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大宋整挺好 >第五百六十六章 會飛的花名冊
    想在大宋朝的官場上混個風生水起,首先就要求舉爲先,也就是要有進士出身。高俅是佞臣,上位靠的是踢球、奉承與諂媚,根本就沒參加過科舉,所以趙佶再喜歡他也不敢提拔得太高,只是依靠混軍功勉強爬到太尉的位置上。

    退一步講,就算不爲了當官,爲了面子也得想辦法在殿試上得個好名次。何況田十一先後得了解元與會元的名頭,殿試若是不能名列前茅的話,那就不僅僅是丟人那麼簡單了,梁師成和朱勔之流很可能會藉機發難,指責田十一在解試與省試作弊。

    雖然解試與省試確實作弊了,但卻不能公之於衆,所以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高中狀元。四書五經是沒讀過的,想要憑本事考中狀元是不可能之事,自然要想些辦法纔行。

    在秦檜與歐陽澈眼中,大詩人西樓先生自然是學富五車的,對於田十一能高中狀元毫不懷疑。

    兩個人提前恭賀了田大人的狀元身份,便告辭各自回家了。一來不需擔心田大人考不上,二來時辰確實不早了。

    兩人走了,田十一開始琢磨起如何在殿試上矇混過關。到不是之前沒想過,只是這件事根本就是無解的,想多少次都一樣,除非一個人肯幫忙。

    這世上能在殿試上幫助田十一之人,也就唯有趙佶一個了。

    趙佶很混,但不是笨蛋,想讓趙佶放水,一定得付出大代價纔行。雖然剛剛送了十幾樽玻璃杯外加三個調酒師兩種雞尾酒,但那只是見面禮。想要在殿試上矇混過去,估計一樽玻璃杯是不夠的,總要有點別出心裁的玩意兒纔行。

    正琢磨着,卻有人稟報說門下待郎許將來訪。

    許將是少宰王黼的親信,上一次拜訪,在十一哥這裏訛走了龍懷,如今就在艮嶽的琉璃殿中擺着的。這次來,估計又是王黼那老賊生出什麼貪念來了。

    按理說田十一初到汴梁應該去拜會一下王黼的,人家畢竟是副宰相,官大一級都能壓死人,何況這中間大了不知多少級。可田十一偏偏就沒去,一來是因爲與王黼有井水不犯河水的約定在先,見與不見也不會改變兩個人的關係。就像王黼讓許將之前捎到的話一樣,大家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敵人,那便沒必要走得太近。

    二來是因爲王黼的兒子王鎬,消息至今還沒有傳回來,之前是在天賜盟扣着的,大家見面多有尷尬,還是等到王鎬安全回到汴梁之後纔好溝通。到時你一句不計前嫌,我一句多有得罪,你來我往假惺惺一番,也算圓了官場上的規矩。

    只是,許將乘着夜色而來,又會是什麼目的呢?田十一覺得,一定與三日後的殿試有關。

    許將還是老樣子,滑不溜秋老泥鰍一條,一句話要是不轉上三個圈,都嫌說得太直白。

    打太極一樣與許將說了半天的廢話,田十一這才弄明白許將的來意,王黼竟然盯上了昌國水師。

    這世上有一些人是真的聰明和有智慧,終其一生也不會做一件蠢事,這種人在聰明人中稱得上萬中無一。還有一些人也是真的聰明,但卻不時會做出一些傻事來,王黼就是這種。

    大多數的聰明人都與王黼一樣,讓人拍案叫絕的事做過不少,讓人苦笑不得和捂嘴偷笑的事,同樣做了一籮筐。

    許將隱晦提出,少宰王黼想要在暗地裏接管天賜軍,還說這也是官家的意思。報酬嘛,就是將殿試的題目改一改,咱們不做文章也不寫策論,大家比賽作詩。

    如果殿試考作詩的話,估計全大宋所有人都會達成共識,田十一完全可以免試錄取。

    見田十一坐在椅子裏發愣,許將連忙又加了把火,聲稱想要高中狀元,走上去是不行的,必須一腳一腳踩着別人的腦袋上去。還說身爲朝廷命官卻手握私軍,這是犯了大忌諱的事情,若不是田大人剿滅叛亂有功,估計早就問罪了。官家讓王少宰暗地裏接收天賜軍,既有給田大人留臉面的意思,又有想要重用田大人的想法。

    許將說得口沫橫飛,田十一卻突然笑了起來,像大灰狼一樣,嚇得許將驚愕地張大着嘴,不知道田府的夜宵會不會是他許將的肉。

    既然要躋身汴梁官場,手握私軍就行不通了,總要把這罪名甩掉,卻又不能真的交出天賜軍。田十一來之前想了許多法子,最靠譜的就是一個“拖”字訣,只是卻需要機會,還需要個肯背鍋的人,沒想到這就來了。

    殿試需要人幫忙,手握私軍這事需要有人頂鍋,王黼還真是可愛的傢伙,竟然一下子幫田十一解決了最棘手的兩大難題,真該發給他個最佳頂鍋獎。

    許將本以爲田十一是惱羞成怒了,沒成想卻收到了一張昌國水師官軍花名冊。花名冊這名字有些新鮮,但田十一給許將的冊子上,就是這麼寫的。

    手裏捧着花名冊,許將好半天回不過神來。來之前本以爲艱難無比的事情,真的如此輕易便做成了?

    田十一信誓旦旦,聲稱自己來汴梁之前就已經安排好了,王少宰只需派人去接收昌國水師就可以了。

    許將連連搖手,說這是官家的意思,暗地裏接收昌國水師明面上是少宰大人,實際上卻是要掌控在陛下手中的。王少宰一介文官,肯定不敢私自擁有軍伍的。

    還沒等許將說完,田十一隻是一招手,那花名冊竟然生了翅膀般從許將的手裏飛了出去,重新落回到田十一的手中。

    就在花名冊飛起那一刻,許將的目光捕捉到了一條絲線。那花名冊上竟是綁了根極細的透明絲線,絲線的另一頭一直握在田十一手中。

    看了張嘴錯愕的許將一眼,田十一裝作沒好氣地說道:“宰相大人好沒誠意,田某人是看在王少宰的面子上才忍痛將昌國水師交出來的,若是讓水師落於旁人之手,那還不如直接解散的好。”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