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魏荒說道:“什麼叫本來不用死那麼多人的”
“就是你想的意思。”番薯嘆了口氣:“他準備把這裏的人都殺掉。”
那些江湖人士聽到這話,無不譁然。
“等等,你們冤有頭債有主,我什麼都沒聽到,爲什麼我也要被殺啊”番薯很是不解。
“教主說了。”魏荒說道:“見到騙小姐私奔的人,一定要殺掉。”
“騙她”番薯一臉不敢相信:“私奔”說着他又看了看方知遙,彷彿聽到了一個笑話。
方知遙也覺得好笑:“魏大叔啊,你說我怎麼也不可能和這樣的人私奔吧”
“就是啊”番薯也急忙說道:“況且我還是個和尚”
“雖然他是個和尚,武功還差,長得又醜,但小姐你向來口味獨特。”魏荒說道:“他那三四品都夠嗆的武功,若小姐您想殺他,剛剛他怎麼躲得開嘴上罵着他營僧,卻還刀刀留情,你當我看不出你們打情罵俏嗎”
“啪”方知遙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臉上,番薯白了一眼,還不忘說上兩句:“但你剛剛演技的確是有夠拙劣的”
“所以小姐你也無需爲他開脫。”魏荒說道:“教主說了必殺,你知道,誰都攔不住的”
“魏大叔啊真不是他啊”說着方知遙眼珠子一轉,看了看番薯。
番薯心中暗道不好,這小妮子是要拿自己做替罪羊就像剛剛故意說出這三人身份,想要引周圍豪傑與他們三人火併。
番薯急忙吼道:“對對對魏大哥你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
“魏大叔,你要爲我做主啊”方知遙突然哭喪着臉:“就是這個營僧,他將我騙了出來,說許我終身,結果對我始亂終棄”
“我尼瑪,夠毒的啊”番薯惡狠狠瞪了方知遙一眼,他知道這下自己是絕對百口莫辯了。
“所以,在場的各位,可還有遺言”魏荒沉着聲音問道。
“我剛剛飯還沒喫完”阿寒說道:“能不能讓我先把碗裏的飯喫完了”
“那點子扎手。”陰陽雙錯鬼常風和常雲兄弟走到魏荒耳邊說道:“出手快到詭異,若不是有剛剛他一招就能取了我們兄弟性命。”
“可惜,他好像腦袋有些不正常。”魏荒說道:“你看他,現在又只知道吃了,好像完全不想管這事情。”說完魏荒深吸了口氣:“先不管他,最後再對付他,把那些雜魚先清了。”
“阿寒你今天喫得有點多啊”番薯對着阿寒說道,但阿寒卻沒有搭理番薯。
“你別太囂張了”那個拿着金背刀的大漢指着魏荒罵道:“你以爲你一個人,能夠對付我們這麼多人嗎”
魏荒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手一攤:“草人,一把火,再多的都能燒了”
那大漢提起金背刀就朝着魏荒臉上砍去,面對這劈空一刀,魏荒臉上沒有絲毫變化,只是手一伸,那團灰氣就竄上了那大漢的金背刀。
鐵製的金背刀就像是遇到了極高溫度一般,瞬間變軟,接着冒出一個個氣泡,彷彿那團灰氣有着極高溫度一般。
還未等那大漢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魏荒左手的一團灰氣如同飛箭一般激射如那大漢口中,那大漢仰頭倒了下去,瞬間七竅流血,一對眼珠子直接就爆了出來,額頭上的皮膚也紛紛長出水泡,繼而潰爛,接着就有屍水從身體裏流出
“下一個,誰來”魏荒看着在場十幾個江湖客說道。
或是這個大漢死狀太過恐怖,死法也太過詭異;又或是他們的確知道自己武功不如魏荒,這些江湖客無不都向後退了一步,沒一個人敢上前。
“喂,你們覺得,你們只要躲着,就不會死了嗎”唯獨番薯站了出來,他瞟了眼那個一直坐在櫃檯後面的少掌櫃,徑直走向了魏荒。
“你這混蛋,莫以爲你武功高人一等,便可輕易奪我等匹夫之志”番薯吼道:“我等江湖客,最是不畏死今日你要我命,我就要你脫層皮”
這時候的番薯,彷彿天神下凡般,逆着陽光,宛如佛光普照大地,希望之火點燃人心,每一步都如同佛陀臨世,一步一蓮花,走的義無反顧。
“說再多,你還是死。”魏荒說着,嘆了口氣:“那就先解決你吧。”說完就是一掌凌空打出,就見魏荒手上灰氣四散而開,化爲無數觸手,纏繞在番薯周身,而後全數從番薯身上各個孔裏鑽入番薯身體。
