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王,不趁朝廷軍隊立足未穩的機會打過去,難道要等他們站穩了腳跟來打我們嗎”
這句話說到樑龍的心坎裏去了,他自詡胸有大志,也學過幾天兵法,知道一支軍隊立足未穩的時候是最虛弱的時候,這確實是一個派兵主動出擊的好機會,若是機會好,說不定能夠一舉擊潰敵軍,要是等他們站穩了腳跟,那確實是不好打了。
於是,樑龍當機立斷道:“梁虎,你帶一萬人出擊,不過不要貪功,以試探爲主,看看朝廷軍隊究竟有幾分成色,若是攻擊不利,就趕緊退回來。”
梁虎是他的親弟弟,在交趾,以勇力著稱,爲人殘忍好殺,他聽了樑龍的命令,大喜道:“請大王放心,梁虎必定不辱使命”
梁虎領了令箭,急匆匆地出去點兵去了。
賊兵畢竟是賊兵,樑龍起兵以來,擴張太快,在佔了南海之後,又耽於逸樂,疏於訓練,因此軍中兵士是良莠不齊,梁虎出帳之後,鬧哄哄的花了一個多時辰,才勉強點齊了一萬兵馬,出營向東北方向而去了。
賀詮也出了帳,看了梁虎的軍容,一個個歪歪扭扭,毫無陣形可言,他暗自搖頭,對梁虎的前景充滿了悲觀,他再回頭,看到樑龍等人又開始喝酒享樂起來了,他的心中更是一片灰暗。
龍口津在番禺城東北方向,離樑龍的軍營不到二十里,換算成公里也就七八公里,此時,朱儁正在岸上指揮大軍下船。
龍口津是一個渡口,也有碼頭,水流比較平緩,離番禺城的距離也不遠不近,比較合適,而且不遠處有一座小山,山上有樹林,可以伐木,所以朱儁決定了讓船隊在這裏停泊,大軍下船之後,就在這裏安營紮寨。
首先下船的是朱儁本兵一部一千餘人,這也是朱儁麾下最精銳的部隊,包括了他的護衛,由朱儁手下頭號將領陳旦率領,下船之後,便在碼頭南邊一里遠的地方列陣,護衛其他士兵、輔兵和工匠下船。
雖然先下船的只有一千餘人,可是朱儁很有自信,哪怕賊兵來了千軍萬馬,他也有信心用這一千餘人頂住賊兵的攻擊。
周曄便站在朱儁身後,看着士兵們下船。
爲了防備賊兵突襲,首先下船的必須是士兵,而且要是精兵,所以是朱儁帶來的五千本兵最先下船,這個碼頭規模並不大,一次只能停靠幾艘船,所以士兵下船的速度不是很快,朱松率領的一千餘人全部下船,就花了一個時辰。
不過這也是急不來的事情,就在這些人下船的過程當中,就發生過幾起落水的事故,總共有十幾名士兵不慎掉進了水裏,幸好離岸不遠,水淺,這些士兵們也都會水性,而且在南海,雖然已經是深秋,天氣還是很暖和,所以這些士兵都沒什麼大礙,上岸之後,曬曬太陽衣服就幹了。
朱儁捻鬚微笑道:“文盛真乃天縱之才,此次能得文盛相助,是吾幸事啊”
周曄自然不會居功,他連忙出聲遜謝。
就在下船的兵士達到三千餘人的時候,有探馬來報,番禺賊冠已經出動,殺向了龍口津,人數約在萬人左右。
朱儁不慌不忙地下令,讓陳旦率一千人準備迎擊,朱松和朱柏各率領一千人護衛兩翼。
不到一刻鐘時間,朱儁手下的三千人便已經都穿上了皮甲,列陣完畢,嚴陣以待,前排是刀盾手,後排是弓弩手,他們一個個士氣昂揚,那嚴整的陣形和高昂的士氣,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天下有數的精銳。
周曄由衷感慨道:“真虎賁也”
朱儁面有得色,這些精銳曾經跟着他平定山越,出生入死,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他有信心憑藉這些士兵掃平任何對手。
這時,賈璜來到了朱儁和周曄面前道:“方伯,阿璜也想上陣。”
朱儁看了看周曄,他知道,雖然賈璜天生力大無窮,現在武藝也越來越精熟,可是畢竟才十五歲,讓不讓他上陣,還得看周曄的意思。
周曄當然心疼這個弟弟,不過他也知道,在這個亂世,賈璜是遲早要上陣殺敵的,與其以後他的初陣就對上那些如狼似虎的敵人,還不如現在對上這些烏合之衆,他便也對朱儁拱手道:“方伯,就讓阿璜上陣吧。”
朱儁便點頭道:“那阿璜你便爲全軍先鋒”
賈璜歡呼一聲,便想跑進陳旦的軍陣,周曄道:“披甲”
賈璜這纔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在周先等人的幫助下,全身披掛起來。
賈璜穿了一身全軍尺寸最大的鐵甲,是由巧手工匠用一片片圓鐵片綴起來的鱗甲,防禦力非常強,但是又不失靈活,而他的頭上,則戴了一頂周曄特意讓工匠爲他打造的帶面甲的頭盔,只要把面甲放下來,那賈璜就成了一頭武裝到牙齒的怪獸。
而賈璜的武器是兩把鐵戟,每把重達四十餘斤,換算成公斤就是每把十餘公斤,這樣的兇器,揮舞起來那就是敵人的噩夢。
周曄很喜歡典韋,所以按照三國演義對典韋的描寫,給賈璜打造了這兩把武器,而這兩把武器也很適合天生神力的賈璜,他自己也非常喜歡這種不需要太多技巧,只需要力量的武器。
當然,朱儁還是教了賈璜一套戟法,只要賈璜浸淫日久,他的戟法一定會越來越精深的,到那個時候,賈璜會進化成一頭什麼樣的人形兇獸,這讓周曄都是非常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