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甲士見花想容登上高臺上,齊整雙手合十,口稱:“拜見我佛!”
接着纔是向花想容身邊的國君參拜,而且參拜的話語也非是如其餘諸國那般口呼“萬歲”,而是如是呼道:“願佛君早登極樂!”
對,如今西魏國的國君,被稱爲佛君,他身披架勢,頭上頂着結疤,活脫脫地一個俊俏小和尚。
花想容盤膝而坐,坐下憑空生出一朵金色佛蓮花,他對衆將士說道:“佛曰,天下紛亂不休,我佛慈悲派八大金剛下界,只爲造就這人間佛國!”
接着花想容就念叨着各種不知所云的佛經,佛法浩瀚,他身後九尊佛影護在身旁,就如同當日度化方世玉一般。
隨着陣陣梵音擴散開來,不僅是下方衆將士,就連瀚海城的居民也受到了影響。人人向佛,人人禮佛。
花想容講法,差不多與方世玉視察武國新軍一般,時不時的來一下,方世玉爲的是願力值,而花想容爲的是“傳播佛法”。
前者或無害,而後者卻將自己的思想強加於他人。
待法會結束,花想容又領着佛君往宮圍中走去,而在宮門前,此刻一位三十歲左右的風韻宮裝麗人正等着小佛君。
佛君見此,卻是歡快地跑過去稱:“母后!”
那是魏國現在的太后,前任國君的皇后,和其餘人不同,皇后眼中對於花想容有的不是敬畏,而是憎惡。
花想容見此,卻是笑了笑,好看的面容讓一旁的宮女如癡如醉。
花想容遙遙一指,“佛君累了,讓他下去休息吧!”
一衆宮女急忙稱是,接着就從太后手中奪走了小佛君,待衆人走後,花想容卻是腳踩着蓮花一臉聖潔地向那太后走去。
“佛曰:空即是色,色即是空,非空非色,有空非空。”
太后步步後退,卻是絆倒在門檻上,眼看就要仰面摔倒,花想容一個閃身卻是接過了她。
在太后羞憤的目光中,花想容抱着太后往身後的大殿走去,一旁路過的禁衛軍,卻是視而不見。
面對太后屈辱羞憤的目光,花想容笑道:“你可知,小僧爲何不引你入門?”
太后距離的掙扎着,奈何一個凡人女子哪是花想容的對手。
不等太后回話,花想容繼續說道:“凡塵練心,小僧是愛上你了,我的太后。”
說完不顧太后的反抗,向其紅脣穩了下去,太后雍容華貴的臉龐上,一滴青淚悄然滑落。
都道人間佛國好,誰知她這婦人心?
放眼望去,衆人皆醉她獨醒,這何嘗不是一種痛苦!
幾番風雨,幾度秋。
當花想容再次披上架勢,他還是那佛光滿面的聖佛。
此刻有小和尚上送來了一封信,此信乃是北域太上道遣使者送來的,信上如是說道:“今聞有人間聖佛降世,太上道特邀聖佛相會七日後的弈棋大會,以棋會友,論道天下。”
落款是太上道道主李元霸。
信在花想容手中化作一團火光,就當他準備將火光撲滅時,卻轉頭向那小沙彌問了問:“武國人王可去?”
小沙彌想了想道:“此棋正是人王發明的,此次弈棋大賽特意選在武國邊境仙人渡要塞,據說天下五國都收到了邀請,小僧也不知人王會不會去!”
那信漂浮在空中,花想容雙手合十道:“佛法無邊,借未來佛法力一用!”
接着方世玉眉心處開了天眼,他向信中看去,卻是見一人威風凜凜地起駕向北而去,那人非是別人,正是方世玉。
花想容笑了笑,他關了天眼。
“來人,去求佛君大印,着十萬大軍壓近仙人渡。”
有甲士迴應道:“諾!”
與此同時,東齊國國都,七寶玲瓏塔上,玲瓏閣閣主此刻正和柳靈兒,林峯,以及一名邋遢老者弈着新棋。
不出所料,柳靈兒贏得最多,而那邋遢老者卻是一直在輸棋。
玲瓏閣閣主柳太尚乃是中年模樣,他見此局已成定局,卻是哈哈大笑道:“難得劍聖前輩有興致,陪小輩玩這玩意兒,今日我看就此作罷如何?”
柳靈兒卻不依道:“爹爹怎麼能臨陣退縮呢,我可是聽說太上道道主與衆長老大戰三天三夜,你這是哪兒跟哪兒啊!難不成爹爹輸不起些許靈石寶物?這樣,爹爹若是認輸,那就答應讓林峯哥哥入內庫選幾樣寶物,那今日就此作罷。”
玲瓏閣閣主寵溺地看着這丫頭,他又看了看一旁木楞的林峯卻是笑道:“好!那就依你所言。”
柳太尚向邋遢老者拱了拱手:“不知劍聖前輩對這太上道舉辦弈棋會是何看法?”
邋遢劍聖掏出酒葫蘆灌了一口酒,卻是有些醉醺醺地說道:“天下是年輕人的天下,李元霸大概也算年輕人。林峯,此局你如何看?”
林峯皺起了眉頭,他跟隨師父下山,從楚國一路向東,倒是見識到不少人情世故,但是對於太上道道主邀人下棋他卻是沒有什麼想法。當然唯一讓他感到有趣的是,這新棋的發明者和他還是熟人。
林峯不語,一旁的柳靈兒卻搶話道:“前輩,依我之見,那李元霸不過是想要藉此秀秀肌肉,順便看一看武國以及人間佛國的實力。如今,太上道乃是九門之首,大家都眼巴巴地看着太上道發話呢,這天下是戰是何,終究得等他一句話。”
劍聖捋了捋鬍鬚點頭笑道:“峯兒,你看,這女娃都比你知這天下大事。修劍不是修成木魚腦袋,劍心歷凡塵,見鬼魅方能斬鬼魅,你的未來是這浩瀚諸天,但亦需要從這泥潭中脫穎而出。”
林峯急忙低頭稱“是”!
而一旁的玲瓏閣閣主卻眯起了眼睛,劍修傳承早已經斷了上萬年,而到了今朝卻突然冒出來兩個劍修,一個則是百年前聞名天下的瘋劍聖馮至,而另一個就是這位現目前看起來沒什麼名聲,但卻註定要嶄露頭角的劍修林峯。
柳太尚身爲玲瓏閣閣主,自然明白劍聖口中的諸天是何意?他們所在這方天地,不過是一潭濁水,然而幾萬年來,除開各大門派的開派祖師又有誰能脫離此方天地的桎梏?或許北方太上道的那位道主有機會,至於其他,柳太尚抱着懷疑的態度。
劍修又如何?曾幾何時無敵於天下的方行還不是隱匿在歲月長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