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磊猛然驚醒,提起斧子就站了起來:“來了嗎”
而吳驍驊則是慢慢悠悠坐起來,看着天邊那火光,淡淡說道:“沒想到他們還真炸開了暗流。”
他們這會正在小鎮西面的山崗之上,番薯臉上都是笑意,說道:“走吧,該輪到我們去搶錢了。”
鎮西山崗,有條小河,自西向東流過。
清流平穩,碧水如鏡,卻有五個人浮出了水面。
這五人赤身,身上皆是繡着飛魚刺青。上岸之後也並未說話,他們手中各抱着一個大箱子,真是之前被炸入地面的聘綱。
番薯吹了聲口哨:“魚來了”
陳北磊朝着雙手吐了口唾沫:“孃的,這次,大開殺戒了吧”
吳驍驊則攤了攤手,看着番薯:“又被你猜對了啊”
“那羣傻子,肯定還去東面出水口找人了。”番薯笑着說道
“所以你料定他們在地下還有人接應嘍”吳驍驊問道。
“這是自然。”番薯笑着說道:“換做是我,我肯定不放心這麼多錢,在地下要是被水衝散了怎麼辦”
“這些人看着應該還不是黑煞的人。”吳驍驊說道。
“自然不是,是飛魚寨的人。”番薯道:“江南沿江,多有水匪,精通水性。我師父那個混蛋殺得綠林不敢過江,這些水匪缺了管教,反而更是猖獗。”
“這又是蝙蝠幫,又是馬匪,又是地鼠門,這次還有飛魚寨,看來這幕後黑手的勢力還不小呀”吳驍驊道。
“哎呀你們別在這裏猜來猜去的了。”陳北磊有些不耐煩:“下去,都殺光,拿到這些錢,不就皆大歡喜了”
“別急,還有好戲看呢。”番薯說道:“這飛魚寨也好,那些江湖幫派也罷,可都沒這本事搞來這麼多火藥。”
“所以你猜”吳驍驊問道。
“俞聲漸說,老陸告訴他黑煞也有以火藥製造爆炸的伎倆。”番薯道:“這黑煞虎視眈眈,我總覺得不放心吶。”
“有什麼可不放心的”陳北磊道:“黑煞來,那就打一架唄”
“黑煞沒你想得那麼好對付的。”番薯說道:“先看看情況吧”
待聘綱全部被拉到岸上,這五人之中,突然有一人動手,他的以手刀瞬間劈向了另外四人,這四人都無法承受其一劈之力,盡數倒在了地上。
“你看”番薯說道:“人家的表演纔剛剛開始”
那人冷哼了一聲,看着地上躺着的四人,再看看那成堆裝滿了銀錢的箱子,放聲大笑。
但那四人,卻如同鬼魅一般,紛紛又站了起來。
這四人身上,突而爆發出可怕的殺氣,殺氣化作一柄柄尖刀,瞬間皆切向了那偷襲之人。
偷襲之人彷彿在千刀萬剮之中,身上血肉片片飛舞,鮮血淋漓,流了一地。
“這是”吳驍驊有些喫驚“破體無形刀氣”
“不錯”番薯說道:“以刀破境者,凝氣成刀,激射而出,破體無形刀氣”
“不,他們絕對不是”番薯說道:“又是神胎”
“不可能”吳驍驊急忙說道:“一下子又來四個神胎,絕對不可能”
“我開始也覺得不可能”番薯道:“但事實就是,那天下毒害我的人是神胎,這四個人也是神胎”
“那真是見鬼了。”吳驍驊道:“這麼些年行走江湖,能遇到一個神胎就已是極爲少見之事了,這一下子又來了四個”
“那阿皮,你還殺不殺了”番薯問道。
“當然”陳北磊說道:“這些個神胎,希望能讓我打個痛快啊”說罷,就見陳北磊大吼了一聲,雙手持斧,呼嘯着從山崗之中躍下。
下山猛虎,該如是般。
“你聲音小一點”番薯急忙說道:“破體無形刀氣可是能激射而出的”
“但那好像對他沒啥區別。”吳驍驊說道。
迎風嘶吼着的陳北磊面對那四人激射而出的破體無形刀氣全無懼色,雙手短柄板斧順價化爲兩道旋渦,瞬間將這些刀氣紛紛擊飛。
被擊飛的刀氣切開了周圍的綠葉樹枝,一時之間刀氣縱橫,切得陳北磊周圍飛葉碎枝上下飛舞。
飛舞的樹葉卻又在陳北磊身體突而飛速旋轉之後,隨着他兩柄板斧的利刃,化爲一道旋風。
“破體無形刀氣,也不過是風刃而已。”吳驍驊說道:“若說風刃,他的砍柴功,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旋風飛過,陳北磊停在了這四人身後,歪着腦袋。
雙斧已不在他手,那兩柄斧子就交叉立在他的腳前。
陳北磊的臉上,滿是落寞。
那四人身上,無數的口子瞬間噴涌處鮮血。
這些鮮血,也宛如被旋風捲起那般,居然是旋轉着飛向了天上。
沉寂江湖六年的血旋風絕技,再現江湖。
地上所有的鮮血,都被畫出了一道道圓
陳北磊回頭朝着番薯比了個手勢,罵道:“憑啥老俞剛一出手就能遇到正兒八經的破境高手,我就要來對付這些不堪一擊的神胎”說着陳北磊獨自走向了那些聘綱:“你們都下來啊這麼多我可搬不了”
“喂等等”番薯急忙朝着陳北磊叫道,但陳北磊卻手快的打開了一個箱子
“這什麼味道”一股子硫磺的味道鑽入到了陳北磊鼻子之中,陳北磊暗道一聲不好,急忙向後退,卻不想那箱子立時爆炸
爆炸產生巨大的氣浪將陳北磊直接打飛了出去。
陳北磊整個人重重摔在了地上。
“我就知道,這飛魚幫的人靠不住”這時候水底又走出來一人,這人年約四十,身長得有九尺,渾身皆是虯結碩肉。但在這厚實的肉上,盡是彷彿被燙傷般的坑坑窪窪,使得這人整個就像是一隻豹子那般。
“還有意外收穫呀”他看着躺在地上的陳北磊道:“我說你這麼心急幹嘛我就防着他們會有私心,所以這些響起旁邊,我都放了些火藥。”那人手上滿是紅色粉末:“而且我的火藥,可比你們聽說過的任何一種,都要漂亮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