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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甲娘子軍大多是新招募的,原本的一千娘子軍也訓練沒多久,田十一自然不可能讓她們獨自趕路。劉延慶、劉光世父子兩個帶兵衝到近前才發現,竟然還有一千天賜軍隨行,被婦人迷花眼的西軍士卒之前竟然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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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軍呼啦一下扭頭便跑,李拼搏帶人追了一段便打算放棄了。但劉氏父子運氣太差,竟一頭與楊再興走了個臉對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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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延慶見楊再興馬快槍急,急於逃命之下竟然從馬上掉了下來,結果被他兒子劉光世的戰馬一腳踩在腦袋上,當場就死透了。劉光世也因爲馬蹄子被他爹絆了一下,從馬上摔在地上,隨即被綁着送到了十一哥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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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北宋未年最可恨的人裏面,絕對有劉光世一個。每戰必逃不說,還領了當時北宋最多、最精銳的兵馬。能打仗的兵馬整日跟着他到處逃命,北宋不滅亡就成怪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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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光世既然落在了十一哥手裏,田十一覺得應該和長腿將軍好好親近親近,起碼也要做一個好客的主人,邀請劉衙內到昌國住上個三十年、五十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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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劉光世雖然權力官位皆在田十一之上,但卻依舊磕頭作揖不停,求田大人放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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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十一問劉小將軍是否讀過書,劉光世連忙點頭。田十一拿出炭筆寫了一行字,言說劉小將軍只要流利快速讀出這行字,三次中有一次全讀對就可以放他回去。倘若三次都讀錯了,那便要請劉小將軍到天賜盟好好學習學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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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光世心中一喜,覺得田十一是有意放他回去,待接過紙張看到那行字時卻眨巴着眼睛像做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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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楊再興的催促下,劉光世只好試着讀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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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鯉離綠鯉離旅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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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再興哈哈大笑,劉光世只好用力伸了伸舌頭又吞了吞口水,這纔再次讀道:“紅鯉魚與魚與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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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再興笑得更加誇張起來,劉光世強掩心中的羞惱,向田十一請示可否明日再讀那最後一次,但卻遭到了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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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般無奈的劉光世好好把口條捋順了一回,將語速放慢了許多讀道:“紅鯉魚綠鯉離李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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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大笑,劉光世惱火指責田大人在戲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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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十一笑而不語,楊再興卻接過來讀了一遍:“紅鯉魚綠鯉魚與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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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正腔圓發音標準,一個字都沒有錯。孫友愛也來湊熱鬧,同樣也讀了一遍,同樣的一個音都沒錯,而且語速極快。快眼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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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光世仰天長嘆,發誓今生再也不喫魚了。對了,還有驢,也不吃了,免得口條不利索。他哪裏知道,楊再興他們平時是把這句繞口令當成行酒令來玩的,喝下兩罈子酒還能一字不差地說出來,哪裏像他今日這樣第一次接觸。
劉光世被關了起來,也不知要在昌國當多少年的“座上賓”,反正在和金兵打完仗之前,十一哥是不打算讓他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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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賜軍所在的大營本是官軍所建,糧草補給一應俱全,可說是什麼都不缺。官軍如今在杭州城內,五萬多人想在這座大城裏找點喫的東西很容易,叛軍的物資可都在城裏屯着的。唯獨此時駐紮在曲拳山的方臘欲哭無淚,因爲這營寨原本是天賜軍修的,田十一走的時候連顆老鼠屎都沒留,叛軍已經斷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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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臘此時的困境田十一知道,童貫也知道,所以他們兩個都不急,慢慢等着叛軍自行崩潰,或者跑出來做最後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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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裏杭州城突然喊殺聲震天,很快哨探來報,說是方臘已經殺進杭州城之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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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十一滿腦子問號,雖說童貫手下所剩官軍不多,但方臘手裏的叛軍同樣也沒有多少,杭州城怎麼就輕易失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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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想到這裏,童貫派來求援的人卻已經到了。原來摩尼教早年便有通向城內的地下密道,裏外夾擊之下官軍極爲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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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十一可以接受童貫坐鎮杭州,但方臘卻不行。只要方臘重新奪回杭州,用不了多久又會聚集起數十萬叛軍來。雖然只能是烏合之衆,但剿滅叛軍之戰便又不知要拖到何年何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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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杭州少了一座城門,因爲被天賜軍給炸飛了,叛軍和官軍的戰場就在那座城門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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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皋和楊再興各領一萬天賜軍奔襲杭州城,但目標卻是另兩座沒有失守的城門。只要有火藥在,有城門和沒城門對天賜軍來說沒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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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寅從心裏不想和天賜軍打仗,但此時的永樂朝已經到了千鈞一髮的時候,王寅最終仍是接了方臘的軍令,帶兵埋伏在天賜軍救援杭州的半路上。但方臘和王寅都沒想到,天賜軍卻分了左右兩路,從另兩處城門突入杭州城內,根本沒走他們倆算好的那條必經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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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臘潛入杭州城內登高一呼,藏在杭州各處的叛軍蜂擁而出。城內城外的叛軍瘋狂攻擊着官軍,童貫則帶着官軍拼死抵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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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隊天賜軍再席炸燬了兩座城門,從兩個方向殺了過去,在火藥彈開路下像刀切豆腐一般將一夥夥叛軍打殘、打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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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貫見天賜軍來救援,連忙帶着官軍開始反攻,方臘最後一次掙扎終於還是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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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臘在呂師囊和浦文英的護衛下拼死殺出了杭州城,童貫率軍在後面緊緊追殺。而城內的叛軍卻已經被天賜軍關門打狗,隨即四散着向其他城門逃去。天賜軍又進城了,留在城裏早晚會死,已經喪了膽氣的叛軍不敢再繼續留在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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佈下伏兵等待天賜軍的王寅也發現了不妥,正帶兵趕往杭州,半路卻遇到倉皇逃命的方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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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寅帶兵再度與童貫打了一場,但此時的叛軍不僅人少,而且大多沒喫飯。再加上官軍有騎兵衝陣,王寅很快便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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