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漢末之謀略天下 >第九章 延津護主(四)
    怒吼着的陳泰奮力將手中長槍刺向追來的騎兵,然而,那騎兵是征戰多年的老兵,陳泰的動作在他看來並不快。

    只見那騎兵輕提繮繩,側身避開陳泰刺來的長槍,而右手則用盡全力,將自己手中的長槍刺向陳泰心窩。

    危險的氣息撲面而來,陳泰眼疾手快,左手急忙從腰間抽出短刀,用力擋開刺來的長槍。

    只是,陳泰顯然對長槍刺來的力量估計錯誤,被短刀隔開的長槍只是微微偏離方向,但那槍尖依舊刺中左肩,挑下了一片肩甲,同時在陳泰肩上留下一道傷口。

    “嘶”

    左肩傷口傳來的疼痛讓陳泰倒吸一口,這種冷兵器帶來的傷口遠比熱兵器疼的多。

    畢竟捱了一下熱兵器,人基本都快死了,活着纔會被疼痛折磨。

    陳泰在和陳到、簡雍等人的聊天下,已經逐漸明白現在漢朝的形勢,他剛有心想在這個破落王朝闖出一片事業,沒想到一個普通騎兵就讓他掛了彩。

    媽的,要是死在這裏,還談什麼事業陳泰內心十分沉悶。

    但現實不由他想那麼多,只見那曹軍騎兵見一槍沒將陳泰刺死,眼裏露出一絲驚異,隨後便被濃厚的戰意取代,他從軍多年,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少年兵擋開自己的長槍。

    “不殺你,我如何能當大任更何況,前方被十多騎圍着的,必然是個大人物”

    那騎兵心中暗道,手中長槍輕輕一揮,跟在他身後的十多騎旋即加速,追向被白毦兵包圍着的劉備。

    曹軍的動作陳泰看在眼裏,他騎術不精,所以才留在後面自領了殿後的任務,要是這十多騎衝向劉備處,那自己就算是失職了。

    “休想”

    陳泰猛夾馬身,坐下馬兒喫痛,速度猛地加快,直直向那十多騎追去。

    “把我晾在後面可不是明智之舉”

    陳泰身後的騎兵反手握住長槍,用力朝陳泰扔了過去。

    長槍破空而來,而陳泰既然選擇背對他,自然對此有所防備。

    喫痛的馬兒很快就追入到那十多騎之中,電光火石之間,陳泰用力將一個騎兵拽拉到自己背後,那長槍襲來,刺中了陳泰拉拽而來的騎兵身上。

    說的雖遲,但一切都在眨眼間發生,陳泰這一招令那個扔出長槍的騎兵都忍不住吃了一驚,這人是何等的怪力。

    此時,陳泰從懷中掏出一包用布抱着的東西,用力扔去到身後騎兵之處。

    那騎兵只當是什麼暗器,急忙抽出腰間佩劍擋住,沒想到那布包一碰劍就散開,那騎兵之間眼前一陣迷糊,隨後刺鼻的味道從鼻腔直衝進大腦。

    “啊啊啊”

    那騎兵發出駭人的慘叫,隨後倒頭從馬匹上摔了下來。

    追着劉備的十多騎見身後騎兵摔倒,都面露急色紛紛回頭,趕到了那騎兵墮馬的位置。

    而陳泰見解圍後,臉上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

    那包東西可謂是他的殺手鐗,他相信,無論是前世還是今世,都沒人抵抗的了。

    “曹大人,你沒事吧”

    “曹大人”

    十多個騎兵下馬,圍在墮馬騎兵的周圍,他們剛一靠近,就聞到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

    “這”

    衆人四面相窺,對於那鋪在曹大人臉上之物,有了初步猜測

    而那墮馬的曹大人,明顯沒有受傷,只是不停地用力擦自己的臉,一邊擦一邊吐,好不狼狽。

    他是曹家頗有威望的年輕人,此刻,卻被無名氏用屎糊了一臉。

    “無名鼠輩我曹真必定殺你嘔”

    逐漸變黑的天空之後,一個男人的怒吼和嘔吐聲響徹天際。

    而逃離追殺的陳泰現在沒多少喜悅的心情,反而有一絲惆悵。

    這包「金湯」他可是準備了不少時間,是他保命的手段,他不惜讓身子臭於常人也帶在身邊,這麼幾個時辰,也是有感情了。

    自己拉的,感情深厚啊。

    而在陳泰等人的身後,已經沒有追兵追來,陳泰開始有些佩服指揮着他們逃離的劉備,他似乎對周圍的山地路況十分熟悉,每次都選擇了最佳的逃跑路線,那些士氣正旺的曹軍,除了被「金湯」糊臉的騎兵帶的人馬外,愣是沒有一人追來。

