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工程師 >第三十六章途中
    一名親衛一日食米六升,月食米一石八斗,洛陽米貴,需費錢一千錢,月食肉十斤,需四百錢,乾菜青菜若干,需錢三百錢。一名親衛月耗錢五十名親衛就是八萬五千錢,再加柴米油鹽之物,住所租賃費用,月費超過十萬錢。衛衝三人不過是個斗食吏,每日一斗二升的俸銀,三個人加起來的月俸不過十一石穀米不到,夠個屁用的。

    再說還有別的呢,親衛們奔赴洛陽,總得給他們置辦些行頭,破破爛爛的可不成樣子。如每人襲短夾襖一領,五百錢,單衣布袍各二,需錢兩千錢,麻鞋麻襪兩雙,需錢百二十,袴兩件需錢兩千,三十鍊鋼刀一把,需錢六千,草蓆一張,需錢百五十,就這些就靡費五銖錢五十萬八千多了。親衛去洛陽不過三月不到,就費錢近七十萬,這錢娶一個公主可能要差不少,娶個郡主卻是足夠了。

    七百緡錢,這在任何一個家族裏,都不能算小錢了。加上從西北買牛羊的二百緡錢和幾百親衛的裝備,日常的開銷、工錢,衛臻當家以來,已經揮霍了近二百萬錢。照靈帝的明碼標價,衛臻要是及冠,這些錢就夠他買個襄邑縣尉噹噹了。也就是衛家家大業大,才能擱得住衛臻造,換成一般小豪強,早被這種敗家子給造破產了。

    作爲衛家的新任管家,衛行表示壓力很大。他老爹衛壤做管家時,每年衛府光賣糧錢,就能淨收二百餘萬,加上其他雜七雜八的,衛府年進項近四百萬。到了自己這,新收的糧谷不說,連陳糧也不讓賣了,府裏進項沒了大頭,偏偏衛臻又是個能造的。他老子衛壤當初是數錢數得手抽筋,到他這成了花錢花的心直跳。府裏庫房只出不進,這讓衛行如何把持的住

    深感對不起老家主信任的衛行不止一次提醒過少主君,家財萬貫不如日進三分,如此大手大腳,再厚的家底也支撐不住。對於他的提醒,衛臻自然是不理的。不過衛行頗有鬥爭精神,對衛臻的大手大腳屢屢進諫,這次更是梗着脖子,不願親衛赴洛了。畢竟五十個親衛在莊子和去洛陽可大不一樣。在莊子,親衛在自家喫飯,衣物也是平日裏的穿着,除了餉錢和兵器費用外,並無多餘開銷。一旦跟着赴洛,每月在洛陽新增十萬錢開銷不說,怕又得給他們置辦行頭,那可是五十萬錢,一個好氣力的長工,一年活計不斷,也要給主家打一百年的工,才能掙得到。普通房宅也能買上幾十座了。要是被砸到幾十個糙漢子身上,衛行心裏就過不去。

    衛行自然不是不擔心衛臻的安危,只是典韋的勇猛實在太過深入人心,包括衛行在內的衛家衆人深信憑着這位,就能保證自家少主君一路安全,再說,襄邑去洛陽一路,因爲臨近大漢帝都,盜賊出沒要比鬧黃巾的青徐兩州和鬧白波賊的河東少得多了。過了滎陽,一路又是滎陽至洛陽的馳道大路,夜宿官家驛站,安全問題大可不必擔心。

    衛行的本意,除了典韋,還要給衛臻安排個隨身婢女伺候起居的,畢竟堂堂衛家少主君,連個伺候的人都無,太丟份子。這個卻被衛臻找理由拒絕了。理由還強大的讓衛行根本無話可說。用衛臻衛大少的話說,自家婢女都是襄邑這個小地方出身,容寢面陋的,伺候人的功夫又不行,他衛大少準備到洛陽,花錢買兩名嬌俏柔美又貼心知意的養着,至於貌美女婢貴不貴,他衛家大少根本不在乎。

    衛行被衛臻給頂的直翻白眼,又無可奈何,老衛茲又是個疼兒子的,聽這話也是呵呵一笑,無可無不可。於是乎,這次洛陽之行,典文簡一人既是馬伕,又是保鏢,還要兼着僕人的差事,也不知道他心裏罵不罵娘。

    衛臻自不是真想買兩個貌美女婢耍耍,雖說判斷男人好不好色的標準是看他還有沒有呼吸,但現在是什麼時候,馬上就要天下大亂的時節,不趕緊想着保命和積累資本,好個屁的色啊,以後老曹一通北方了,作爲鐵桿的衛臻什麼樣的美女蒐羅不來

    這次洛陽之行,鬼知道會出什麼亂子,萬一靈帝嗝屁着涼,那就是天下大亂的起始,倒是袁哥帶着一幫小弟和十常侍撕逼,火燒北宮,見到沒鬍子的就殺,呆在洛陽多危險到現在都沒鬍子的衛臻自己逃命都還來不及,還能顧得上身邊的婢女他又不是白樂天和蘇大鬍子那種風流騷客,能視侍妾婢女如玩物,別說隨意將婢女丟棄送人,就是婢女在戰亂中丟了命,怕都要內疚不已,索性不帶乾淨,他衛臻可不是那些出身高貴的大老爺們,沒人伺候,照樣能怡然自得。

    “主君,前面有個莊子,要不咱們暫且停下,借宿一宿,明日再行趕路”

    離開陳留,一路無話,若按馬車正常趕路,到洛陽不過三四日的光景,不料,這日出了中牟地界,有些陰沉的天空居然飄起了雪花,且越下越大,還沒趕到中牟縣城,天色就昏暗下來,眼見道路被雪花愈蓋愈嚴實,典韋也不敢冒險趕路,只好就近尋一處莊子,準備將就一夜,明日再視路況決定行止。

    “文簡你去過洛陽,路途熟悉,如何行止,你自決定,不必事事問詢我。”

    後世衛臻雖到過洛陽,但那都是坐着火車趕路的,不說幾千年的變化,就是沒變化,他也找不到正確的路線,自然全聽典韋的。

    “俺曉得了。主君,前面那個莊子,俺昔年投過宿,好像叫什麼五柳裏來着,俺也記不太清了,就知道莊子上的人多姓呂,好些人習慣喊作呂家莊子。莊上有個大戶,他家三郎與俺有些交情,呂家太翁也是個熱心腸,這雪夜裏,正好討杯熱酒暖暖身子。”

    典韋一席話,讓衛臻有些面色古怪。

    呂姓,大戶,還在成皋附近,不會是殺豬的倒黴蛋呂伯奢吧衛臻還模糊記得,好像後世有人批判過,老羅這位大神把中牟和成皋的地理位置弄反了,老曹當初逃命,是先經過成皋,然後纔到了中牟,被縣令陳宮給拿了。

    當然,這些都是演義,據衛臻所知,現在中牟縣的縣令姓張,好像和陳留太守張邈還有點兒關係,肯定不可能是陳公臺。這位縣令放了被亭長抓起來的老曹,沒準就是因爲張邈這層關係呢。

    這些都不重要,關鍵典韋認識的這家呂姓之人,不會真是被老曹屠了滿門的呂伯奢一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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