“切”那些江湖客本來以爲這番薯是個隱藏高手,那段話說得一個慷慨激昂,沒想到的確還是挨不過魏荒一擊之力,被魏荒一招斃命。
“那個這位魏大哥”有個長得尖嘴猴腮的江湖客走了上去。
“誰是你魏大哥”魏荒冷眼說道。
“魏爺是我小的我嘴拙”那尖嘴猴腮江湖客趕緊改口:“您看,您這正事也處理完了,那我們也可以走了吧”
“我說了,這裏的都得死。”魏荒沒有改口。
“喂,我說你別欺人太甚了啊”身後有個江湖客抄起手裏的斧子,就要衝上去與魏荒火併。在這人的鼓舞下,那些本就想要和魏荒魚死網破的江湖客也都紛紛衝了上去,先將魏荒和常風常雲三人團團圍住。
魏荒沒有太有猶豫,單手高舉一個凝成的灰氣團,然後緊緊抓住,一手捏碎。灰氣團立刻四散開來,宛如飛蟲一般在這些江湖客身邊遊走盤旋,突而全部鑽入他們體內,使得他們即刻便渾身潰爛,骨骼酥散,癱軟在地。
“哼”魏荒冷哼了一聲,看着那些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江湖人,彷彿就是看着一羣待宰的羔羊。
而這些江湖人看魏荒,則是彷彿看到了閻王降世,彷彿看到了人間魔王。
沒有絲毫憐憫,也沒有絲毫猶豫,生殺人命在這種人眼中,不過只是日常的呼吸而已。
恐懼,彷彿是擊碎人心防的破城大錘,不光將你心防攻破,還會敲個粉碎。
最後肆無忌憚地,讓你陷入絕望。
那些就躲在一邊瑟瑟發抖的江湖客,有的突然笑了,像是瘋了一樣,有的突然哭了,也像是瘋了一樣;有的剛踏足江湖不久,何曾見過這種屍橫遍野的場景,淚水伴着涌出的胃酸一起衝進了腦門;有個或是行走江湖多年,他們見過死人,卻何曾見過這般死無全屍的慘狀,只是勉力撐着一口氣,讓自己不倒下。
方知遙順着呼吸又調理了下,她只覺得,再兩個周天吐納,自己身體就應該能恢復了。
看着滿地幾乎化爲血水的死人屍骨,她那冷峻的臉上卻沒有絲毫愧疚與悲慼,她這會只想贏,她別誰都清楚,從來是一將功成萬骨枯,死再多人,也不過是爲某些人勝利鋪路而已。
這些人的命,對她來說,也不過是換回自己喘息時間的籌碼罷了。
“常風常雲”魏荒說道:“去,結果了他們吧”
“遵命”常風常雲此刻也如同黑白無常那般,走向了角落裏的那羣人。
但當他們走過大門的時候,大門突然被人打開,就見一道光照入到了這人間地獄之中。
進來那人年約十六,也是和尚模樣,一身洗到發灰的僧袍,緩步走入大堂之中。
他看着滿地血污,一地屍體,立馬倒吸了一口涼氣,聞到空氣裏那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急忙拿出念珠默唸佛經。
他看到一對拿着帶血尖刀的矮胖高手兩人,宛如操刀惡鬼一般走了過去;那個壯實之人,則是呆呆看着這突然闖入的和尚,皺了皺眉。
但那小和尚見到阿寒還在一邊,方知遙則是雙腿盤起正在療傷,想着這兩人也算是自己交集之人,立刻禱誦道:“佛祖,弟子豆芽,身負孽報,今墜森羅地獄,還望佛祖能網開一面,教弟子知交方知遙施主與阿寒施主帶出地獄,豆芽願在地獄受刑度化惡鬼,以空地獄。”
禱誦完畢,豆芽看着方知遙和阿寒:“你們都沒事吧”
“沒事”阿寒說道:“就是還是餓”
方知遙則站起身來,嘴角笑了笑:“還算好,總算是恢復了。”
“二位還好,那小僧就放心了”說道這節,豆芽突然想到,似乎還少了一個人。
番薯大師
“番薯大師呢”豆芽問道。
方知遙看了眼那個額頭抵在地上,跪倒而亡的大胖和尚,沒有說話。
“我知道了”豆芽閉上了雙眼,一聲嘆息。
“啊”因爲豆芽打開了酒樓的門,結果導致鎮上的路過的也都探頭進來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未曾想這一看不要緊,看到這宛如地獄般的血腥場景,如何是他們這些平頭百姓能夠接受當下就驚呼了起來。
“本來,只要殺這麼十幾人就好的。”魏荒淡淡說道:“這下子,整個鎮的人,都得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