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大家都在籌備着年貨,村裏不少人都跑到了山上去採蘑菇。
那個時候沒想太多,但今晚劉大娘一家的事情出來,就讓人不得不多想了一些。
村裏人大多是沒什麼文化的,對於蘑菇這些,有些人認識的也並不全面,如果採到了毒蘑菇,的確是麻煩。
“我們也不知道有哪些家裏採了蘑菇,加上現在這麼晚,更是沒什麼辦法。”他說道。
“行了,沒聽到動靜,一般都沒什麼事情,外面冷,趕緊回屋了。”
聽見這些話,尤欣也沒再說什麼,往屋裏而去。
守夜到了十二點,村裏有幾戶人家陸陸續續的放了花炮。
尤欣一家人也到了院子裏,點了兩箱。
這個時候的花炮製作的大多比較簡陋,炸開的煙花也不怎麼好看,除開幾個顏色以外,花朵也小,看着也很稀疏。
但這卻是她重生以來過的第一個年。
上一世,自從父母接連去世後,她也多年沒有回過家,每年都是一個人在大城市裏的出租房裏守着。
城市裏的煙花爆竹管控的很嚴格,她不知道專門燃放煙花的地方,也沒有那個興致,基本上每個年都過的很冷清。
現在在看見這一情形,整個人都有些感嘆。
翌日,大年初一。
今天的天氣不怎麼好,一大早上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天空陰沉沉,院子裏也是溼漉漉的。
早飯過後,舅舅拿了兩個紅包出來,給了劉蘭一個,也給了她一個。
“這是壓歲錢,拿去買點零食喫。”
“謝謝舅舅。”
隨後,老媽和外婆也都各給了一個,對於這些紅包,尤欣全都來者不拒。
不過很快,早飯過後,就見村長就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快,尤欣啊,你趕緊跟我走一趟。”
“怎麼了”
見他一臉急色,尤欣也有點不清楚狀況。
村長急的拍了拍大腿,說:“這不是,前段時間山上的蘑菇長得好,咱村裏不少人都跑山上去摘了,可現在不是肚子痛就是渾身抽筋,昨天劉大娘他們說喝鹽水,但是喝了也沒什麼用,吐也吐不出來,只能來找你了。”
這中毒的規模可算是不小了。
他們這裏的地形和其他地方不一樣,一般都是在過年前後採蘑菇,山上的蘑菇長的也不錯,但是沒想到這次直接導致了十來戶人家中毒。
他們這裏山高水遠,距離鄉上走路都得一個多小時,加上這附近兩個村子也沒有醫生,所以一時之間只能來找她了。
尤欣聽到這情況,秀眉一蹙,問道:“他們這種情況有多久了”
“有些人是昨晚半夜就痛起來了,有些人是今天早上發作的。”
“時間太久了,催吐也沒什麼效果。”她直截了當的道。
催吐一般在喫下去了一兩個小時內的效果最好,時間都這麼久了,自然不行。
可她家裏也沒什麼藥物,去了也沒什麼用,就好比巧婦難爲無米之炊一樣。
不過……
中毒的人太多,不想點辦法也不行。
隨後,尤欣才道:“你先回去,我去山上找點草藥,一會兒就過去。”
“不用了,我需要的是番瀉葉,你們不認識,去了也沒什麼用。”
說着,她回屋找了個小揹簍以及一把鐮刀,然後打着一把傘就往山上走。
家裏人見她那小小的身影漸行漸遠,也沒有阻止。
村長沒有離開,而是就在家裏等着。
“這些人也真是的,大過年的食物中毒,弄的雞犬不寧。”
“先彆着急,欣欣應該有辦法,我們等她回來。”
此刻的尤欣正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山上走。
小雨還在不斷的下,泥路上更是滑了不少,她穿的新鞋子不一會兒就被稀泥弄的面無全非。
今天的山上被一片水霧籠罩着的,遠處根本看不真切。
找了一個隱祕的地方,她握着傘直接進了空間裏。
空間裏依舊晴空萬里,清爽無比。
尤欣回竹屋裏拿了專業的工具出來,到藥田裏找到了番瀉葉,直接割了兩把葉子放在了揹簍裏,她也沒有耽擱,直接出了空間。
她回來的速度算是比較快,就是鞋子和褲子上都被稀泥弄髒了。
村長一看見她,立馬迎了上來。
“怎麼樣你要的那種草藥找到了嗎”
“找到了,我們可以走了。”
尤欣將揹簍裏的兩把葉子拿了出來,裝在了袋子裏,跟着村長一起離開。
劉成慶放心不下,也跟了上來。
到了村長家裏,只聽見了一陣哀嚎聲音響起。
一進院子,就見許多人坐在屋檐下,面色發青、神情萎靡。
在這些人羣中……她看見了熟人。
張坤一家人此刻也是各個無力,見到了尤欣,還是冷哼了一聲。
“村長,你讓她來幹什麼我纔不相信她真的有辦法,可別亂給我們喫些什麼,到時候中毒更深了。”孫紅花沒好氣的說道。
她臉色本來就難看,現在更是又青又白,就連說話都少了幾分力道。
村長本來就被這件事情弄的煩躁,見還有人不信,語氣也冷硬了幾分。
“你要是不相信,你就回去自己想辦法。”
“你是怎麼說話的你是村長,就該爲我們村裏人辦事,去找個醫生不行非要找這個賤人,又不讓你掏錢,還在那裝模作樣的。”張坤在那幫襯道。
劉成慶一見這個偷雞小子還敢在那罵人,當即就來了氣。
“你們就該被毒死,等下別指望欣欣幫你們”
“不救就不救,她有什麼能耐還不都是你們一家人吹噓出來的她真要是有辦法,老子喫屎都行”張坤放了狠話。
見他們吵了起來,村長更是煩躁,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看向了尤欣,問道:“丫頭,這草藥該怎麼用”
“我來弄。”
尤欣瞥了一眼那捂着肚子難受的張家人,然後邁着步子進了屋。
她讓村長拿了十幾個碗出來,然後將番瀉葉洗了洗,每個碗裏放了些,就用開水泡在了裏面。
每個人都有一碗,除了張坤那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