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從視覺上還是從從氣息的感知上,擬態魔都無法再確認那三個人的存在。
沒辦法,擬態魔只好放棄追蹤,將這個消息傳遞給了沈貳。
沈貳微微皺眉,自己一個仙人跟蹤幾個降俗期竟然跟丟了,說出去都沒人敢信。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幾個拜邪教徒擁有特殊的道具,可以瞬移或者是全方位隱身。
但是這種道具是幾個普普通通的邪教徒能擁有的嗎?
這個拜邪教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沈貳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強壯漢子正在給衆人訓話。
因爲剛纔爲首的拜邪教徒的那句話,衆人感到很動搖,一種不信任的氣氛漸漸有蔓延的趨勢。
如果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實行威懾的話,那麼接下來的半個月絕對非常難過。
“你們都給我忘記剛纔那混蛋說的話知道了嗎?!只要我們在這裏活過半個月,就都能活着回去,犯不着自相殘殺。要讓我知道誰動了那個心思,就不要怪我朱曉的拳頭不長眼睛!”
這個叫做朱曉的大漢站在人前呵斥道,儼然一副領導人的模樣。
看着他那沙包大的拳頭和健碩的胸肌,沒有人敢站出來提出任何意見。
畢竟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拳頭大就是道理。
“喂,那邊那個外來的,不許搞小動作,聽見了沒?”
朱曉又對着沈貳特殊關照了一下。
畢竟沈貳不是他們村裏人,又是被村長抓來的,可以說是最有可能實施殺人的人。
沈貳並不想惹什麼麻煩,剛纔跟丟了那幾個拜邪教徒,現在他得從這個遊戲本身尋找線索了,自然不願意跟人起衝突。
於是聽了朱曉的叮囑,他一臉乖巧地點了點頭:“聽見了,聽見了,我都聽您的。”
“呵,算你識相。”
朱曉似乎對這一聲“您”很受用,一臉得意的樣子。
然後,朱曉對衆人吩咐道:“現在,所有人都去拾柴火。山林裏的夜晚溫度低的很,你們也不想挨一晚上凍吧?”
對朱曉的吩咐,衆人什麼都沒說,就各自走入了附近的樹林裏去尋找柴火去了。
現在離太陽下山還有一點時間,十個人收集來的柴應該夠燒一個晚上的。
到了晚上,一團明亮的篝火隨着一點點的晚風搖曳明滅着,驅散着山林中的寒冷的夜。
在這種情況下自然需要有人來守夜,這活當然是輪流來幹,每人一個小時。
朱曉自己也沒有因爲手腕強大而徇私,這讓沈貳不禁對他高看了兩眼,倒還真有點領導的樣子。
這一夜平安無事地度過了。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衆人就都已經醒了過來。
不是因爲山裏的村民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習慣,而是因爲實在是太餓了。
上一頓飯已經是昨天的午飯了,後來又走了那麼長的路,到晚上的時候其實衆人腹中都已經空空如也,只是天色已晚,並不適合再出去尋找食物。
朱曉站在一塊石頭上,手裏拿着幾根削尖的木棍。
那是昨天他從衆人撿回來的柴火中挑選出來的幾根稍微粗長一點的樹枝。
在被他用隨身攜帶的一把小刀削尖後就變成了一根根簡單的長矛。
朱曉旁邊是那個斯文男,他似乎跟朱曉頗爲熟悉,現在成了個類似軍師的角色,製作簡易長矛的主意就是他出的。
衆人聚集起來,等着朱曉發號施令。
見人齊了,朱曉大聲喊道:“現在,男人跟我一起去打獵,女人去尋找水源,順便摘些野果,注意不要跑得太遠,半個時辰後在這裏集合。現在男人來拿上武器跟我走。”
十個人總共六男四女,而那簡易長矛卻只有五根。
於是便沒有了最後一個上去領取的沈貳的份。
朱曉上下打量了一下沈貳,說道:“你跟着女人去,你看看你這小身板能打到什麼好獵物?”
沈貳的體型從外表看上去並不十分強壯,甚至比那軍師斯文男都要窄上一些,所以朱曉覺得這人肯定是哪裏的少爺來山裏尋找刺激的,根本打不了獵。
於是沈貳便走去了女人的一邊。
其他男人都露出嘲笑的神色,在他們的觀念裏,只有打獵,強壯纔算是男人,跟娘們兒混在一起是爲人不齒的。
沈貳卻毫不在意,身爲二十一世紀新青年,他絲毫不會關心什麼男女之別,更何況他現在更關心的是拜邪教的下一個線索什麼時候會出現。
兩隊人馬分頭行動。
沈貳這邊運氣很不錯,沒有走兩里路就遇見了一條潺潺的小溪。
於是水源的問題就得到了解決。
剩下的時間還有很多,衆人就分開來去尋找一些能果腹的野果子,以防男人那邊打到的獵物不夠。
沈貳不慌不忙地在林子裏晃悠着,尋找着野果的蹤跡。
他沒有像其他人的那種緊張感,一邊找着,他一邊想起了一些往事。
想當年學校組織的夏令營也是像這樣各個組分工合作的,他還記得當初他和他的幾個摯友一組負責搭帳篷,是所有人裏最快搭好的一組,只是到了晚上因爲急於求成,質量太差,直接垮了下來,差點沒把他們幾個悶死。
想到這裏,沈貳的嘴角不由得揚起了一個溫暖的弧度。
不知道他們幾個還好嗎。
從回憶中回過神來,沈貳發現前面出現一個人影。
那是一名少女,也是那十個人中的一員。
少女不高,大概只到沈貳胸口,卻是長得亭亭玉立,在一個村子裏,那張精緻的臉蛋可以說十分罕見了。
她此時正墊着腳尖,全力地伸手夠一顆枝丫上的野果,可是卻怎麼都夠不着,就算跳起來也只能勉強碰到那果子而已。
少女是那樣的柔弱,讓人不由得想要幫助她。
這姑娘也是沈貳關注的四個人之一,並不是因爲她好看令人憐愛,而是因爲在那柔弱的外表下,沈貳能從她的眼神裏看到與朱曉一樣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