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大宋整挺好 >第六百章 從不苛刻的鄆王
    孫友愛呢?孫友愛自然帶了人去城外了,城內的宅子裏早已空空如也,十一哥個把時辰前就帶着兩位十一嫂去城外了。

    田十一在城外沒宅子嗎?肯定是有的,而且有很多,但都是隱祕的,而且藏了很多用各種身份做掩護的天賜軍。只是,田十一卻沒辦法搬到那些宅子裏去,因爲遠,最近的騎馬到開封縣衙上班也得三四個時辰。

    三四個時辰起碼等於六七個小時啊,還得下班呢?若住到那些地方去,開封知縣這工作是沒法幹了。

    沒宅子就要想沒宅子的辦法,你朱勔不是弄了個魯仁甲來找十一哥的麻煩嘛,這宅子的事自然就要落到朱半國的頭上了。一文銅錢買你一座佔地上百畝的豪宅,不賣也可以,玻璃杯也不賣給你不就完了嗎?

    朱勔是鬱悶的,賠了座豪宅不說,找個魯仁甲去噁心田十一,卻把自己也給牽連進去了。“六賊”這麼有牌面的身份,又怎麼少得了朱勔朱半國呢!

    陳東是興奮而且自傲的,昨晚被嘉國公主打落塵埃,又被魯仁甲安排的人救走,小眼睛同學立即就發現了問題。

    去而復返的陳東陳少陽,很輕鬆便揭穿了魯仁甲是朱勔走狗的身份,隨後又開動腦筋轉變思路,鼓動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了同窗們,擬定了“六賊”的身份罪名,成功將田十一的名字列入奸臣之列。

    陳東又是鬱悶的,雖然清晨的時候聽說魯仁甲被朱勔打斷了腿,雖然成功帶着太學生們來到了皇宮外,雖然成功見到了皇帝陛下,但後續的發展卻完全脫離了預定的軌跡。

    趙官家的態度讓陳東很惱火,但又無可奈何。人家是皇帝啊,任你陳東巧舌如簧,人家不讓你說話你有什麼辦法?朝堂上那些大佬說一個字都要罰銅百斤,你一個白丁,在皇帝面前哪有討價還價的機會?

    陳東先是在艮嶽外面跪了近兩個時辰,在雙膝出血了以後,皇帝陛下終於開了恩,讓他換個地方繼續跪。

    跪在琉璃殿之內,陳東的兩條腿都已經麻木了。若是趙佶再狠狠心,讓他跪到太陽下山,興許直接就跪成瘸子了。

    俗話說得好,不怕敵人猛如虎,就怕隊友是羣豬。太學生們受到挑唆,跑去大貨行街延和裏,想要扣住田十一貪贓枉法的贓物,結果受到了街坊鄰里們的圍攻,被打得抱頭鼠竄跑回到皇城外面。不是他們不想回太學,而是秉承着有難同當的心思,回來與陳東共患難來了。

    太學生們不回來還好,一回來就不再是共患難了,而成了陳東替大家頂鍋。

    趙佶覺得田十一很委屈,剛當上開封知縣,屁的貪贓枉法,就算貪也得有時間去貪啊。這陳東則更可恨,那六個人都是自己的好朋友,若是都殺了,那不真成了孤家寡人了嗎?

    如果不是擔心事態失控,趙佶很有砍光這些太學生的衝動,反正大宋朝的讀書人取之不盡,到處都是冗官,根本不缺人用。大貨行街的事給了趙佶很好的發飆藉口,一邊默默對田十一讚許,一邊裝出滿臉憤怒的樣子,趙佶出現在陳東的面前。

    陳東好不容易見到皇帝陛下,立即雙手託着力陳“六賊”罪狀的奏章向前遞,隨後便有生以來第一次聽到了趙官家的聲音:“把他扔出去”。

    就這樣,陳東在享受了跪等聖上的殊榮後,被人擡着離開了皇宮,與當日殿試時的魯仁甲如出一轍。

    太學生們被延和裏的街坊打得滿身菜葉滿頭是包,陳東跪到兩腿是血,摔得全身不能動彈。

    太學領袖陳東所領導的第一次示威活動,就這樣以失敗而告終。更可氣的是,這次活動竟然沒能得到百姓們的擁護,也沒有輿論上的支持,這都是因爲延和裏那隻驢子隊被太學生給抄了的緣故。

    趙佶覺得田十一很委屈,陳東覺得田十一很陰險,趙楷覺得田十一很高明。

    田十一用了個四兩撥千斤,太學生完敗,田十一也算是保全了“六賊”的集體利益。雖然這本非田十一所願,但在這一刻,十一哥竟然被逼得與其餘五個該千刀萬剮的奸宦站在了一個戰壕裏,那便只好先自保了。

    屁股決定腦袋,在某些時候是很有道理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而已。拉着敵人同歸於盡從來不是十一哥的風格,讓敵人和敵人死磕,自己回家偷偷數錢纔是正理。

    鄆王趙楷對田十一的應對十分佩服,同時對於田知縣每日來坐衙要騎一個時辰的馬錶示了很強烈的幸災樂禍。所以鄆王同學第二日一大早便起身向開封縣衙而來,還備了一壺水酒,名義上是爲田知縣潤潤喉,實際上是看着別人倒黴自己開心。

    作爲一名垂涎太子之位的王爺,自然要時刻注重自身的形象,儒雅、敦厚是必不可少的。也正是因爲這一點,趙楷爲人很隨和,對下人也從不苛刻。

    馬車停了下來,鄆王趙楷下了馬車,臉上帶着笑,想象着一會兒見到滿臉流汗田十一時的情形該有多開心。

    一擡頭,眼前是兩扇帶有銅釘的大門,威武是威武,可門楣上無匾額,兩側無對聯,連堂鼓都沒有,又怎麼可能是衙門。

    車伕走錯路的事情不多,但也不是沒有過。向來對下人寬厚的鄆王殿下隨意笑了笑,回身上了馬車,並且明確告訴車伕,去開封縣衙,而不是其他的什麼地方。

    馬車再次動了起來,車伕滿腦門子汗珠,因爲他發現自己迷路了。

    轉了好大一圈,馬車再度停了下來。趙楷下了馬車,臉立即沉了下來,因爲又回到了剛剛停留過的地方。

    雖然對下人不苛刻,但王爺就是王爺,若下人做得過分加離譜,鄆王殿下又怎麼會一直寬厚。

    在趙楷的命令下,侍衛抽了車伕三鞭子,然後趙楷準備走着去開封縣衙。這個時代的馬車坐久了,真的能顛到腦仁疼,田十一自天賜盟帶來的特製馬車自然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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