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因爲要幫鬥牛做宣傳,來的算是比較晚的一個,開機的第二天才姍姍來遲。
等他到了,整個劇組也集合的七七八八。
高羣樹和陳果富等了老久纔得到消息,申請一批下來就迫不及待的舉行了開機儀式。
給季雲打了一通電話後也沒等他,帶着先到組的成員辦了起來。
不過也好,還能少水點字數。
上津的解放北路只是風聲取景的其中一個場地,最重要的戲份都要在“裘莊”展開。
高羣樹和陳果富倆人走遍了大江南北,最終決定在大連的仙人洞附近附近取景。
這邊的懸崖三面臨海,高羣樹說這裏有種內外命懸一線的危機感,所以選擇在這裏搭建山莊。
雖然他取景的時候說得輕巧,可在空地上建立起一片山莊可不是個小工程。
這地人少不說,就連路都不那麼順暢,一磚一瓦都是劇組人員肩扛手提運上山的。
裘莊的構造是兩棟樓,隔着一道鴻溝,鴻溝這頭是戲裏衆人的休息間,而那頭,則是地獄一般的審訊室。
跨越鴻溝的大橋全長有六十五米,單是搭腳手架就用了幾個月的時間。
同步施工的兩棟樓用時稍短,但也花了兩個半月。
就是兩個半月,這樓也只是建了個模子,外表看着挺霸氣,其實內部也就那樣。
鏡頭用到的房間精緻些,用不到的就基本空置着。
畢竟要是再這麼建下去,多少錢也不夠花的。
華藝對這部戲的要求很高,不僅是團隊和演員,是全方位的精緻、華麗和考究。
爲了還原當時的背景,劇組還蒐羅了5000件道具,片場這些擺放的古董道具總價值高達470多萬。
雖然有誇大嫌疑,可是也能看得出公司對這部劇的重視。
這種重視轉化爲壓力,讓每個演員都帶着絲絲危機感。
他們花了這麼多錢,你要是再演不好,都不用華藝自己出手,觀衆都能給你噴的找不着北。
壓力最大的當然是飾演白小年的蘇有鵬。
其他的演員無一不是取得了些成就的實力派。
上限有王志聞、吳鋼、英嗒坐鎮,主演是四旦雙冰中的周訊和大冰冰,就連掃垃圾的老頭都是倪大虹客串。
坐在劇組中,他微微擡了擡眼皮,掃視一圈,他又嘆息一聲。
唯一和自己年齡狀況相仿的也就是季雲了,可人家季雲剛拿了個最佳新人獎,算是業界對於他的肯定。
別人不知道,他自己還不知道麼,殺生裏季雲的表演就讓他難以望其項背。
在這之前,他最爲人矚目的角色還是還珠格格里的五阿哥。
瓊遙劇和一般的電視劇不同,它不需要多少的演技,只憑借ip也能火。
就像咆哮馬,像蕭劍,他們演技也不咋地,奈何瓊遙的臺詞都能給你找補回來。
與之相對的,它也展現不出什麼演技。
就算是剛剛投身影視事業的他,表演起來和周桀也沒有什麼明面上的差距。
有人說瓊遙劇狗血,可現在的狗血套路都是人家創造出來的,論起輩分人家是狗血套路的祖師奶奶。
白小年是青衣,觀衆對於他出演這個角色都表達了不滿,甚至一度嚮導演建議選擇餘邵羣來飾演。
殺生中他表現的不錯,甚至整個劇組都能看出他轉型的迫切感。
可惜殺生沒上映,大衆對於他的認知還停留在五阿哥的階段。
“季雲,你緊張麼”
蘇有鵬跟在場的演員都鮮有合作,也就在拍殺生時和季雲有過接觸。
本着抱團取暖的原則,他還是選擇和季雲坐在一起。
季雲捧着熱水,看着角落裏的王志聞和吳鋼在攀談,“不緊張,有點激動。”
這部戲裏和他對戲最多的就是王志聞。
金世傑、馮遠征、周星池,這些演員的表演他都見識過,每一次都能給予他新的靈感。王志聞是第一個大滿貫視帝,2000年就已經完成了這個成就,自身實力當然無需贅言。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正面感受王志聞的演技了。
蘇有鵬一愣,“現在就連臺詞本都沒給發,你不着急麼”
劇組簽了一個十萬元的保密協議,雖說是個形式上的協議,但是在此之前他還沒拍過保密工作做的如此好的電影。
現在面臨的情況就像是高考前剛剛坐在椅子上,等待着試卷的發放,一分鐘拉成了一年那麼過。
他的視線不斷撇着門口,等待着監考老師高羣樹和陳果富能來解救他們。
就算是死,你也得讓我死的痛快點啊。
“不是給你發了個人物背景麼放寬心,大家都沒收到,都得臨陣磨槍。”
季雲知道蘇有鵬的擔憂,他飾演的是一個行刑者,而且還是個軍官,對待所有人都可以一視同仁。所以只要演好自己的那一份就行了,知不知道結果對於他的表演影響不大。
但是蘇有鵬飾演的是一個被懷疑者,不知道自己是黑是白,甚至不知道自己哪一場就莫名其妙的殺青了。
那種躊躇感是正常的,就跟開盲盒似的,沒開之前誰都心跳加速。
“他給我發了個初版,看得我一頭霧水,還神神祕祕的,讓我看完就給發回去。”
季雲瞭然,合着劇組給每個人發的版本還不一樣,真是把保密工作做到了極致。
“得,他們給我發的更少,我這幾個月天天就練日語來着。”
“我請了老師學了三個月的崑曲,還算是有點底子。但是真到了劇組,還真有點緊張,我怕我唱不好。”
季雲一笑,“指不定不用唱呢。”
“那樣最好。”
這麼說着,他臉上還是帶着點可惜,畢竟這三個月他勤耕不輟,在崑曲上算是有了點底子,要是能在影片裏唱上一嗓子,也不至於讓他這三個月白忙活。
他眼睛恰到好處的一翻,有點娘娘門門的作派,顯然這三個月的學習讓他自身也受到了潛移默化的轉變。
“你這個狀態挺好的,保持住就行。”
聽到季雲的安慰,蘇有鵬也只能嘆了一口氣,這三個月的突擊訓練算是他僅存的底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