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薯清楚,這樣的人,最可怕。
自己那次的確是完完全全輸給了他,輸得一敗塗地,輸到自己身家性命,全部都在別人的手中。
單羣走了進來,看着番薯,說道:“聽阿真說,有個大胖和尚救了他,是你吧”
“是。”番薯沒有否認,看着單羣說道:“你們軍師,這次又在釣魚了”
單羣攤了攤手:“不知道,軍師的事情,我們無權過問,我們只有服從。”
柳及垣看了看番薯又看了看單羣:“你們,之前認識”
番薯笑了笑:“算是吧,不然你以爲我爲何變成現在這樣子的”
“你自己不是說做錯了事就得挨罰,怪不得別人麼”柳及垣說道:“不過既然大家都認識,那就好說了。她們人馬辛苦,在這裏逗留也無所謂,反正我這別院也是空着。你幫我給她們說說,我一直都住在這裏,也不是個樣子呀。”
番薯白了柳及垣一眼,對着單羣說道:“你們準備這樣關他到什麼時候”
“等事情結束。”單羣說道。
“那什麼時候結束”番薯問道。
“不知道。”
“那你們到底要做什麼事情”
“不能告訴你。”
“哇靠”番薯這下子有些無語了,又看了看單羣:“你什麼都不說,我怎麼幫你”
“不需要你幫忙啊。”單羣滿臉笑意:“軍師說了,這次事出江南,他知道你凡心不死,必將藉此出淵。若是遇到你,不管如何都不可讓你參與此事。”
“若這事我一定要管呢”
“格殺”單羣冷聲道。
番薯啞然失笑,緩緩道:“那你有沒有聽說一句話,叫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聽過,但目前情況,一切都在軍師謀劃之中。”單羣說道:“他也算到了你定然會找過來。”說着單羣拿出了一個錦囊說道:“軍師還說,如果最終失控,還有這個錦囊。”
“那隻老烏龜”番薯不忘罵了一句,但龐達的能力他領教過,智絕天下這四個字絕非浪得虛名,說他算盡天下更是不爲過分。
“所以,這裏的事情,你最好別過問。”單羣說道。
“行了,我知道了。”番薯討了個沒趣,也沒多說,只是有些哀怨地看了眼柳及垣:“你也聽到了,我這次是沒辦法了。”
“那成吧。”柳及垣也沒多說,只是朝番薯使了個眼色,笑了笑:“對了你來找我是幹嘛的”
“哦對了,都忘記說正事了。”番薯說道:“借我十兩銀子。”
“好說。”柳及垣掏出他那精緻的錢袋子,整個扔給了番薯:“裏面五十兩,我這個月月錢的碎銀就剩這些了。”
“碎銀五十兩”番薯一巴掌拍在臉上:“不想和你這種富家公子講話了。”
“錢嘛,我有的是。”柳及垣嘴角一笑:“也不是白給你的,下次來看我,記得給我帶點酒和肉啊。”
“你覺得我一個和尚去買酒買肉合適嗎”番薯還了一句,說完兩人爽朗大笑。
番薯走過那羣嚴陣以待的蒼鸞衛,那些蒼鸞衛都在議論着這個和尚。
“你們以前見過單姐笑嗎”
“那這和尚是誰莫不是她的相好”
“單姐那麼漂亮,怎麼會找這種人相好”
“聽說單姐以前挺胖的,莫不是她哪會的相好”
“哎哎,這可能,老相好”
番薯一頭冷汗,雖說這羣人都隸屬蒼鸞衛,都是軍人,但她們畢竟還都是女人。
只是兩個女人,要沒人管着,就是一羣麻雀,她們能這樣說上一整天。
“何故議論”單羣跟着出門,收起了之前的笑容,一臉肅然,聲音雖不大,卻讓整個大院都鴉雀無聲。
等在蒼鸞衛前的阿寒和方知遙看到番薯出來,急忙上前。
方知遙問道:“那羣人,該是正規軍吧”
“不該知道的別問。”番薯說着擺了擺手裏的錢袋子:“反正錢到手,目的達到,剩下的和我們沒關係。”說着就帶着兩人走出了柳家別院大門。
三人剛走出,豆芽就走上前來:“怎麼樣,裏面怎麼回事啊”
“沒啥事。”番薯說道:“走,我們去給你買種子去。”
番薯待另外三人走到前面,默默打開了手裏一個紙團,上面寫着一行娟秀小字:“鎮南王籌八千萬兩白銀爲聘,正往此地來。”
但最讓人觸目驚心的,是最後兩個字:“可劫”
番薯看完,默默講這個紙團塞進了嘴裏,嚥下了肚子。
“你呀你,明明已經腰纏萬貫了。”番薯默唸道:“怎麼,還不忘記要大鬧一場嗎”
但這趟番薯也沒有算白來,算是知道了蒼鸞衛已經到了這裏,切實開始保護阿真了。
但還有一件事情未能讓番薯弄明白的是,究竟那天方知遙殺的人,是誰
如果她當真是殺的蒼鸞衛,那剛剛她們見面,必然已經被認出來了。同時以單羣的性格,也絕對不會放任這種事情發生,況且現在在這種非常時期,蒼鸞衛嚴陣以待,定然會徹查出到底怎麼回事。
她們還能在裏面如此淡然,那說明方知遙殺的絕對不是蒼鸞衛。
那這個死人代表的第三方勢力究竟是誰
按照現在的情況推論,唯一可能解釋得通的,就是黑煞這次目標,應該不是阿真纔對。
但黑煞之人,若沒有刺殺目標,皆是隱於江湖,絕對不會如方知遙這般輕易出來走動的。
看着方知遙的背影,他內心始終有些惴惴不安,他始終都猜不透,這個女人在整個事件中,究竟在扮演着什麼角色,她的目標,又究竟是誰。
豆芽和方知遙在前面並排走着,方知遙嬉笑着說着話,豆芽都是報之以淡淡微笑。
但番薯的愁眉,擰川不展。
番薯走後,單羣一直呆在門口,看着他離開的背影。
“所以,他之前和你在京城就相熟”柳及垣問道。
“我對他很熟,他可能只記得我是馮將軍麾下的邊軍吧。”單羣回答道:“那會我剛隨主公從邊關調京,身材和他一般胖,走在路上,那些京城的小兒都會圍着我看,笑話我,說我就像是球。”
“那會我認識了個書生,他不嫌我,還會每日寫詩至我營中,對我訴說衷情。”單羣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