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陵:
“你偷我們粥粥的零食啊”
楊曳拿起一顆糖,剝了糖紙,遞過去:“這是你最喜歡的酒心巧克力。”
“我不喫,控糖,會變老。”
他撐着船舷,附身過來,將巧克力喂到她嘴邊:“姐姐喫吧,一顆糖而已,哪裏就變老了。”
“......”
即便是陸雪陵這淡定了半輩子的女人,面對楊曳一張極具誘惑力的英俊臉龐,也不可能絲毫不動心。
他是娛樂圈裏出了名的翩翩君子,只有陸雪陵知道,這位翩翩君子蔫兒是壞的。
她以爲他變了,但這次接觸,一個眼神陸雪陵就知道,他依舊是當年那個張揚無羈的少年。
難怪陸懷柔總叫他楊綠茶,他的妥帖和溫馴,絕大部分時候,都是裝出來的。
“楊曳,所以我們現在是在做什麼”
楊曳也給自己餵了一顆巧克力,鼓起腮幫子,反問:“不是郊遊嗎。”
“郊什麼遊,這是錄節目,你能不能...小心些。”陸雪陵說着又檢查了一下耳麥,確定已經關閉了。
楊曳望了望湖心島:“他們錄節目,我們約會,不影響。”
“約什麼會”陸雪陵沒好氣地說:“我還沒有答應你。”
楊曳笑了起來,嘴角揚起一枚淺淺的酒窩:“姐姐考慮姐姐的,我追我的,都不耽誤。”
“楊曳,你現在的事業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能不能別任性...”
楊曳打斷了她:“我事業都如日中天幾十年了,姐姐確定還要找這樣的託詞嗎。”
陸雪陵一時無語。
“你走的那幾年,我每天都想要放棄,想要來找你。可是你說在頂峯等我,我想,再忍忍,努力爬到頂峯。我也聽你的話,做一個溫暖善良的人。你要我做的...我想都做到了。”
他深深地看着陸雪陵,眸光虔誠而認真:“姐姐,我等了這麼多年,可不可以不要再拒絕我了。”
陸雪陵望着河中碧綠的柔波,心都揪了起來。
她不是十幾歲二十歲的年輕少女,她是經歷過人世風雨的成熟女性,可是心動和年齡沒有關係,那些情話,年少時聽來是悸動,而今悸動中...還有很多感動。
面前這個男人,等了她足足半生的年華。
陸雪陵輕咬了咬下脣,輕喚道:“阿曳...”
楊曳聽到這個稱呼,脊樑骨竄起一陣電流,他已經很多年了沒有聽到她這樣喚他了。
“我只想等陸姐姐一個答案,如果姐姐說不喜歡我,我絕口不再提此事,也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
他熾熱的目光無所遮攔地望着陸雪陵,手落到船舷邊,慢慢地移過來,指尖輕輕觸到她的手背。
觸碰的瞬間,倆人心頭都酥癢了一下。
“阿曳,不會那樣簡單。”陸雪陵痛苦地搖了搖頭:“跟我在一起,沒那麼簡單。”
楊曳終於鼓起勇氣,握住了她的手,緊緊地握着,很用力――
“姐姐,這些年我掙的錢,我一分錢都沒有亂花。”
“我不像陸前輩,有管理才能可以成立公司,我只能努力掙錢,掙一分存一分,我想着如果有朝一日我失去一切,至少,我可以讓你過體面的生活。”
陸雪陵早有耳聞,楊曳生活極度節儉,不用名車,不戴名錶,甚至有狗仔拍到他日常的裝扮,一身下來也絕對不會超過四位數。
她以爲,楊曳只是從小孤苦伶仃的苦日子習慣了,不太適應當明星之後光鮮亮麗的生活。
她哪裏會想到,他所做的一切,都與她有關。
“姐姐,我想要你,想了很多年了,你成全我啊。”
他似懇求的嗓音裏,也帶了些許令人心潮澎湃的性感。
就在這時,節目組的編導小姐姐站在湖心島岸邊,衝他們喊話:“曳哥,雪陵姐,你們是劃不過來了嗎需不需要節目組派船過來接你們”
陸雪陵立刻甩開了他的手。
楊曳笑了笑,扔掉了船槳,喊道:“槳掉湖裏了,派船來接我和陸姐姐吧。”
“好嘞,你們等着,這就來。”
陸雪陵沒好氣地看着他。
這麼多年,這股子機靈勁兒沒變。
楊曳重新坐到船舷邊,無奈道:“姐姐,每次獨處時間都好短,還沒有等到你的回答。”
“阿曳,你再給我一點時間。”
楊曳知道陸雪陵的性子,她不會輕易應允什麼,一旦她做出承諾,便是海枯石爛也不會改變。
所以楊曳覺得,耐心等待也一定是值得的。
他眼角勾了起來,燦如桃花:“姐姐可以考慮,但我真的等不了太久。”
叢林之中,陸粥粥手握一卷羊皮紙,根據地圖路線,煞有介事地尋找寶藏:“應該往這兒...不不不,這條路走不通,往這邊。”
陸懷柔一直心不在焉,時不時地回頭往後看:“你姑奶奶怎麼還沒來,不會是被楊曳欺負了吧。”
陸粥粥皺眉沉思片刻,說道:“姑奶奶肯定是遭遇海盜了。”
陸懷柔敲了敲她的腦門:“咱們是在山裏,就這小破湖,哪來的海盜,拜託你動動腦子。”
“有的”陸粥粥指了指地圖上的一角:“喏,這個兇殘的海盜”
果不其然,羊皮捲上畫了一個獨眼海盜的簡筆畫圖標,圖標旁邊還用骷髏頭示意――極度危險。
陸懷柔:......
他果然參加的是一款兒童綜藝。
“爺爺,我們先找到寶藏,然後再去救姑奶奶”
陸懷柔看着小姑娘挺入戲,懶懶地說:“你是粥粥船長,你說了算。”
於是陸粥粥拿着羊皮卷,有模有樣地探索前路,尋找寶藏。
陸懷柔手捧着後腦勺,悠哉悠哉地跟在她的身後。
陸粥粥一驚一乍地喊道:“慢着讓我看看方向”說完摸出復古指南針,看了看方向:“方向沒錯,但是也不排除對方在這周圍設定金屬磁場,擾亂指南針的方向,我們必須萬分小心”
陸懷柔無語地說:“我想送你一個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