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婉走了過去揪住那女子的衣裳便斜視了一旁的人,左右一看,道:“周嬤嬤不見,那便問你罷!那些姑娘在何處?若是你們醉花樓的人心中無愧,便帶我們過去瞧一瞧,若是見到了來人,那我們便離開。”
那女子面上露出尷尬一笑,又拿話來搪塞蘇婉婉,“這位夫人,您說什麼呢!那些女子還在進修,那可是我們內部的事兒,不能泄露,過了一個月,日子到了,那些女子便都可以出來了。”
一個在一旁跟隨的男子尖叫出聲,氣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我娘子都進去五六日了,我還未見到她,家中已經沒有人收拾了,叫她出來讓她回去又如何?這對你們醉花樓來說沒有半點不對罷?爲何不將我娘子放出來!”
那女子一怔,尷尬一笑,朝蘇婉婉低聲道:“這位夫人,您且將手鬆開,我去將人叫出來。”
聽這話,蘇婉婉便鬆手了,還以爲這女子當真是會進去叫女子出來,誰料她進去拿出了一張紙,氣得叫方纔說話的男子看道:“你瞧瞧!若是你承擔得起,我便將你娘子放出來!”
那男子瞧了一下字,面上露出吃了蒼蠅般的神色,蘇婉婉過去一看,見上頭寫着違約金,若是在一個月之期要將娘子帶回去便要賠償五十倍的違約金五十兩銀子,而醉花樓若是一個月教不好他們的娘子,一個月還人之後賠償五百兩銀子。
五十兩違約金可不是誰都能賠償得了的!而五百兩銀子的誘惑對他們而言便是誘人得很了。
蘇婉婉心中覺得有些不安,果然,再瞧一眼那男子,那男子面上竟露出一絲喜色,道:“這位夫人,就這麼算了吧!看來是我們誤會了,我們不告他們了!”
沒人告了,他們如何查?蘇婉婉想着只能帶人離去,可是心中又放不下,畢竟此事的嚴重性可不是那麼少的!
蘇婉婉繼續掏出令牌,道:“看好了,這是公務牌子,我要你清楚,我雖不是和你有約定的人,但是我有公務在身,還請您行個方便。”
那女子翻了個白眼,朝蘇婉婉諷笑了一聲,“你們官府沒人了麼?怎的讓一個婦人過來做此事?”
站在蘇婉婉身後的捕快方東心中害怕得打鼓,他可是見到了北川風流下發的函文,蘇婉婉的身份他也知曉,那可是王妃啊!當今皇上的師妹!誰敢對她冷嘲熱諷?
偏生這女子狂妄得很,什麼也不知,什麼都說出口!
蘇婉婉臉上淡定了很,道:“你這是何意思?這牌子你瞧不見麼?那要不要我教你瞪大了眼睛瞧瞧?”
“喲,好大的口氣……啊!”那女子還未說完,忽然見蘇婉婉將令牌拍了過去,木製的令牌在她眼睛上砸了起來,霎時間竟疼得她睜不開眼睛,那女子氣道:“你……”
齊乘風在蘇婉婉身後站着,心中打起鼓來,他知曉,蘇婉婉這性子,定然非要見到人才好!
可是……
齊乘風心中想着法子,正當那婦人嚇得要應下之時忽然跑進來一個捕快模樣的人,道:“今日青和鎮的人送信兒過來,說一個月的時日到了,她們皆放出了原本進去進修的女子們,那些女子的模樣和氣質竟也變了許多,不少人家說甚爲滿意。”
竟敢侮辱他的娘子!
“啪”地一聲,齊乘風走過去,揚起手便拍在了那女子臉上,冷聲道:“你話太多了,滾!”
說罷,齊乘風牽着蘇婉婉的手離開,走之時,蘇婉婉還聽到身後傳來那個女子罵罵咧咧的聲音,“你這種女人怎麼會有這般好的運氣,竟找到這麼好的男子!竟還打我!啊啊啊!氣死我了!”
這罵得當真是讓她覺得舒心得很!蘇婉婉脣角勾了起來,朝齊乘風看了過去,心情甚好。
一路上邊走,齊乘風道:“我瞧,她們也許並非是和周嬤嬤一夥的。”
怎麼不可能?蘇婉婉心中疑惑,問道:“你從何看出來的?”
齊乘風說道:“這女子看起來一副囂張之色,而且拿的是合約,不似周嬤嬤圓滑,想來不知情,我們從她口中不會得出有用的線索。”
“那我們該怎麼辦?”蘇婉婉問他。
齊乘風低頭瞧着蘇婉婉鼓起的腹部,眉頭輕蹙起來,道:“此事……不急,你安心養胎,其他的,便交由給我處理,如今也快臨盆,此事……馬虎不得。”
“好。”蘇婉婉點頭應下,心中歡喜不已。
兩人回到客棧,蘇婉婉命人將水熱備在屏風之後,站了起來,拉着齊乘風,道:“去泡澡罷,我記得,你該洗澡了。”
“夫人當真是體貼。”齊乘風笑了笑,走過去一瞧,見是熱水,便道:“我過會兒再洗罷。”
“不,如今水已經熱了,你不洗,一會兒洗的便是冷水。”蘇婉婉將齊乘風拉過去,齊乘風面露難色,還是走了過去。
寬衣解帶之後,齊乘風便乖乖走了進去,坐在了浴桶中,對蘇婉婉道:“夫人,你迴避罷。”
“相公怎的還害羞了起來?我前幾日不是說了要給你搓洗搓洗?我要履行承諾纔是。”蘇婉婉說道。
“不成!你還有身孕,不該做此事。”齊乘風說道,聲音強硬得很,蘇婉婉只好離開。
蘇婉婉離去不久,忽然,熱水中坐着的齊乘風面上變得潮紅不已,如同煮熟的蝦子一般,再過一陣,耳朵竟長了一些,霧氣氤氳中那臉竟換了個樣!
不是齊乘風的模樣!
若是蘇婉婉在,定會認出這男子是靈澈!
此時,靈澈幽綠色的眸子半眯着,面上潮紅,喘着粗氣,忽然聽得屏風外響起蘇婉婉的聲音,“乘風,前幾日在鎮上,我悄悄找人給你做了套衣裳,你瞧瞧喜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