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沉默了好久,彷彿隔了一個世紀。
雲朝花也不打破這一刻的寧靜,她就看着月亮,一直看,一直看。
陶壎憋不住了:“爲什麼你對魔界的情況很瞭解?”
“我不瞭解。”雲朝花搖頭,視線沒從月亮上移開,“我沉睡前魔界就已經和天界在對抗,我還是天界將領之一,雖然……”
她抿脣笑了笑,有些俏皮的朝陶壎眨了眨眼睛,“雖然我沒有重在參與過一場戰鬥。”
陶壎不解:“爲什麼呢?”
大家和平共處不是很好嗎,爲什麼要發起戰爭。
雲朝花一直覺得陶壎不夠聰明,這個聰明指的不是智力上的聰明,而是對事務理解的聰明。
“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想我們一樣能將眼前的所有事情牢牢住在手裏,掌控全局。”
雲朝花從鞦韆跳下,踱步,走入小亭背對着陶壎坐着,在她面前是一棵高大的松樹,“松樹蜿蜒曲折,經常會有人用直如青松祝福人,但不是每一棵松樹都是高大筆直的,也會有例外。”
陶壎轉身看着雲朝花面前的那棵蜿蜒矮小的松樹,若有所思:“樹和人雖爲萬物中的一類,可樹生長方向是由它們所在環境決定的。”
“是啊,人和樹在某些地方也會有共同點。戰爭是一種人對掌控的趨勢,死亡是沒有辦法避免的。”
陶壎微愣:“琉音……”
琉音的死亡也是沒有辦法避免的嗎?
雲朝花不繼續說了,“更深露重,我困了。”
“慢走。”
陶壎沒離開,這天,他一個人坐在後院的小亭盯着那棵蜿蜒矮小的松樹看了一個晚上,眼睛不曾離開。
卯月醒的早,月亮沒變成半圓她就醒了。
由於沒有太陽,魔族的時間都是通過月亮圓缺來判斷的,月亮越圓則時間越接近早上,子時的月亮是最圓的,辰時的月亮半圓。
她不是閒的沒事幹,而是要找耶蘿聊天,那成想耶蘿居然不在房裏,倒是雲朝花在耶蘿房裏睡得正香。
這不,她雙手撐着下巴目光沉沉的看着睡着覺的雲朝花。
雲朝花睡夢中恍惚覺得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讓她怪不舒服的,一睜眼整個人被嚇得一激靈:“你,你幹嘛呢?”
卯月說話陰陽怪氣的:“阿蘿呢?你怎麼在阿蘿的房間裏?”
她想不懂耶蘿怎麼會願意將她的房間讓給雲朝花,那耶蘿本人睡在哪個旮旯?
“耶蘿的房間又怎麼了?”雲朝花睡了一覺頭髮亂糟糟的,像雞窩一樣都炸了,她拉着被子蓋住下半身,“第二次了,你是不是有什麼盯人睡覺的小癖好啊?”
“什麼小癖好啊,你睡覺很醜還是什麼,看都不行?”卯月嘴角抽抽略微無語,既然雲朝花醒了,那她也不想待在這裏。
卯月:“走了啊。”
她還想找耶蘿商量一點事情,關於陶壎的到來她不太放心斐零,畢竟他現在的處境很尷尬,正牌魔帝回來了他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