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大宋整挺好 >第二十八章 怨念
    ……

    金桂坊鐵槍巷的宅子裏,鐵槍王寅正咬牙切齒啃着又乾又硬的炊餅,桌上擺着碗涼水。

    就着井水啃炊餅,日子確實悽慘。究其原因,自然是因爲方和尚那不肖之徒每日裏早出晚歸,竟是忘記了給師父做飯。

    啃上一口乾硬的炊餅,王寅就會罵上一句。

    “田十一那小子到底用了什麼妖術,竟騙得和尚那傻徒兒每日泡在冰果鋪子裏。哼!要不是百花那丫頭在,看我不狠狠教訓那姓田的一頓……”

    ……

    團練使府上,伍德正在大發雷霆。

    “啪”的將茶碗摔在地上,伍德怒氣衝衝地吼道“不過是個製冰的法子,爲什麼還沒弄出來。從今兒個起,一天弄不出來,每人賞十鞭子。”

    安師爺見團練使大人發了怒,也不敢大聲說話,連連稱是,轉身去找那些連蒙帶騙拐來的匠人們賞鞭子。

    ……

    在杭州城郊一個偏僻的宅子裏,晉州來的太子田定將茶碗狠狠摔在地上。

    加上團練使摔的那一個,千年後的中華大地少了兩件古董,GDP增長不知會不會受到較大影響。

    “欺人太甚。”

    田定暴躁地吼叫着,隨手抓起謀士範權的茶碗,狠狠砸到地上,GDP再次遭受重創。

    也難怪他如此憤怒。原定於前兩日的羣雄會,因爲幾路“英雄”路上遇到些麻煩,所以時間推遲。具體時間,方家負責接待的人說會稍後告知。

    至於每日都去求見方臘的千金方大錘一事,更是讓人惱火。

    最初幾日門房還說主人家有事無法見客,後來乾脆說小娘子搬去城西的宅子裏住了。至於宅子的位置,卻無論如何也問不出來,這讓田定如何能不怒。

    當初被他扔到巷子裏的田十一,田定早已忘記了。

    如此不重要的小人物,哪裏有資格浪費太子寶貴的時間。只是不知道,若是將來在“羣雄會”上遇到田十一的話,田太子的嘴巴能不能張大到足以塞進一個拳頭去。

    眼見太子滿屋子找茶碗,範權連忙對着屋外叫道:“再端幾個茶碗來……”

    ……

    方臘此時也是怨念滿滿。

    他看着幾個丫鬟,陰着臉低沉問道:“小六又去那冰果鋪子了?我不是讓你們貼身侍候嗎,爲什麼會讓她自己跑出去?”

    看着幾個戰戰兢兢丫鬟,方臘也知道自己的女兒是什麼脾性。雖然有些惱怒於女兒的胡鬧,卻偏又捨不得苛責,只好賭着氣,抓着兩個鐵球虎虎生風的離去。

    他並不喜歡那兩個鐵球,但人前人後卻始終在手裏把玩着。

    既然在杭州府假扮富家翁,自然就該有富家翁的樣子,這在手裏一轉就叮噹亂響的鐵球,就是他最好的道具。

    數日裏方臘可說是連日不順,邀請來參加“羣雄會”的“英雄”們到了八成,可那重要的幾個卻還在路上。

    梁山來人據說是在路上與官府起了衝突,折損了幾個小嘍囉,他們居然就此轉身回了梁山泊,說是要帶大隊人馬去報仇。

    王慶那邊又說官軍有意圍剿他們,奇怪的是淮西軍沒有整軍備戰,而是大把的錢財灑出去疏通關係,據說已經買通了太尉高俅,不日就能澆熄戰火,隨即便會派人啓程來杭州。

    本不需過於在意的太湖水寨最是惱人,竟說寨主牛皋早已啓程來拜見自己,只是自己何時見過那頭黑毛牛?

    田虎到是早早派了人來,只是看了晉州的那位太子,方臘非常的失望。若是那田定接了田虎的位置,晉州滅亡之日怕是不會遠了。好在田虎正值壯年,短期內還不用擔憂。

    想着這些有的沒的,方臘不禁又想起妹妹方百花來。

    也不知那丫頭在外面過得好不好,若是聽自己的話給那老傢伙做個妾,此時那潑天的家產都已經是她的了,想過什麼樣的好日子不成?

    “唉!”方臘嘆了口氣,對妹妹不理解自己的“苦心”頗爲懊惱。

    ……

    修捕頭今日又被知府大人罵了一通,原因是幾個不出名的小毛賊至今沒有捕獲。

    若是全勝時期,那幾個毛賊自然不在修捕頭話下。只是如今他“三步一咳”的柔弱身子,又怎麼有力氣抓賊。

    方和尚那一拳用了些暗勁,所以修化真受了些內傷。

    牛皋有方小六幫助梳理經脈,內傷自然好得快些。但修捕頭的錢都用去賠罪了,自然沒有辦法請些高明的郎中,也只好這樣慢慢養着。

    聽捕快回報說,有一個小毛賊躲在如意坊中,修化真立即就是一哆嗦。他連忙派了幾個捕快去捉拿,自己卻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要離那冰果鋪子遠一些。至於那見之必倒黴的田小子,最好今生不要再見,若是不小心見到了,自己一定要轉身就逃纔好……

    ……

    在蘇杭應奉局中,化名馮喜的方七佛手裏捧着張破紙,滿腦門子黑線。

    應五妹方百花的請求,方七佛動用了所有人手和關係,用了十幾天才找到這麼一張破紙,田十一的身份,也終於浮出水面……

    ……

    方小六今日來得晚了些,而且換了身新衣服,懷裏還抱了個大大的盒子,也不知盒子裏裝的是不是方大錘。

    “田十一,今日就讓你見識一下本姑娘的厲害。”

    說罷,方小六將那盒子放到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打開,將裏面的東西取了出來,平放在桌案之上。

    在這冰果鋪子裏,百花叫田十一做十一郎,牛皋與方和尚稱其爲十一哥,唯有方小六每日裏田十一田無賴地叫着。

    方小六總是感覺田無賴似乎與別的男子不同,到底哪裏不同卻又說不出來。反正就是,和田十一在一起時,大多都會被氣得半死,偏又感覺很舒服。

    若是從心理角度講,方小六這也算是受虐狂的一種了。

    在這杭州府,方小六是公認的琴棋書畫、武功醫術樣樣精通,偏又生得嬌媚無雙,整日裏上趕子討好巴結她的人數不勝數,每一個都巴望着把她弄回家去爲所欲爲。

    只有田十一始終將她當成一個很吵、很小、很鬧人,而且可以隨意欺負的丫頭片子。正是田十一的這種不同,給了方小六很陌生卻又很舒服的感覺。

    若不是因爲總被田無賴欺負,以她跳脫的性子,怕早就不會每日裏來賣盲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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