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萬神之秋 >第一百二十三章 無間絕戶之計
    重信恢復了人形,再次與袁開相對而坐,只是臉拉的老長,滿臉的鬱鬱寡歡,與之前胸有成竹之態形成鮮明對比。

    重信長長的嘆了口氣,搖頭苦笑道:“沒想到我重信也有今日”

    袁開光着膀子,嘻皮笑臉道:“重兄不必如此自暴自棄,他日你我成就大事,你還是你,我還是我,再不會麻煩你做任何事。”

    “快拉倒吧,就你那個夢想,萬億年後也不可能實現。”重信嗤之以鼻,絲毫不給袁開這個盟主一點薄面。

    袁開忽然拉住重信的大手,直視着重信的眼睛,語氣堅毅,眼睛放光,道:“相信我,一定能實現的,即使你我做不到,總有人前仆後繼,終有一天會天下大同”

    重信本想繼續挖苦袁開,可看着袁開充滿希冀的眼睛,想好的話再也說不出口,只得扭頭他顧,板着臉道:“反正我這條命已經是你的,就算是上刀山、下游鍋,也只得陪你走一遭了。”

    在袁開接觸的年輕一輩之中,論起辦事能力,無出重信之右者。重信雖然長得奇胖無比,但正如袁開所說,重信實是一個胸懷大志、性格堅忍、待人圓滑、處事周到、善度人心、觀察入微,身處富貴而不忘憂,居於困境而不言棄的梟雄人物。既是梟雄,當然並非婆婆媽媽、蠅營狗苟之輩,最是拿的起放的下,知道事已至此,有自怨自憐的功夫,還不如塌下心來做點實事。

    重信沉吟片刻,問道:“你對重義山莊之事有什麼看法”

    袁開知道重信心結已解,不然不會問重義山莊之事,歡喜極了,又恬不知恥的繞過石桌,死皮賴臉的與重信擠到了一張椅子上。

    重信自然沒有好臉色,嘴上連揶揄再貶損,拗不過袁開的軟磨硬泡,才勉強同意袁開坐下,但心中只覺能與袁開處在同一戰線可能並非是壞事,畢竟當盟主姿態低到袁開這個份上,作爲下屬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趁袁開沒注意,重信的嘴角不由自主向上揚了揚。

    兩個滿肚子壞水的傢伙並肩而坐,開始算計起了重義山莊,重義老爺子若是知道二人說話的內容,恐怕非要讓他倆去陪重信外公不可了。

    經過袁開與重信的熱烈討論、激烈爭吵,終於定下了韜光養晦、借刀殺人、借雞生蛋之無間絕戶計:

    第一條:重信請母親陪着,當面向重義賠禮道歉,重信再遣散重義知道的勢力,轉向暗處發展,重義礙着髮妻的面上,又爲維護重義山莊父慈子孝的良好形像,不但會答應既往不咎,還會給重信一些不大不小的好處,重信再想辦法把這些好處再轉向暗處。

    第二條:重信創造機會,與重忠深談一次,憑重信的心眼和口才,忽悠重忠不是難事,從重忠處訛到好處和承諾以後,再開始表面支持重忠,重忠得到強援,必不肯再受重款、重誠的欺壓,在重信推波助瀾之下,早晚會撕破臉,這樣四兄弟的鬥爭就會進入白熱化。

    第三條:派人悄悄將重義害死岳父之事半真半假的透露出去,重義聽說之後,必會高度警惕,一方面控制流言傳播,一方面暗查消息來源,在此期間,任何嘗試接近重信和白飛兒之人,都極有可能是埋在重信身邊的暗樁,重信可將需要重義知道的事,透過他反饋給重義本人。

    經過已上三條,重義必會疑神疑鬼,對四個兒子都不敢再相信。

    第四條:偷偷將已效忠自己之人再放出去,貌似自然的進入重忠、重款、重誠三人的勢力,等雙方鬥至白熱化之際,命進入重款、重誠勢力的人打殘重忠,再銷聲匿跡,重忠一方面尋機報復,另一方面也只得更信任重信。

    第五條:讓重忠掌握重款造謠重義害死岳父之事的證據,重忠必會託着殘軀到重義面前告狀,而重款也必會據理力爭,甚至反咬一口,重義多疑之下,便會對重忠和重款兩人都不再信任,如此一來,重信和重誠都會實力大增。

    最後一條:留着重誠與自己鬥爭,關鍵時刻甚至故意讓他佔據上風,只等需要之時,再一舉幹掉他便是。至於重義,一個依靠狐假虎威立身之人,根本不會費盡心機培植太大勢力,再說有重義這塊金字招牌在,重信幹什麼事也更能順風順水,少粘麻煩。

    若想做到以上的六條,關鍵在於無間二字,只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還不行,還要做到你不知道你中有我,而我卻知道我中有你,所以要將已效忠對方之人策反。

    策反之事本來是極難做到之事。但不幸之中的幸運是,重信成了袁開的人,而袁開慣會以牽魂引逼着別人就範,連重信都被種下牽魂引,所以這件事反而最爲簡單,只是要辛苦袁開和暴風一番,必要之時請隱在城外的李業出手也是應有之義。

    計議已定,兩個始作俑者不由發出“桀桀”怪笑,更生惺惺相惜之感

    袁開三人加上唐秀兒被當衆趕出了重義山莊,袁開和暴風氣不過,站在門外對着白飛兒破口大罵,污言穢語不絕於耳,把個白飛兒罵了個狗血淋頭、唾沫星子糊臉。

    重義山莊門外圍了許多人看熱鬧,聽了半天,知道是重信沒給任何理由,便讓白飛兒將袁開三人和唐秀兒哄出來,心中都暗自納悶不已。

    暴風指着白飛兒的鼻子,跳腳罵道:“你不就是個臭白鷸麼一隻扁毛畜生,靠着胸脯暖和上了重信的牀,便不將我們放在眼裏,還敢動手打人”

    “是啊是啊,來,父老鄉親給評評理,你們看她把秀兒都打成什麼樣了”袁開義憤填膺,一把掀開唐秀兒的衣領,將唐秀兒的大胸脯不是胸口上青得發紫的手掌印給衆人看。

    唐秀兒雖早得袁開叮囑,但當衆露乳終歸不雅,眉頭緊急,臉色發紅,兩眼無神,額頭冷汗立時淌了滿臉,倒把疼痛難忍之態展現得惟妙惟肖。

    圍觀之人有許多都認識白飛兒,一眼便認出唐秀兒胸口掌印正是白飛兒的招牌掌法所留,頓時竊竊私語起來。其中還有不少是重義與重忠、重款、重誠的人,見此紛紛展現了急公好義之態。

    “飛兒,不是大嫂子說你,你可不能仗着重四公子喜歡,便爲所欲爲啊”

    “大嫂子,這你就不懂了,沒有四公子允許,她敢作這件事麼”

    “小劉說的對,唉,四公子到底高高在上慣了,對待朋友不夠重義。”

    “嗯,比大公子重忠可差遠了”

    “”

    白飛兒雖是重信的牀上常客,但重信可沒跟她說與袁開的最終關係。那天,白飛兒守在門外,什麼也沒聽到,等石門打開,就看見袁開只穿着小褲衩,臉色發紅的走了出來,滿臉麻子竟已全然不見,細細看來,頗有幾分青澀的可愛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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