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萬神之秋 >第四十二章 出家人慈悲爲懷
    酣戰結束,袁開把刀收起來,往小院廢墟處走了兩步,又站住想了想,掉頭返回撿起青色妖丹。

    這青色妖丹渾圓而精緻,如碧玉一般,入手沉綻綻的,光滑而溫潤,不沾一點塵土。

    袁開心道“好寶貝,可不能讓暴風看見”拿着妖丹心滿意足的把玩了一會,才戀戀不捨的把妖丹塞進了儲物袋中,又細心的用衣服把妖丹蓋上。

    袁開收好戰利品,才慢悠悠地走到廢墟上開始翻找,邊找邊喊道:“師侄暴風師侄你還活着嗎趕緊答應一聲,師叔甚是擔心你。”雖然袁開嘴上說的是關心的話,但細聽之下,語氣卻好似有那麼一絲幸災樂禍。

    “”

    “暴風師侄,你不是真的死了吧”

    “”

    “我那苦命的師侄哦,年紀輕輕就已英年早逝,痛死我啦”

    “”

    沒聽到暴風答話,袁開也不着急,自顧自在這“貓哭耗子”,語氣悲痛欲絕,面上卻見不到丁點的哀傷急迫,在房屋廢墟之中慢慢翻找。若非擔心做的太過,袁開恐怕要在這廢墟上載歌載舞了。

    袁開不緊不慢的翻找了好一會兒,纔在廢墟深處找到暴風的“屍體”,單手拉着託到空地上。

    只見暴風全身被塵土覆蓋了厚厚的一層,直如泥捏的塑像般一動不動;再看頭上,斗笠已經破的不成樣子,皺皺巴巴套在腦袋上;大圓臉上一竊不通,只能看出個輪廓,卻找不到眼窩和鼻孔;身上衣服破破爛爛,達到了連最窮的乞丐都會嫌棄那種破爛程度;腳上鞋子早已不翼而飛,腳指甲斷了好幾根,其中還有一根藕斷絲連在腳趾上,彎出美妙的弧度,挺翹而傲嬌,遺世而獨立

    看着暴風的樣子,袁開表情怪異,眼睛眨啊眨的,小臉紅樸樸的,鼻翼晗動,老牛一樣直打響鼻,只怕一個不慎,便會大笑出聲。

    袁開憋的實在辛苦,哆哆嗦嗦的轉身,咧着大嘴在廢墟里找到塊破布,又返回暴風身邊,耐心而又細緻的擦拭暴風身上的土層。

    直擦了好半天,期間又換了好幾塊破布,才使暴風恢復了一些本來面目,擔心暴風窒息,袁開又好心的用草莖給暴風通了通熊鼻,這才滿意的坐在暴風旁邊休息。

    暴風全程閉着眼,一動不動,好像真的死了。

    袁開等了好半天,見暴風毫無動靜,又跪坐在暴風身邊,低頭看着暴風的大圓臉,貌似關心道:“師侄醒醒,千萬不要睡過去,否則就真的死啦”

    暴風猛然瞪圓眼睛,怒喝道:“你死我都不會死枉我昨夜還想着要好好輔佐於你,如今看來,你不配”

    暴風越說越來氣,忍無可忍,握爪成拳,拳出如風,結結實實的打在袁開眼眶上,把袁開打的又坐到地上。

    袁開恍如不覺,瞪着一隻熊貓眼,故作詫異道:“你沒事了太好啦你都不知道我多擔心你哦,我知道了,那綵衣下的根本不是毒,你又皮糙肉厚,所以一碰到新鮮空氣你就恢復過來了真好真的”

    暴風小表情都猙獰了,一字一字道:“請你關心我時不要把嘴咧那麼大好

    不好”餘怒沸騰,髒了吧唧的鼻子噴出白色雷電,跳起來開始對袁開拳打腳踢。

    袁開雖然自知理虧,但讓他老老實實捱打卻是絕對不可能的,奮起餘力,與暴風戰在一處。

    二小邊打邊脣槍舌箭。

    暴風:“嗯讓你踢我踢的那麼用力”

    袁開:“我是怕力氣小踢不到牀底下”

    暴風:“嗯你咋不再加把力把我踢出房子”

    袁開:“我怕力氣太大把你踢死”

    暴風:“你就是故意的,接我一拳”

    袁開:“我真不是故意的,接我一腳”

    正應了“哀兵必勝”這句話,暴風連番受虐,本來就滿肚子怨氣,等了好半天,袁開才把它從土裏刨出來,雖說了一些關心的話,可任誰都能聽出來袁開話語裏的興奮,再加上袁開咧着個大嘴,暴風心中的悽苦實非言語可以描述,只得化悲痛爲力量,朝着袁開泄憤,生猛無比。

    袁開本來與暴風的戰鬥力不相上下,但畢竟有傷在身,只招架了十幾招,便傷勢復發,彎腰吐血。

    暴風眼見袁開吐血,只得悻悻的收回握緊的拳頭,冷哼一聲,道:“若不是看你有傷在身,我定要把你腦袋打成兩半”見袁開還在吐血,冷冷道:“別撐着啦,趕緊坐那調息吧,裝可憐給誰看”

