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柔用手肘戳了戳陸粥粥, 問道:“你姑奶奶跟那楊綠茶,什麼情況啊”
陸粥粥搖了搖頭, 茫然道:“我也不知道啊。”
“真的”陸懷柔有點不太相信她這小滑頭:“你不是成天都跟楊綠茶發短信嗎”
陸粥粥放下筷子,義正言辭地說:“那我也不可能事事都知道吧,像要泡人家姑奶奶這種事, 他怎麼可能告訴我”
“你說他要泡誰”
陸粥粥:......
“我什麼都沒說”
陸懷柔放下筷子, 皺着眉頭思索道:“錄節目的時候我就覺着不對勁了,楊曳看我姐眼神...很奇怪,很不正常。”
“他管姑奶奶叫陸姐姐。”陸粥粥試圖說服陸懷柔:“興許他想讓姑奶奶當他姐姐吧, 一定是這樣。”
“他還想跟我搶姐姐。”陸懷柔如臨大敵:“他怎麼什麼都跟我搶, 煩不煩啊。”
陸雪陵回到房間, 輕輕嘆了一口氣,小姑娘無心的話, 反而勾起了她惆悵的情緒。
手機裏都是楊曳給她發的短信,她一直沒有回覆。
陸雪陵在房間裏踱着步子,似終於考慮好了, 低頭給楊曳編輯了一條信息:“在嗎”
楊曳秒回:“在。”
“你要的答案,我想好了。”
楊曳那邊沉默了一分多鐘, 沒有回覆。
陸雪陵:“謝謝你,阿曳, 但恐怕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了。”
短信正在編輯,楊曳卻發來一條――
“姐姐, 我生病了。”
陸雪陵手指頓了頓,只好刪掉了剛剛寫好的信息,問道:“怎麼回事”
楊曳:“興許拍戲着涼了。”
陸雪陵:“你現在在哪裏”
楊曳:“片場。”
陸雪陵:“現在請假回家,晚上我來看你。”
楊曳:“好,我等姐姐。乖巧”
楊曳放下手機,順便脫掉了自己的羽絨外套,匆匆走到導演面前:“周導,我感冒了,有點發燒,想請假休息一晚。”
“小楊生病了”周導是位德高望重的名導,他關切地摸了摸他的額頭:“這也沒發燒啊。”
“馬上就燒了。”
楊曳四下望了望,看見一盆裝了冰塊的冰水道具。他想也沒想,直接端起那盆冰水,給自己澆了個透心涼。
周導:“......”
請個假而已,不至於這麼拼吧。
楊曳離開的時候,周導還讓人拿了毛巾過來:“小楊,擦擦身子,換身衣服再走,這大冷天的...”
楊曳擺擺手,笑着說:“不用,就這樣。”
他最後索性連毛衣都脫了,只穿了單薄的襯衫,襯衫溼漉漉地貼在身上,開車的時候又把天窗打開了,寒風一吹,身上都快起冰茬子,那叫一個酸爽。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家門口,楊曳終於開始打噴嚏,鼻子紅紅的,精神也有些打蔫兒。
晚上八點,他的額頭隱隱開始發燙。
長鬆了一口氣。
陸雪陵匆匆趕來的時候,他穿着一件白色居家毛衣,像狗狗一樣蹲在沙發上。
陸雪陵進屋第一件事就是去摸他的額頭,楊曳俯身彎腰,乖乖地讓她探體溫。
陸雪陵剛從寒冷的室外進屋,手冰冰涼,似乎摸不出特別的異常:“好像不是特別燙。”
“不是吧,姐姐你再感覺一下。”楊曳將臉湊過來,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這樣呢。”
陸雪陵感受着他灼燙的皮膚,呼吸都緊了。
他睫毛長而細密,眼廓形狀飽滿,閉眼的時候很安靜,睜眼的時候,會給人一種繁花盛開的驚豔感。
“你...”
“姐姐,你看我發燒了嗎”
他嘴角上揚,有酒窩隱現。
這男人,每一個神情都在勾人。
陸雪陵退後了兩步,勉強控制着自己凌亂的心跳,說道:“是...有一點發燒。”
楊曳裝乖道:“那今晚要麻煩姐姐照顧我了。”
陸雪陵拎着裝藥的白色塑料袋,走到開放式廚房櫃檯邊,給他燒了水:“你身體一直很好,怎麼會生病”
楊曳毫不隱瞞,說道:“我往身上澆了一桶冰水,回來的時候開始打噴嚏,剛剛又光着上身在院子裏站了半個小時,終於發燒了。”
“......”
陸雪陵重重放下水杯:“陸三歲都比你成熟,這麼多年,怎麼還是這個樣子”
她的眉宇間隱隱有了怒意。
楊曳走過來,拉了拉她的手:“姐姐,別生氣,生氣長皺紋。”
陸雪陵將藥盒拍在他身上,拎了包轉身便要走。
楊曳追上來,拉住她的手腕:“對不起,對不去姐姐,是我不好,你別生氣。”
“幼稚鬼”
“是,我是。”她說他什麼,他都認。
陸雪陵知道楊曳就是這樣的脾氣,哪怕在人前裝得多正經,但在她面前,永遠像個沒智商的小孩。
“你就算騙我,我也不知道,何必把真話說出來。”
楊曳笑了笑,說道:“你永遠可以相信我,我不騙你。”
這句話讓陸雪陵心情舒坦了些,沒好氣地問:“喫過飯了嗎”
“沒有,等姐姐來一起喫。”楊曳按着陸雪陵的肩膀,坐到椅子上:“姐姐坐,我給你弄喫的。”
“你可消停些吧。”陸雪陵將他拉回來,自己去廚房給他隨便燉了一鍋粥。
楊曳忐忑地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忐忑問道:“姐姐剛剛沒說出口的話,是要拒絕我了嗎”
陸雪陵沒有正面迴應,只說道:“等你病好了再說。”
“既然如此,那我就天天生病。”
“又說孩子話。”陸雪陵伸手敲了敲他的額頭:“我發現你們一個個,比我們家小粥粥還幼稚。”
“你別說,我跟小粥粥現在是很好的朋友。”楊曳說道:“我們無話不談。”
提到陸粥粥,陸雪陵嘴角露出溫暖的笑意,敲了敲他的額頭:“從我們家小孩入手,你想從內部攻陷啊。”
楊曳道:“哪有,我跟陸粥粥是真誠地交朋友,絕對沒有套路。”
“好吧,我就姑且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