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等到中午,秦安從肉鋪裏回來的時候,看到秦威的樣子,就是大喫一驚。
“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你是殺雞,還是殺自己”
看到秦安驚詫的眼神,秦威只能無力地擺擺手,說道:“爹,我沒事,就是昨天夜裏沒有睡好,着涼了。”
雖然秦威這麼說,但看着秦威蒼白的臉色,有些發紫的嘴脣,秦安並不這麼想,他有些心疼又無奈地說道:“兒子,爹不是想要逼你當屠戶,不過除了這個,爹也幫不了你什麼,你以後還是要一個人生活下去,你得有個立身之本。”
秦威知道秦安是誤解了,以爲自己被嚇破膽,但除了這個,他貌似也沒有什麼好的理由,當下就說道:“爹,這些我都懂,今天有點不習慣,以後習慣就好了。”
“你別逞強,先緩緩。”
秦安想了想,還是先不要逼迫兒子太過,就說道:“今天殺這些雞,已經夠了,你出去玩玩,或者在家裏休息也行,明天再殺一些,以後就沒什麼了,第一次見血都是這樣的。”
“嗯,明天我一定能做得更好。”
秦威嘴裏這麼堅定地說着,身子已經往屋裏挪移了過去,不過他嘴上的話說的多漂亮,但身體還是有些虛弱的,真的一動都不想動。
中午喫完了飯,秦威到了牀上休息,秦安又到了肉鋪。
也行是之前的提升,給身體壓榨的狠了,這次秦威足足吃了三大瓷碗的肉,喫完之後,肚子都已經滾圓了,連走路都覺得腸胃在顛簸。
就是還覺得有點虛。
就在他有些無聊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個大嗓門的聲音,“威少,在嗎”
來人雖然嘴裏還在問着在嗎,但秦威已經聽到了推門聲,還有往這裏過來的腳步聲音,真是一點都不客氣。
威少
秦威咧咧嘴,他就是一個屠戶之子,哪裏是什麼少爺
不過出來混,都是花花轎子人擡人,不是少爺就是公子的,真是水淺王八多,遍地是大哥。
這麼形容自己,好像有點不對,不過秦威還是看向了來人,哈哈一笑,說道:“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雲少”
話一說完,秦威就有點牙疼,感覺自己真的像個傻缺,不過這就是以前秦威的習慣,就是傻,也得先忍了。
被秦威成爲雲少的,是一個臉白無須,穿着灰色長袍的一個年輕人,他臉上帶着一種輕浮不定,讓人一看就想來上一拳的笑容,手裏還有一把摺扇輕輕搖着,騷包得很,嘴裏則是說道:“我江雲,與你秦威,在這赤火城,也算是一方人物,如今我來找威少你,是有一件大事情。”
什麼人物,就是混跡在底層的地痞無賴,難怪之前的秦威讓秦安如此頭疼,這個江雲又是什麼狐朋狗友說話不着邊際的,完全摸不到頭緒。
不過爲了掩蓋自己的異常,他還是說道:“什麼大事說來聽聽。”
“什麼怪事”
見到有瓜可喫,哪怕身體依然虛弱,秦威也勉強恢復了一點力氣。
正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江雲能夠和秦威走在一起,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江雲家裏經營着一家鏢局,乾的是走南闖北的營生,家族人人都是彪悍勇武,唯獨出了江雲這麼一個奇葩,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的,幾乎和秦威作爲一個屠戶的兒子,不敢殺雞有異曲同工之妙。
同樣地,這江雲的眼界也是極廣,看上去吊兒郎當的,卻很有見識,他說是怪事,那就一定是怪事。
“事情的由來,其實很簡單。”
江雲似乎在回憶,輕搖着扇子,臉上則是出現了迷惑不解,也夾雜着興奮的表情,“鏢局裏,有一個年輕英武,長相也英俊過人的漢子姚俊,一日在路旁休息之時,夢到自己和一名女子成親,那女子名爲劉眉,在夢裏對姚俊說,不要見到了自己卻認不出來。結果夢醒之後,姚俊發現自己在一顆柳樹之下睡着,他不是傻子,一下子就想到了柳樹作怪,拔刀就將柳樹砍了。”
“柳樹作怪”
這個世界,自然也是有着那種靈異志怪的傳說,不過傳說也就只是傳說,距離一般人很遠,但此刻聽到江雲所說,似乎真有其事。
“是啊,柳樹作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類似的還有石頭說話,野草絞殺食人之類的。”
江雲的臉上也露出了心有餘悸的樣子,不過很快就又恢復了堅定,說道:“不過這個卻是真的,因爲從這之後,他們就出事了。和姚俊回來的那批人,一個個都氣血衰竭,早上起來就變成了乾屍,唯有那姚俊,還是每天都夢到那個女子劉眉,苦不堪言,劉眉常常質問他,爲什麼要殺自己,這些異類也是可笑,怎麼會想和人成婚姚俊現在雖然沒死,但每天都生活在恐懼之中,也是生不如死了。”
雖然江雲說的天花亂墜,但秦威知道,好奇心會害死貓,也就只是聽着,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然後問道:“這些和我們有什麼關係你來找我,不會就是爲了說這個吧”
江雲見到秦威這麼說,臉色就是一僵,然後才勉強笑着說道:“威少,這可不像是平時的你我可是聽說,那個劉眉的本體柳樹,還在路旁,既然它有着這麼不可思議的詭異能力,那它的本體柳樹,肯定也有着別的神異,我們將其取了,如果能夠從中得到什麼,將來出人頭地,指日可待啊”
說完這些,江平目光灼灼地盯着秦威,滿臉的期待,似乎是想要看出秦威的真實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