纔剛寫下兩個大字,她便有些怨念的看了旁邊人一眼。
簡直太不公平了。
明明是她們兩個人一起出的學校,孟老師竟然只讓她一個人寫檢討
至於尤欣
什麼處罰都沒有
像剛剛孟老師說什麼來着
尤欣出校是有正經事。
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把她給打發了
天知道,她是陪同尤欣一起出校的,結果尤欣沒事,反而輪到她寫檢討。
“老天不公啊。”譚安安長嘆了一聲。
她們兩人一起喝的酒,一起住的院,結果卻各不相同。
這就是三好學生的特權嗎
注意到旁邊人唉聲嘆氣,尤欣脣瓣微微揚起,視線並未從書上移開。
“尤欣,你出來一下。”
孟峯忽然在窗戶外面喊了一聲。
譚安安眼睛一亮,她幸災樂禍的說道:“孟老師這是要讓你也補寫一張檢討書。”
“一千字可不少,你自己加油。”
尤欣說着,起身出了教室。
“孟老師,你找我”
她的視線忽然落到了旁邊的身影上。
這是易修的母親。
打扮的依舊華麗,身上的行頭全都是限量款,就是臉色看着不怎麼好看。
“尤醫生,修兒生病了,現在情況不怎麼好,他還在醫院裏躺着,你能不能抽點時間過去看看”
易夫人現在別提有多憋屈了。
她看不起眼前這個鄉野丫頭,但又不得不來向她求情。
但凡其他醫生要是能夠治好那病,她寧願花大價錢去請,也不願意在這個小丫頭面前委曲求全。
“易夫人恐怕搞錯了,他自己想要躺進去,我們應該成全他,免得情況一好轉,他又再次主動躺進去。”
“你這是怎麼說話的哪個好端端的人想要躺到醫院裏面去”
一時沒忍住,她這語氣又有些惡劣了起來。
但話音一落,還有趕緊挽救道:“修兒是拍戲太累了,身體有點受不住,我專程跑過來請你,你還是跟我去看看,要是有什麼條件,你可以明說。”
她總覺得,尤欣故意擺架子,爲的就是想要多收點錢。
也正是因爲這一點,她才點了出來。
尤欣看她滿臉彆扭,又不得不忍住的表情,忽輕笑一聲。
“條件沒有,他想要看病,讓他自己過來。”
“你這個人,他現在在病房裏面躺着,你讓他怎麼過來他要是能來,你覺得我會專程跑這一趟”
易母臉上的笑容都快繃不住了。
她本就看尤欣不順眼,要不是有求於她,根本不屑往這裏來。
哪知道尤欣她根本不領情
“他能不能來,得由他說了算。”
尤欣看着她,不慌不忙,像是並未覺察到她的心情起伏。
她怕了這種不把自己健康當回事的人。
自己都不在意,還想把所有希望都寄託在醫生身上
若是治好了,那是醫生的責任。
說是治不好,是醫生沒用。
話說完,尤欣對着旁邊的孟峯道:“孟老師,我去看書了。”
“你們這個學生,還真是目中無人,誰都不放在眼裏,拿了我們的酬金,還不去看病,還讓病人自己找過來,哪有這樣的道理”
易母現在在氣頭上,一抱怨就停不下來。
孟峯剛開始還耐心聽着,多聽幾句也有點不太受得住。
“易夫人,如果不願意的話,不然換個醫生”
“”
易母一噎,一口氣上不來也下不去。
要是能換醫生,她早就換了
看到氣匆匆離開的身影,孟峯也有些爲難的搖了搖頭。
他不太清楚這事中的經過,也不好說什麼,但尤欣這個學生他了解,性格比較溫和,一般很少和人發生什麼衝突,做事情也比較靠譜,總的來說,他的天平還是傾向尤欣這邊。
夜裏,尤欣在宿舍的書桌邊看着資料。
之前蒐集來的那些關於癌症類的資料,她一直都有在研究,從來沒有斷過,對於治療胃癌這一方面的病情,心裏也有了更多的底氣。
但在治病這方面上,光她一個人出力不夠,還需要患者的配合。
若是每次在情況好轉時,病人都像易修這樣故意過度勞累,就算她醫術再高超,這病也癒合不了。
這一次,希望易修能夠長長記性。
在她看資料的時候,譚安安還在一邊絞盡腦汁寫檢討書。
“我錯了,我不該和尤欣一起出去喫飯、喝酒,更不該貪杯”
“你覺得我這樣寫怎麼樣到時候孟老師會不會讓你補一份檢討”
念過後,譚安安安嬉皮笑臉的轉過頭看着她。
尤欣頭也沒擡的說:“你這麼寫了,估計會請家長,至於我,你覺得孟老師會怎麼處理”
譚安安沉默了兩秒鐘,滿臉的生無可戀,“我覺得你在跟我炫耀。”
“你說的沒錯。”
“”
哀聲嘆氣過後,前者又開始費心費力的去湊字數了。
寫檢討什麼的,還真是有點傷腦筋。
要說孟老師是真的相信尤欣出去辦正事了
她纔不信
不過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想給尤欣一份體面。
早知道以前就該表現好一點,怎麼也混一個三好學生,說不定孟老師也會寬容對待。
可是
她轉頭看了一眼這麼晚還在看資料的尤欣,又默默的放棄了向三好學生奮鬥的打算。
讓她這麼晚還看書
抱歉,她做不到。
深夜。
被閉門思過的古泉橫七豎八的躺在沙發上,他打了好幾通電話出去,結果那些人不是掛電話,就是關機,沒人敢接。
這都是迫於他家老爺子的施壓。
在又一通電話被拒絕後,古泉將手機直接扔到了一邊,憤憤不平的吼道。
“封厲,下次再幫你,我就不姓古”
他思來想去,怎麼想都覺得太虧了。
幫了人沒有得到一點好處,反而被禁足了。
關鍵被禁足的原因,還和封厲脫不了干係
“好處”
古泉忽然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琢磨起了這兩個字。
良久過後,他眼睛一亮,一把摸過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