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婉冷冷地看着她,道:“當真是醜人多作怪!你以爲依據你這個本事就能離間得了我和王爺?你一沒身材二沒相貌,外在條件如此之差!內裏嘛……既不識得四書五經也不會彈琴作畫,你出了心比天臉臉比牆厚還有什麼比他人出挑的?竟敢這般同我說!”
“你!”珍兒被蘇婉婉這話說得甚氣,瞧着地上被打翻的羹湯心中頓時有些氣惱,指着地上的湯,又瞧蘇婉婉咳嗽了幾聲,笑道:“你說得這般信任老爺,但是實際上你還是不信,否則……這地上的羹湯作何種解釋?”
“解釋?與你無關!”蘇婉婉伸出手指着門外,氣道:“滾!”
“哼!”
見蘇婉婉這般生氣,珍兒心中得意不已,又聞到血腥味濃重起來,便伸出手扇了扇風走了出去,邊走邊氣道:“怪不得昨日老爺不進來住呢,原來是這血腥味太重了啊!”
“……”
蘇婉婉的臉霎時間白如紙,掀開被子一角,瞧見今日新換的被子又是沾染上些許血液,頓時苦笑出聲,“也難怪……難怪……”
竹兒立即走過來,道:“夫人!你莫要多想,她只是說說罷了,老爺怎會那般對您呢?不會的!”
竹兒的安慰對蘇婉婉來說蒼白得很,蘇婉婉難過不已,緩緩地坐了起來,撫摸着自己平滑的肚子,甚氣,心中失落不已。
閉上眼睛的剎那,蘇婉婉又想到朦朧的黑夜,穿着一身白衣在林中與她爭搶一顆人蔘的少年,那少年眸子如星辰,看一眼,便是閱盡人間星河。
一睜一閉,蘇婉婉再次想到了深山之中,鳥蟲鳴叫,少年躺在地上爲她做枕,不論她如何動彈都不曾動過。
這少年臉臭得很,卻常常對她淺笑融融,彷彿冰水化開,萬物復甦了一般。
他在人前數次說起,生生世世,只她一人,許她一世長安,萬世柔情。
然而,此人如今卻收起了笑容,做起了個薄涼之人,像極了某之中所寫的:自古無情帝王家。
他……果然無情!
蘇婉婉睜開眸子,忽然見得穿着藍色長衫的齊乘風走了進來,如星的眸子瞧着地上的羹湯,道:“你做甚?發什麼脾氣?今日怎的不喫飯?”
蘇婉婉冷笑一聲,道:“乘風,我今日眼睛甚疼,你過來,瞧瞧我眸子裏有什麼東西?”
齊乘風彎下腰去,只見蘇婉婉清澈的瞳孔裏頭映射出他如玉的面容。
齊乘風道:“沒有什麼東西。”
“我說有,必定有!”蘇婉婉伸出了手,“啪”地一巴掌打了下去,齊乘風猝不及防,面上頓時生出五個指印。
蘇婉婉冷冷道:“我眼中的東西便在我面前站着,你沒什麼要對我說的麼?”
齊乘風伸出手,捂着半邊臉,道:“蘇婉婉,你當真以爲本王不會動怒麼?本王做了什麼錯事你竟敢如此對本王!”
“怎麼?你自己心中不知曉?心中沒有半點數?”蘇婉婉冷冷一笑,伸手捏住了齊乘風的下巴,手中用了一成的內力,將他下巴捏得通紅,蘇婉婉道:“你若是未做錯,我怎會那般對你!你不解釋一下你昨日做了什麼麼?”
“解釋……有何好解釋的!”齊乘風冷冷道。
“那墮胎藥……是你加的罷?”蘇婉婉冷冷看着齊乘風道。
“是又如何?”齊乘風伸手捏住了蘇婉婉的手腕,將她貼着他下巴的手拿開,冷冷道:“你同靈澈早認識了罷?你腹中的胎兒……不是我的罷?”
“!”
蘇婉婉心中一怔,甚沒想到齊乘風竟會如此問,瞧着齊乘風,杏眼中浮現出了霧氣,紅了眼眶,手竟抖了起來,“你……你爲何這般問?”
“你還好意思問我?”齊乘風甚惱,竟退了一步,擡手將一旁擺件的花瓶打落,薄脣輕啓,道:“你同靈澈早已有意罷?你可還記得前幾日你見過靈澈?你想不到的是,他也暗中去見了我,同我說出了一些事,我猜出了你們二人的祕密!”
齊乘風這模樣似乎甚氣。
蘇婉婉的心越發地涼,冷冷道:“齊乘風,你竟然這般不信我!靈澈於我,乾乾淨淨!只有友情,沒有愛情!你竟然這般誤會我,還去寵幸那丫鬟……呵!”
“你既能與他人在一處,我又何必爲你守身如玉?我告訴你,我不僅要了珍兒,今日我還要寵幸她人!讓你看看你背叛我的代價!”齊乘風說道,聲音甚大,其中似有藏匿了許久的戾氣,竹兒聽得直打哆嗦。
蘇婉婉十指緩緩握了起來,蘇婉婉一隻手伸到了枕頭底下,拿出一根簪子丟了過去,氣道:“滾!”
她的簪子積蓄了戾氣,無意之下蘇婉婉竟催動了內力,丟過去的剎那在空中響起一陣摩擦聲,而後竟直直刺入了齊乘風的胸口之上!
一念之間,她雖想要她死,可是……她還是故意射偏了!他不會死,可是他們二人的情分,也到此爲止了!
不過一瞬,齊乘風胸口逐漸暈出一朵紅色的梅花,美麗而
淒涼。
“你……你沒事兒吧!”蘇婉婉急切問道,問出口,卻又後悔,怪罪自己爲何要問,讓齊乘風死了算了!
齊乘風捂着胸口,眸中一陣淡定,氣道:“來人!端出筆墨紙硯!”
“你要筆墨紙硯做甚?”蘇婉婉問道,心中有個極其不好的想法生了出來,懷疑齊乘風所說的是休書,頓時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