    袁開抹了把嘴角的鮮血,擡頭看着暴風故作冰冷的臉,竟然感覺有些感動和愧疚,又趕忙咬了咬牙頭,暗暗提醒自己:暴風這個王八蛋陰險狡詐耍賤賣萌樣樣精通,我可別一時感動,把妖丹的事說出去,那樣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啦

    袁開調息了一個時辰才穩住傷勢。二小一商量,今天與綵衣的樑子算是徹底結下了,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莫不如趁着綵衣也有傷在身,合力結果了她纔好。

    計議已定,袁開又犯難了,道:“綵衣小娘皮跑的太快了,現在都過了一個多時辰,咱倆上哪去找她”

    暴風高昂大圓腦袋,傲然道:“無妨,現在地上還有綵衣的血跡,她被打出了內傷,一時之間定然難以痊癒,我聞着味就能找到她”

    袁開大喜道:“我只聽說狗鼻子最靈,沒想到暴風你也不惶多讓”

    暴風:“”

    二小橫眉立目,殺氣騰騰,由暴風帶路,循着綵衣留下的氣味全速追殺,誓要辣手摧花。

    蟲尾山脈距離小院百里處,一條小溪流水潺潺,溪旁鳥語花香,微風輕拂,寧靜而和諧。

    溪旁,一男一女席地而坐,正在喫着幹餅,間或用手捧起清澈的溪水潤喉。

    只見這男的是個半大和尚,看來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頭頂鋥亮,上面整整齊齊點着六個香疤,面如冠玉、墨眉如劍、目若朗星、鼻如懸膽、脣若塗朱,身穿一身淨白僧袍,腳蹬芒鞋,靜如淵、美如畫,好一個風神俊郎的美貌和尚。這正是渾如極樂活羅漢,勝似菩提無詐謬

    而這女子正值桃李,眉目如畫,天生帶三分媚態,語聲旖旎,自有妙

    音於其中,雖身穿一身村婦衣裳,卻難掩美色,不是綵衣又是哪個

    只聽綵衣嬌聲道:“奴家遇仇家追殺、身受重傷之際,幸得小長老相救才保住性命,奴只願給小長老做牛做馬,以報小長老大恩之萬一”

    和尚被綵衣一番言語說的臉色漲紅,連忙擺手,一不留神,手上沒抓住,咬了一半的幹餅被甩入了溪水中,順着溪水轉眼漂遠,白白便宜了水中魚蝦。

    和尚想要去撿,又覺頗不禮貌,只得失意的嘆了口氣,不敢看綵衣的眼睛,訥訥道:“女施主不必多禮,出家人慈悲爲懷,佛教導我們要普渡衆生,做善事要做成,事如春夢無痕,纔是功德無量,若是要回報,功德便會少了。”

    綵衣見和尚正經,心癢難耐,又以袖掩面,哽咽道:“小長老慈悲爲懷,奴家甚是佩服,只是你護的了奴一時,卻護不了奴一世啊等仇家找過來,奴家難免還是要死於非命,正所謂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還請讓奴跟在小長老身邊以保性命可好”

    綵衣字裏行間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想跟在這半大和尚身邊,若是一般男性,早受不了如此美女軟語相求,大拍胸脯保證“照顧美女一生、用生命去守護”云云,直恨不得馬上入洞房成就好事方纔滿意了。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和尚顯然並非凡夫俗子可比,腦袋搖的撥浪鼓一般,急道:“小僧遊歷天下修功德,怎好帶着一位女子同行,況且小僧身無分文,全靠化緣度日,你與我同行必會受盡苦楚。還請施主休要再提此事”

    衣袖下,綵衣嘴角微翹,眼含笑意,口中卻還哭訴道:“小長老有所不知,我那兩個仇家各個窮兇極惡、陰險狡詐,兼且好色成性,奴家若是落到他們手上,真個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奴家實在是怕的要命,小長老莫非要見死不救嗎”

    和尚聽綵衣說的悽慘,心生惻隱,想了想,正色道:“施主但請放心,你也說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小僧一會兒就帶你去找你那兩個仇家,曉之以禮,動之以情,定要他們放棄惡念。”

    綵衣被和尚一番義正言辭弄的哭笑不得,心道:這是哪裏來的傻和尚看他長的俊俏絕倫,怎會有如此天真的想法,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活到現在的看他人俊心又善的面上,我綵衣就破例不害他,逗他玩玩算啦

    綵衣還在胡思亂想的功夫,就聽溪對岸不遠處有人說話了。

    “喲呵,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不到兩個時辰,咱們又見面了,綵衣姐別來無恙”

    “嗯小師叔,跟她廢什麼話咱倆一擁而上,趕緊結果了她得啦”

    綵衣嚇得渾身一顫,猛然擡頭看去,失聲道:“天棄黑蛋,是你們兩個”

    可不正是袁開天棄和暴風黑蛋一人一熊麼

    暴風惡形惡相地大笑道:“哇哈哈哈,還天棄黑蛋呢不怕告訴你,我名暴風,旁邊這位是我小師叔袁開,等你到了陰曹地府,別恨錯了人”

    說罷,袁開與暴風一前一後,縱身跳過小溪,擼胳膊挽袖子,準備對綵衣大打出手,那般形態,直如惡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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