你這是什麼態度?我都願意給你一首詩了你還想要如何!”張秀才沉聲道,說得理直氣壯,彷彿他纔是受害者,見蘇婉婉不說話,又道:“我可是個秀才!你這般不待見我,你看看你的鋪子還能不能開下去!”
炫耀自己的名頭便罷了,還施壓!這便讓蘇婉婉很不解了,這哥們哪裏來的臉?
蘇婉婉翻了個白眼,還未說話,便聽到齊乘風的聲音響了起來,“哦?我夫人說不想接下,你沒聽到麼?若是沒聽到,建議去鎮上找個醫館瞧瞧!”
“你們夫妻說話可真是難聽!”張秀才說着,臉已經黑如墨,見齊乘風風塵僕僕,似纔出去回來,想來也沒什麼本事,便挺着身子道:“我告訴你,我是秀才,你們若是不應下,往後在村中便走不下去!”
“是嗎?我好怕啊。”蘇婉婉又是翻了個白眼,將齊乘風拉下來,各種噓寒問暖,將張秀才晾在一旁,張秀才忽然發覺蘇婉婉是個孕婦,當下想到了件說服蘇婉婉的事兒,眸光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