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老爺子懶洋洋地掃了封興華一眼,“說吧,又發生什麼事了。”
後者依舊穩坐在沙發上,眉宇之間深深的溝壑依舊緊擰。
“不是什麼大事,用不着你去操心。”
老爺子從鼻腔裏發出了哼的一聲,沒再說什麼,慢吞吞的去了餐桌上喫飯。
他這一大把年紀了,早就過了滿足好奇心的時候。
既然不想讓他知道,他也沒有那個精力去弄明白。
他們一家幾口人喫着飯,餐桌上保持着安靜,誰也沒有主動提話題。
就連以前絮絮叨叨的胡韻,今天也難得的閒了下來。
喫過飯,封子君打了一聲招呼就往外面跑。
到了外面的報亭裏,她隨手買了一份最新報紙,目光掃了一圈之後,最後鎖定在了一份紅色標題的消息上面。
帝都大學尤欣失蹤
看到這個題目,她心裏一揪,目光快速的往下掃過。
這份報紙大致和昨天彈出來的那條消息沒有太多區別,但更多不同的是,上面寫着:截止到今天早上六點爲止,警方找到了尤欣四中前所做的出租車,但卻並未見到她的人。
並且,在出租車內還有大量的血跡。
下面還附帶着兩張圖片。
一張圖片是駕駛位上的,有少量血跡。
另外一張圖片是駕駛位後座的,大半的後座基本都被血跡給糊了,暗紅色的痕跡看的人心驚膽戰。
這一瞬間,封子君捏着報紙的手在發抖,整個眼眶酸澀發脹。
她的小嫂嫂,遇害了
眼淚瞬間奪眶而出,拍打在報紙上。
“喂,小姑娘你怎麼了怎麼看個報紙還哭了有沒有事”
報亭女的大媽看她盯着報紙抽泣個不停,還嚇了一跳。
封子君抹了一把眼淚,坐到對面路邊的石階上嚎啕大哭。
這一片路上人來人往,看一個漂漂亮亮的的小姑娘哭的梨花帶雨,也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哭了好一陣,封子君抽噎着掏出了手機,撥打了一個熟悉的號碼出去。
嘟嘟幾聲過後,手機被接了起來。
“我在工作,有什麼事回來再說。”
熟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封子君心頭更覺得難過了。
哥馬上就三十歲了,好不容易有了個兩情相悅優秀的小女朋友,可是沒了
她突然覺得,她哥也真的好可憐。
這麼一想,本來就在抽噎着的她更是有些控制不住。
“哥哥,你你什麼時候回來”
電話那頭的封厲聽她哭得泣不成聲,嚴肅的問道:“大早上你在哭什麼”
“我沒哭。”她又抽噎了兩聲。
“下個星期回來,有什麼事情到時再說。”
“可可是,小嫂嫂沒了。”
封子君又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小嫂嫂都沒了,哥怎麼還想着工作
封厲一頓,冷冽的聲音傳來,“你小嫂嫂怎麼了什麼叫沒了”
“她她昨天下午失蹤了,到現在都沒找到人,還有她出事時坐的那輛出租車,上面全是血。”
這句話說出來後,電話那頭久久沒有聲音。
“這件事警方怎麼說”
“警方那邊我不知道,但是爸昨天一晚上都沒睡,他還派了很多人去找,今天早上也沒有收到什麼消息。”封子君懨懨的說道。
遠在西北方的封厲,看着訓練場地上正在訓練的隊伍,心裏緊繃,臉色愈發冰冷。
他掐斷了電話,轉身大步流星地往住宿樓裏走。
看他行色匆匆的離開,徐景辰一愣,跟了上來。
封厲拿起桌面上座機的話筒,撥了一個號碼出去,隨即道:“幫我訂一張回帝都的機票,越快越好。”
“訓練纔剛開始,你這急急忙忙的怎麼還要回去了”
“出了點事。”
他淡淡的吩咐道:“剩下的事情無足輕重,交給你練練手。”
說完後,他如來是一樣簡單地拎着一個黑箱子出了這一片訓練場地。
封厲的離開決絕果斷,不帶一兒猶豫。
徐景辰看着那輛車子消失在眼前,搖頭嘆道,以往的封厲在任務中,從來不會事情沒做完就離開。
想來這一次和前幾次也一樣,都是爲了那個小丫頭。
說走就走,一點動搖都沒有。
帝都的警方和封興華的人手,依舊在發現出租車的附近展開搜索。
有許多記者聞風而動,想要發掘一些引爆熱門的話題,他們通通趕到了事發地點,爭先恐後的拍攝的照片。
警方不得不封鎖現場,留了幾個人手在原地看着,其餘人依舊到處尋找,甚至連最開始,李虹所說的那條河也被打撈過。
可還是沒有找到她的人。
尤欣的消失成了一個謎。
經過昨晚的突擊審訊,林倩倩和李虹把知道的全都說完了。
在得知尤欣消失時,李虹嚇得都快哭了。
“我們真的沒有對她做什麼,她是自己開車走了,我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要相信我們。”
這萬一尤欣出了什麼事,警方拿她們論罪,那纔是有苦說不出
如果做了也就算了,可偏偏她們想做沒做成。
這要是背了黑鍋,也太冤了
“你是說尤欣的消失和你們沒有關係”警員問道。
“沒有,我們也不知道她在哪裏。”
李虹哭喪着臉,要是早知道會有今天這個局面,昨天她怎麼也會攔住林倩倩,不會答應這件事情。
“尤欣昨天是坐你們的車失蹤的,最有可能知道的就是你們兩個人,知情不報,罪加一等,到時候量刑也會從重處罰。”
“我們是真的不知道,真的,我要是撒了謊我就天打雷劈。”
看她們這邊詢問不出來什麼線索,這兩位警員走出審訊室,嘆着氣地朝秦詔搖了搖頭。
野外現場裏。
還有許多記者對着已經進行封鎖的現場在拍照。
周圍只有幾個警員在看守着。
原本空空蕩蕩的野地,多了幾分不平常的熱鬧。
一個記者收起了相機,滿是遺憾的道。
“這個尤欣可是一個難得的人才,可惜了,才十幾歲的年紀就離開了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