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東邊的一張餐桌上擺着熱好的脆皮牛腩和鹽焗青頭鴨,閆學誠端着碗喫的正香。
單英坐在旁邊椅子上,左手拄着下巴,細長的右手指間一隻筷子轉的飛起,看着師弟喫的狼吞虎嚥的模樣,忍不住問道:
“能喫飽嗎”
閆學誠百忙之中點點頭,嚥下嘴裏的鴨肉含糊開口:
“能喫飽師姐,我在外邊吃了點,這些就夠了。”
說着話手裏的筷子也沒停下,還在扒着米飯。
單英嘴角撇了撇,知道他在外邊肯定是隨便對付着吃了點,能喫飽纔怪了。
“米飯沒剩多少,我再下點面。”
說着手指輕彈,指尖旋轉的筷子向上拋了一截落進桌上的竹筒內,起身向廚房走去。
還是師姐瞭解我,閆學誠一邊喫一邊看着單英的背影想到。
剛纔跟師姐在二樓的時候,他的肚子不受控制的叫了起來,師姐就問他要不要再喫點,廚房裏還有剩飯。
現在喫着師姐熱好的飯菜,又等着師姐正在煮的面,心裏莫名有點異樣的溫馨。
有點像加班晚點,剛回到家等着妻子投喂的丈夫。
這麼一想,他忍不住笑起來,喫的更香了。
單英端着過了涼水的蝦面走進來的時候,看着他一邊喫一邊樂的樣子有點莫名其妙,不過也沒多說什麼。
畢竟在她心裏,這師弟本來就是有點傻的。
“師姐,我打算買輛車。”
單英把面放到桌上,聽到師弟的話也不詫異,她跟師弟都是比較閒散的性子。
以前不買車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現在師弟想要買車了她也不覺得有什麼,隨口回答道:
“嗯。”
或許是覺得有點敷衍,緊接着補充到:“你打算買什麼車”
師弟有錢她是知道的,以前師弟打拳的錢想要讓她保管,單英覺着麻煩就沒拿。
最後硬是被師弟把錢存到一張卡上放在了她的房間,然後每次要花錢都找她要,單英真是覺得多此一舉,可是又拗不過他,只好隨他去了。
“我還沒想好,師姐你喜歡什麼樣的”
單英攏了攏髮絲,仔細想了想說道:“隨便吧,是你要買的。”
言下之意就是,是你要買的問我做什麼,我平時又沒了解過這些。
這師弟也是夠夠的
閆學誠看見師姐的表情表示已然洞悉了一切:“那我到時候就看眼緣了。”
“嗯。”
單英輕輕嗯了一聲,又託着腮看着他喫飯。
等他喫完飯單英收拾盤碟端去廚房洗刷,婉拒了師弟想要幫忙一起洗的好意。
閆學誠看着師姐洗碗的背影不禁有些懷疑,難道師姐已經看穿了我想揩油的心思
嗯應該是想多了
“師姐”
閆學誠等單英洗完碗,兩人一起走上樓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出聲。
單英剛疑惑的轉過頭,就感到眼前一黑,額頭像是貼上了什麼東西。
一觸即分。
“”
反應過來的單英,白皙瑩潤的臉頰上肉眼可見的速度爬上一層紅暈。
微翹的眼尾有些顫動,眸子裏像是漾了一漣水波,抿了抿嘴脣看着他問道:“幹嘛”
閆學誠看着她故作平靜的樣子,覺得有點可愛,於是也裝作很平常的樣子擺擺手說道:
“晚安,師姐。”
“嗯,晚安。”
單英輕聲說完有點僵硬的轉身拉開房門。
“呼呼”
在房間站定,呼吸急促的小口喘息幾下,單英走到牀邊坐下來。
精緻臉頰上的紅暈還未消散,放在身邊的小手攥的緊緊的。
皺眉咬着下脣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師弟到底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
“啊啊啊”
翻身趴在牀上無聲的撕扯了一會枕頭,單英掏出手機播出號碼:
“師叔過兩天去看你”
“到時候你跟師弟提一下”
“嗯嗯”
遠在西樵鎮的杜福生放下電話臉上有些精彩。
這個慫仔,真是不爭氣
翌日清晨,天光大亮,街上人聲漸沸。
“早啊師姐”
閆學誠從房間出來看見剛到樓下的師姐打招呼道。
單英白了他一眼自顧自的走起架子,根本不想理他。
害的自己昨晚又胡思亂想了半宿,真是不讓人省心。
心塞。
站完樁單英取過長劍習練通臂大劍,閆學誠則抽起院邊武器架上的長棍揮舞起來。
閆學誠習練兵器偏愛棍法,除了長棍看起來不起眼之外,更喜歡棍法的勢大力沉,勇猛快速。
大概是受“天賦異稟,得天獨厚”的影響,他練功受益的身體素質遠超常人,跟棍法的兇猛極爲切合。
閆學誠所練棍法爲內家棍“柳條子”,被人們譽爲棍法裏的“金剛鑽”,本來這棍法屬於巧妙迂迴借力打力,順勢巧取。
偏偏他只取了裏面的柔韌有彈力,風格反倒大開大合,被他練的像極了瘋魔棍。
一根長棍在他手中掄、劈、撩、戳、掃,快速兇猛又靈活至極。
一時間院中滿是長棍破空響起的嗚嗚聲,偶或夾雜一兩聲清脆的劍吟聲。
劍走輕盈,棍重威勢。
單英的身形靈敏迅捷,又幹淨利落,一招一式攜着身體勁力,起承轉合間力透鋒刃,像是鬆開弓弦引得弓梢震顫。
長劍在她手中點刺提削翩若驚鴻。
閆學誠的則以身帶棍,一劈一戳盡如重炮轟鳴。
兩人如往常一樣,十幾年如一日的完成了晨練。
梅姨正在準備早餐,單英收劍想回房洗漱一下,看着湊過來的閆學誠,手中長劍翻轉連鞘敲在他肩膀上。
又點在他胸膛用力抵着他不讓他往前湊,汗溼的臉頰上紅脣豔豔,滿是嫌棄的說道:
“離遠點熱死了。”
說罷不理他裝可憐的神情快步走回房間,小手在臉龐扇了扇,同時心下舒了口氣。
看着鏡子裏汗珠順着下巴流進脖頸的嬌媚面容,呸了一聲進去浴室洗涑。
閆學誠撩撥師姐不成,喫過早飯跟師姐拿了卡就去買車,他也沒什麼特別喜歡的,就憑眼緣提了款紅旗h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