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英手上動了動,不但沒有掙開反而被握的更緊了些。
不禁有些後悔,埋怨自己幹嘛要揪他呢。
這下好了,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人還真是會見縫插針,逮着機會就佔自己便宜。
單英有點無奈,覺得師弟最近有些得寸進尺了,抿着脣瞪過去。
說好的要證明自己讓我答應的,你就是這樣證明的
閆學誠可不怕這個,相反還挺樂意瞧她生氣的樣子。
笑嘻嘻的朝旁邊努了努嘴,示意人家那邊可是抱着的。
“”
單英順着閆學誠的目光瞧過去,正好看到林思齊攬着姜可可的腰正在說悄悄話。
回過頭咬着嘴脣盯了閆學誠一會兒,轉過頭不再看他。
閆學誠心裏偷笑,沒事,多適應適應就習慣了。
現在這不是已經放任自己牽手了嘛,這樣想着手上又用力了一些。
單英察覺後身側的另一隻手掌攥了攥,小拳頭握的緊緊的。
“呼”
口中呼了一口氣,知道自己拿他沒辦法,認命般任由他捏着自己的手。
不多時,接待室對面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從牆角轉了出來。
“吶,半個小時,有什麼事你們自己抓緊時間。”
張敬饒把夏侯武帶過來後,點點手腕上的手錶說道,隨後走到房間另一邊等待。
“麻煩你了,張sir。”夏侯武躬着身子感謝。
“師兄”單英見到夏侯武出來忍不住揮手,拽着閆學誠坐到探視窗口前面。
“阿英”“阿誠”夏侯武笑着點點頭打招呼,走過來坐在兩人對面。
以前在香港警隊當搏擊教練的時候,夏侯武還會趁着休息的時間回拳館看望老館主,幾人也能時不時的見上一面。
可惜自從他失手殺人入獄後,幾人已經很久沒見了。
當時正趕上單老爺子去世,單英和閆學誠要待在拳館守孝,也沒來監獄探視過。
這還是師兄姐弟這幾年來第一次相見。
閆學誠坐在單英旁邊,心裏也有一些感慨,笑着說道:“別來無恙啊夏猴子”
“誒ei,你這個臭小子”夏侯武笑罵一聲,帶着手銬的手擡起來點了點他。
看着兩人打量一番後,有些欣慰的說道:“挺好的,挺好的。”
說實話夏侯武的心情是有點複雜的,既激動,又愧疚。
他從小就是孤兒,跟閆學誠一樣都是小時候被老館主帶回拳館養大的。
十幾年的時間,既教拳,又教做人。
拳館就是家一樣。
在他心裏面,老館主就像是父親一樣的角色。
年齡相對小一點的單英和閆學誠,就是弟弟和妹妹,
可惜老館主去世的時候他卻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這一直是他心裏的一個結,每每想到就有些耿耿於懷。
在監獄勞改這些年,他日夜反思自己的過往,很是後悔當初的年少輕狂。
再次見到師弟師妹,心裏既有多年不見的激動,又有些不敢面對的愧疚。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身上穿着的褐色監獄服,他的樣子跟以前變化挺大的。
“我們好着呢。你怎麼樣”單英扁扁嘴巴問道。
夏侯武出來時對着張敬饒躬身感謝的樣子她看到了,莫名的心裏有些發酸。
雖然明知道他做的沒錯,也應該感謝張警官的照顧。
可是在單英記憶裏,以前的大師兄可不會對人低頭哈腰的。
哪怕知道人家對他好,最多也就是在心裏記着。
臉上卻從來都是理所當然的神氣模樣。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心裏面有些難過。
閆學誠聽着師姐的語氣有點不對勁,轉頭朝她看過去。
果然,眼眶都已經泛紅了,還逞強的帶着笑。
只不過和臉頰上白皙的皮膚對比着看上去,眼眶周圍的紅圈非常明顯。
再加上微微癟着的嘴巴,哪兒還能看不出她在難過呢
閆學誠有些好笑,握着她的手掌捏了捏。
“咳,師姐。”
“幹嘛”
單英手上一緊,聽到閆學誠壓着聲音叫自己,眼神瞥了過去。
見他一個勁兒的揉眼睛,有些愣神。
隨即反應過來,明白他是在打趣自己,不禁臉上一紅。
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夏侯武只看見他們兩個嘀咕了幾句,師妹就垂下頭去不知道在幹什麼。
單英的頭髮又長,一低頭自然就垂下來擋住了半張臉頰。
他也不在意,攤開手笑了笑說道:“我也挺好的啊。”
“誒,不是我騙你們。這裏面很多人才的,我這次進來算是開了眼界了。這世界大了啊,什麼人都有。”
說罷,搖着頭笑起來。
閆學誠這時大概想明白了單英剛纔發神經的原因,故意問道:“我剛纔聽張長官說你三年都是優秀標杆,能減刑嗎”
果不其然,單英聽到後立馬擡起頭來。
“吶,我就知道你們會問這個。”夏侯武一幅我早就猜到了的模樣。
“鑑於我服刑期間表現良好,大概明年年底就可以出來了。”
夏侯武說完後笑得很開心,表情有點得瑟。
也才減了一年嘛,單英聽到後在心裏嘀咕了一句。
不過見到夏侯武很開心的樣子,沒忍心打擊他。
“那就是提前一年出來了不知道的見到你這副樣子,還以爲你下個月就能出來。”
閆學誠可不會想那麼多,直接對着夏侯武吐槽。
單英聽到師弟的吐槽,眼睛亮晶晶的。
這話她也想說來着。
“是吧師姐”閆學誠握着單英的小手在窗臺下,上面還拿肩膀撞了她一下。
“”
單英看到師弟眼睛裏的笑意就知道他猜到了自己的想法,現在這麼問也是故意的。
抿了抿嘴巴,有些狹長的眸子裏也升起一絲笑意:“對”
“哇你們兩個真是”夏侯武很浮誇的驚訝模樣。
看來這兩個不開竅的終於把彼此的心思挑明瞭。
作爲從小一起長大的大師兄,師妹和師弟的感情,他早就心知肚明瞭。
不過有一點他想不明白,爲啥明明是三個人一起長大的,怎麼人家兩個就是青梅竹馬
到他這兒就成了總角之交
唉,感情這東西啊,捉摸不透的
夏侯武收起心思繼續問道:“怎麼樣,準備結婚了”
單英聽到大師兄的話有些不好意思,小手在師弟手掌裏動了動,示意由他來說。
以前她跟師弟也成天湊在一起,可是那時候大家都以爲他們是師姐師弟的感情好。
現在雖然還是師姐師弟的叫着,可是他們自己心裏明白,自從兩人的心思挑明後,有些東西已經不一樣了。
只不過大師兄在單英心裏就像哥哥一樣,在他面前承認和師弟的事,她覺得有些怪怪的。
單英本來正在胡思亂想,不知道想到什麼,欣長的身子僵了僵。
大師兄是兄長的話,那師弟不就是弟弟了
呃
俏臉上燙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