    這是,陳泰腦海裏浮現了劉備爽朗的笑容和他常掛在嘴邊的一句玩笑話。

    我劉備,逃跑可是天下第一。

    陳泰一開始以爲劉備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這是名副其實的一句話。

    佩服,佩服。

    在劉備的帶領下,衆人逃回到袁軍所在的一個港口處,這是大家都已經疲憊不堪,有官位的劉備被接近軍營中休息,陳泰則是和幾個傷兵去了進行包紮療傷。

    所謂的包紮療傷,不過是用些草藥止血,然後用布包緊而已,在陳泰看來,這隻能止血,而不能阻止發炎。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在一場戰爭中,直接死在戰場上的士兵其實並不多,更多的人是死在古代並不怎麼樣的治療條件下,在這個得感冒都可能死去的時代,受傷後引發的破傷風或炎症,基本要了大部分士兵的性命。

    陳泰這次幸運,左肩傷口並不大,趕到港口時血已經止住,這時只是敷了些草藥,問題不大。

    包紮好的陳泰被人晾在一旁,他自己倒無所謂,隨便找了一處有草堆的地方躺了下來,一個夜晚的奔逃,他是累壞了。

    躺在草堆上的陳泰,第一次認真地看了看漢朝末年的天空。

    天空是灰濛濛的,彷佛一直有一層灰霧擋住了一般,看到這,陳泰想起了自己。

    自己現在的處境,和這灰濛天空沒什麼區別,想要看懂藍色的晴天,就必須將那霧氣吹散,而他想要在這個時代闖蕩,則需要更多的知識。

    天空需要的是一陣狂風,而陳泰需要的是一個老師。

    而曹真,需要一盤水。

    返回軍營後,曹真已經洗漱不知多少次,然而臉上偶爾飄來的一絲臭味,依舊令他抓狂不已,而自己一身臭味被部下送入軍營的囧事更被軍中衆人津津樂道,這讓他對那個無名之人恨之入骨。

    再說曹營之中,荀攸連用兩計,收下了顏良和文丑的人頭,爲曹軍拿下了開戰初的兩場大捷,曹操向來賞罰分明,這兩場勝利足夠讓他開一場慶功宴。

    衆將士都在歡樂暢飲,而慶功宴的主角荀攸,則是在延津附近的山丘上站着,在他旁邊是一個長相文弱卻滿身酒氣的青年,他衣服敞開,頗有一絲放蕩不羈的模樣。

    “公達,慶功之日登高望遠,頗有古時吳起望遠之姿也。”

    文弱青年笑着說道,荀攸年紀比他大,但他似乎從不考慮尊卑問題,語氣也是尋常友人聊天的語氣。

    荀攸看着這個略顯放浪形骸的青年,有些無奈地說道:“奉孝郭嘉的字,酒乃不祥之物,少喝爲妙。”

    這個文弱青年名叫郭嘉,也是曹操屠戮徐州,水淹下邳的幕後推手。這個看似無力的青年,每向曹操獻一計,就將會有數萬人死去,如同從地獄而來的死神。

    即便是自視甚高的荀攸,對郭嘉也只有佩服。

    “酒乃解憂之物,我觀公達神色,似乎有憂色。”郭嘉笑着說道。

    “倒是瞞不了你”,荀攸也笑了,“我在思慮下一步,卻難以拿捏。”

    郭嘉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隨後拉起荀攸的手說道:“公達先前誘敵深入之計,斬了顏良,但此計不過進行到一半,爲何不繼續”

    荀攸眼前一亮,急忙說道:“奉孝請說。”

    郭嘉放開荀攸的手,然後在地上撿起一杆枯枝,在地上畫了幾筆後說道:“延津並非堅守之地,公達應勸明公即曹操放棄延津,讓袁軍渡河而來,將誘敵深入之計貫徹到底。”

    “袁軍非等閒之輩,如何引得他繼續深入”

    “哈哈”,郭嘉大笑一聲,“公達先前引文丑的誘餌是明公,若想因袁紹前來,則是要有比明公更吸引人的誘餌纔行。”

    荀攸看這郭嘉在地上所畫草圖,突然眼中泛起亮光,確實,郭嘉拋出的誘餌,比大將軍曹操更加吸引人。

    袁紹是無法拒絕的,因爲他這一戰,爲的就是這個。

    郭嘉見荀攸已經明瞭,然後用手中枯枝將一個圖形圈了起來:“我的誘餌是陳留城和許昌,想要皇帝的袁紹,必定拒絕不了,而決戰之地,只在官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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