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抹油掛刀去 >第二十八章 告別
    夜已深,這間雲尚鮮樓唯一亮着燈的雅間,也吹熄了所有的燈。

    所有人離開,唯有番薯和朱善東留着,朱善東看着店小二們收拾碗筷,而番薯,酒醉七分,人酣三分,站起來跌跌撞撞,扶着牆走着。

    “喂謝謝”番薯說道。

    朱善東聽到這話,覺得很可笑:“有什麼好謝的你跑我這裏來蹭喫蹭喝又不是一天了。”

    “我說的不是這事情。”番薯說道:“那對母女,他們當家的”

    “對”朱善東很是輕佻地打斷了番薯的話:“可最終他們還是未能安安穩穩走完”

    “那她們的錢,還是記在我賬上吧。”番薯說道。

    “不用。”朱善東搖了搖頭:“你的賬是你的賬,這對母女的事情,我也有份。”

    完了朱善東還白了番薯一眼:“記你賬上那還不是記在我賬上,你現在也沒錢還我啊”

    “那只是現在”番薯說道:“馬上可是有上千萬兩白銀要落入我口袋了啊”

    “阿皮他們還沒答應你呢。”朱善東不忘給番薯潑冷水:“況且,這次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怪物過來呢。”

    番薯笑了笑:“就是鎮南王親自來,這綱,我也給他劫了”

    “你呀,還是這樣子,明明沒做到,就先說大話。”朱善東給番薯倒了杯水,番薯笑了笑:“那你這次來不來幫我”

    朱善東站起身來,搖了搖頭:“我可不敢去碰那種燙手的東西”說着轉身離開:“只能祝你好運,記得真劫到了,先把欠我的賬還了啊”

    番薯看着朱善東離開的背影,很是瀟灑地舉起了茶杯,一飲而盡,之後只覺得一股滾燙熱流順着喉嚨入胃,整個肚子都開始發麻,燒得他趕緊扔掉了杯子,對着朱善東罵道:“你倒這麼熱的茶先要燙死我啊”

    在雲尚鮮樓休息了一晚,第二日,番薯早早叫起了豆芽,畢竟方丈交待的買菜種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但可悲的是,番薯不光要帶着豆芽去買菜種,身上還揹着一大塊木頭正是昨天阿寒刻的那個茶桌。

    金絲楠木茶桌,足足有五十斤重,被阿寒直接刻壞了一個角。昨天朱善東是沒發現,番薯本想着就這樣糊弄糊弄過去,沒想到阿寒那個瘋子直接就抱着那木頭刻了一整晚,愣是把一塊三尺見方的實木桌子給刻成了一尊坐佛像。

    番薯第二日見到這尊大佛像的時候,就知道今天朱善東定然會大發雷霆。卻沒想到朱善東見到是阿寒刻的,居然還點評了一番,然後就將這尊佛像送給阿寒了。

    送就送了,但這佛像雖然被刻掉了不少,但怎麼着也有三十斤重,怎麼把它帶回去成了問題。

    阿寒打了個哈欠說他雕了一晚上困了,背不動;豆芽那小身板背這佛像估計佛像都能把他壓死;方知遙一介女流,纖細玉手搭在番薯肩膀上,笑着對他說道:“番薯大師,這裏就你看着虎背熊腰身強體壯的,這玩意只能你搬啦”

    是的,最後,這尊大佛,就被朱善東包了起來,讓番薯背了起來。

    番薯始終覺得,這羣人在合夥算計自己。

    況且鎮上市集也是這十里八鄉最爲繁華的地方,番薯揹着這麼大一個物件,怎麼都不方便。最後商議了下,還是隻有方知遙陪着豆芽去買菜種,番薯和阿寒兩個人坐在一邊等着他們回來。

    “阿寒,你下次拜託你做點人該做的事情吧”番薯抱怨道:“你是不是斧子精轉世啊這輩子就和木頭過不去了”

    阿寒只是打了個哈欠,在番薯身旁打起了瞌睡。

    “喂,你這佛雕怎麼賣啊”這時候走來了一個穿着破舊黃褐道袍之人,這人年約二十多歲,身長足足得有九尺,四肢修長,膚如古銅,面泛淡金,發染碎黃,加之他走路形似無骨,總給人一種病懨懨的感覺。再看這人面向,生得一張長臉,淡眉薄脣,眼如針葉,更是添了幾分憔悴。

    “不好意思,這佛雕不賣。”番薯又看了看來人衣着,那黃河道袍粗麻所制,下褲更是因爲腿過長只遮到膝蓋,一雙破草鞋拖着,有些草繩已經崩斷,卻在腰間繫着一個暗紫金雲紋的葫蘆。

    “你一個道士,買這佛雕幹嘛”番薯其實也好奇,問道。

    “他看出了這可是金絲楠木。”這時候旁邊又走來一人,樵夫模樣,年紀也不過二十多歲,身高不足七尺,長得申臉劍眉,星目豐脣,身披黑虎紋皮,腰後繫着兩把通體黑色的板斧,將背上一筐柴火扔在了番薯身邊。他上前聞了聞那尊佛像,朗聲道:“果然,還是上等貨,你這木頭可值錢了”

    “喲,兩位行家啊”番薯看了看這樵夫和道士,說道:“這的確就是金絲楠木了,若是二位想要,那就開個價吧”

    道士搖了搖頭:“我本想買些木頭開爐煉丹,看着這木雕的木頭紋路齊整,不摻雜質,想着可燒個純火,使得我的丹藥精純。可既然是這等貴重之物,講真我也買不起。”

    那樵夫也道:“這木頭給我也沒啥用,對我來說這什麼木的都是柴。這種好木,都是那些個權貴公子哥捧出來的玩意,若是教我來說,這些木頭添了做飯,多養活幾口人才是正事。”

    “兄弟所言甚是啊”道士看着樵夫急忙作揖行禮:“今兒你這可有好柴”

    “儘管挑”樵夫手一攤。

    “哈哈,你這大番薯,又給人做了嫁衣”方知遙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番薯身後。

    番薯回頭看了眼方知遙,瞪大了眼睛:“我這本來就不是賣的啊”說完扛起了這尊佛像:“你們買好菜種了嗎買好我們就回去了啊。”

    方知遙點了點頭,拍了拍豆芽的肩膀:“行了,那後會有期。”

    “方姐姐”豆芽皺了皺眉:“你不和我們一起回去嗎”

    “對”方知遙回答道:“你們那是寺廟,不方便收女客的。”

    “可是我擔心”豆芽說道:“你在這鎮上會遇到危險”

    “喲”方知遙喫驚地看着豆芽:“小和尚還會擔心起我來了”說着朝着豆芽自信一笑:“放心,姐姐武功好着呢,還要教你武功呢”

    “說實話,的確你留在鎮上,怕是會惹諸多麻煩。”番薯也上前說道:“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可惜我不是君子。”方知遙淺笑道:“我只是個小女人罷了。”

    “我怕的是,你給這小鎮裏的人,帶來無妄之災。”番薯冷聲道:“況且還有個至今不知在何處的除名人。”

    “這你就放心吧。”方知遙道:“有些事情,我終究還是要自己去面對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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