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池正被侍衛帶下去,周氏皺着眉頭,瞧了一眼金池而後身子往後縮了些,道:“老爺,金池少爺他還小,雖有這種心思,但是也是您兒子,您從輕處罰纔是。”
就當金老爺以爲周氏分外善良之時聽得蘇婉婉道:“姐姐怎的這般惡毒?你應該想着老爺纔是!少爺雖然是少爺,可是……他是老爺的兒子,沒了老爺,他哪裏還是少爺?你這般做,往後他若是猖狂起來再次覬覦你……又或者是在老爺的飯菜裏下毒,那……那該怎麼好!”
金老爺一聽,挑了挑眉,道:“清海,你莫要再說了,我方纔只是想要關他三個月,讓他抄寫三個月的佛經,你便如此心疼做甚?我可告訴你,他這等心性縱容不得!”
說罷,金老爺又朝那侍衛道:“立刻將這畜牲給我帶下去!”
梁氏正走過來,到了院子門前見蘇婉婉皺着眉頭,眼中含着淚水,便以爲得逞,得意道:“喲?你們三個姐妹怎麼了?”
梁氏走了過去,便被蘇婉婉質問道:“夫人此話是何意思?難不成夫人知曉此事了?”
“是啊,你們姐妹三人生得這般好看,鬧的動靜也這般大,今日之事,不想讓我知曉也是難。”梁氏喫喫笑着,擡眸瞧了瞧金老爺一瞧,見金老爺眼底含着怒火,面上帶着笑意,道:“老爺,那人既然被玷污了,那便送給池兒罷,他可是你兒子!而勾引他的可是你買過來的三個賤人,孰輕孰重,你應當知曉。”
“好一個孰輕孰重!”金老爺冷笑了一聲,看了看金池,手中的雞毛撣子氣得朝梁氏扔了過去,道:“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背地裏巴不得下毒給我!而你自個兒,竟覺得此事不過平常!若他不是我兒子,早被外頭的人給打死了!”
周氏走了過去,伸出纖纖細手拍了拍金老爺的背,順着氣兒,低頭瞧着腳面,又是擠出一滴淚水來,面上一副甚是委屈的模樣,道:“老爺,你也不能罵夫人,夫人如此想正如同您說的,也許是您太過寵愛夫人了,否則……”
這說話的語氣和招數,怎的這般耳熟?梁氏臉色大變,指着周氏,擡高了下巴,掐尖了聲線,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這小賤人,我和老爺說話哪裏有你打擾的份兒!”
“住口!”金老爺怒道。
周氏眼淚如同瀑布一般傾灑了出來,“老爺,我……興許我身份低微,是從那等不乾不淨的地方出來的,如同夫人所說,您也瞧不起我罷?今日……我便離去罷!在此處也不是法子!那三千兩銀子,我會去賣藝將得來的銀子賠償您!”
說罷,周氏便是掩面,拉着蘇婉婉和齊乘風作勢離去,“二妹,三妹,我們走罷,夫人不待見我們,小少爺又想染指我們,過幾日我們姐妹三人定然會……”
邊說邊走,動作之快,金老爺立即跑了過去攔住周氏,道:“春華……清海姑娘,我並非不待見你,不待見你的人是他人,也許正應了你說的話,是我太過於寵她了,這才讓她變得無法無天!”
一個月能抄三四本,一年也不到三十本,而一千本……這怕是要讓她關禁閉關到人老枯黃死去啊!
梁氏霎時間臉都白了,道:“老爺!妾身做錯了什麼!您竟然這般對妾身!您難道忘記了麼?妾身這幾十年來對您忠心耿耿……”
金老爺黑着臉,瞧向了一旁的侍衛,道:“方纔我的命令你們沒有聽到麼?將她給我帶下去!”
“老爺!”梁氏臉色大變,幾十年了,從未有人讓金老爺做出這樣的事兒!這三姐妹,可真是有能耐!竟然讓金老爺如同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竟被那些裝模作樣的女子給耍得團團轉!
兩個侍衛過來架住梁氏,道:“夫人,請不要讓我們爲難。”
“呵!”梁氏冷冷諷笑了一聲,瞧着周氏,道:“清海姑娘?這名字可真是好聽!可是你不知曉罷,有個人,叫周春華,與你長得分外像,你以爲你能勾引得了老爺?其實,你不過就是個周春華的代替品!”
“什麼?”周氏彷彿聽到了什麼駭人的事一般跌坐在地,眸子失去了春光,瞧向了金老爺,道:“老爺……當真麼?”
金老爺沉着臉,別過臉去,瞪着梁氏,道:“你給我滾!”
看來,這是成了!已經成功的嚇唬了周氏!梁氏諷笑了一聲,隨着下人下去了。
金老爺牽着周氏的手,道:“方纔你受驚了罷?我帶你去歇息。”
周氏點了點頭,眉心帶着濃濃愁意。
瞧着金老爺眼睛都釘在周氏的臉上。看來,周氏已經成功了八分。蘇婉婉脣角勾起,瞧着未喫完的飯菜,道:“來,讓我們繼續。”
齊乘風喫着飯,見下人都出去了,低聲問道:“這便是你說的報仇?”
他總覺得,這不夠!報仇的成本是周氏犧牲身子和情感,成本過高,而結果,並未多少痛快人心!
蘇婉婉笑了笑,脣角勾了起來,狡黠一笑,道:“過幾日你便知曉了。”
“那我便期待罷。”齊乘風說着,又是剝了一個葡萄放進蘇婉婉的嘴中,道:“金府的東西多喫一些。”
這話……說得好!其實,蘇婉婉也是如此想的,不僅多喫一些,還要那一些好東西放進空間之中!
如蘇婉婉意料中的一般,周氏回來之時太陽準備落山,院中便傳遍了,說的皆是周氏和金老爺的話。
周氏臉不紅心不跳,進了屋中,見了蘇婉婉,正要同蘇婉婉說今日同金老爺發生了什麼事兒,突然一小廝走了進來,道:“清海姑娘,夫人請您過去。”
夫人?不就是梁氏麼?蘇婉婉道:“叫我姐姐去所爲何事?”
那下人道:“夫人說想向您道歉。”
道歉?蘇婉婉總覺得是並非道歉這般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