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天旋地轉後,飛舟重重地摔在了一處平原上。
而解決了控制室麻煩的彭廚與跑堂的卻是立馬向靈石礦脈趕去,在此之前他們已經收到了來自算盤的求援,但是當他們趕到時卻只看到一具冰冷的屍體。
衆兄弟圍在算盤面前,而恢復正常後的紅壺兒卻是一言不發,他低着頭,跪在算盤的遺體旁。
“怎麼回事兒?”
“說話啊!到底怎麼回事兒?紅壺兒,是不是你?”
彭廚激怒不已,七個人對付一個紫面,在彭廚看來不說穩操勝券,但最起碼能夠拖住,但是現在卻死了一個人,死了一個一起出生入死百多年的兄弟。
彭廚下意識地覺得是紅壺兒的緣故。
“紅壺兒,你說話!告訴我,是不是你?”
“廚子,別激動,有話好說。”跑堂的拉住了彭廚。
但是彭廚能不激動嗎?多少年了,十年,百年,算盤一直是他們的好兄弟,算盤很精明,向來不會喫虧,但是對於兄弟,他總是最喫虧的那個。
對於他們這些逃出禁區的人來說,十年必須奪得一枚禁區令,九個人就是就枚,有一個十年,因爲某些緣故,禁區令少了一枚,但算盤硬是不說,他將剩餘的八枚禁區令給了八個兄弟,而他自己卻要忍受詛咒之苦。
那是什麼樣的苦痛?那是肉爛見骨,噬魂鑽心之痛,最後還是彭廚發現了,但是算盤卻央求彭廚不要告訴大家,彭廚依然記得算盤強顏歡笑的說道:“別..別給他們說,我能挺住!我們打小就從禁區中逃出來,爲的是什麼?爲的就是有人能夠活出個人樣兒,無敵又怎樣?終於一日,我們各個都能成無敵。”
後來,還是方烈機緣巧合之下給了算盤一枚禁區令,這才保住了他的性命。所以,彭廚一直記得方烈的恩情,以至於回饋到方世玉身上。
稍微冷靜下來後,他看着一言不發的紅壺兒,最終緩和語氣道:“紅壺兒,剛纔是哥哥語氣重了些!逝者已逝.....”
紅壺兒突然擡起頭,他眉毛倒豎,眼眶通紅,眼神攝人,淚水不禁從那雙血紅的眼睛中涌出。
“是我的錯,是我害了大家,這些年來一直是我在拖累大家,如今算盤死了,以後說不定你們都要死!這是詛咒,是那傳承的詛咒,但凡靠近它的人,都要死,等你們死完了,我也要死!”
話音未落,紅壺兒突然詭異的抽搐了起來。
“紅壺兒...紅壺兒...”
彭廚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將紅壺兒抱在懷中,最後紅壺兒一番抽搐後卻是暈厥了過去。
此時,彭廚才從其餘兄弟們的口中瞭解的事情的經過。
“你是說紅壺兒突然變成了紅毛巨猿?”
跑堂的向殺豬的問道。
其餘六人衆卻是點了點頭。
跑堂的陷入了沉思。
“紅毛巨猿,我父親曾在天柱山下見到過一次,哪一次我父親本想去盜五行之靈,卻被世家大族發現,最後他不得不倉皇逃竄,慌不擇路之下,墜入了一個深坑中,據我父親描述,那裏遍地是骨頭,有金色的,有白色的,還有玉色的,但是全都一碰到就碎。再後來,我父親逃了出來,只是不久後就死在了一次衝突當中。”
“臨死前,我父親說,他好像看到那巨猿來接他了,接他去征戰。”
只是紅壺兒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莫非,當年他們陷入的那大墓有不詳?
“不對!你們看!”
只見原本躺在地上算盤的屍體,陡然開始變異,他身是居然開始長出一根又一根紅色的毛髮,那紅色越來越濃,“轟”的一聲,卻是自燃了起來。
衆人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幾個呼吸不到,算盤的遺體卻已然消失不見,原地只留下一攤血跡,證明他在天地間來過。
衆人彼此對視了一眼。
最終還是彭廚打破了沉悶。
“是詛咒也好,是不詳也罷!總之那是以後的事情,現在我們先完成軍師安排的任務,此次之後我等也算是還了人王情誼,到時候再回禁區想辦法探究事情的緣故。”
衆人點了點頭。
雖然百多年情誼的兄弟死在眼前,可是他們畢竟是多年修行的老手,倒是能很快調整情緒。
事實上,跑堂的和彭廚並沒有殺控制室的紫面,根據那紫面老頭兒說,他叫連無極是平成王的叔父,此次隨軍而來不過是想撈取些好處,但卻被諸位壯士給抓住了。
連無極保證,只要不殺他,讓他幹什麼都行,哪怕出賣九天城也行。
最後在連無極這個叛徒的幫助下,飛舟又再次緩緩的升起,只是這一次的飛行方向不是北方而是向南。
與此同時,九天城的十名紫面元嬰已經馳援了過來,然而讓這十名元嬰猝不及防的是,那飛舟不僅沒有打開陣法讓他進入,反而是橫衝直撞將他們十人撞得人仰馬翻。
有幾位更是受了重傷,要知道,那飛舟的外部防禦法陣可不是蓋的。
有紫面當即明悟過來:“連無極,他這蠢貨居然投降了!他可是平成王的叔父啊!他怎麼能投降呢?”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另一名紫面捂着胸口說道。
講道理,方纔那一撞差點兒將元嬰都給他撞散咯,此事已經不是他們能處理的了,當務之急得趕緊彙報給平成王。
元嬰境是能瞬移,但是那也是得付出代價的,無論是對於神識以及法力的消耗都是十分巨大的,一般瞬移只是用來奇襲,很少用來趕路。
但這一次,爲了趕在飛舟之前將消息帶給平成王,他們一個個地不停地向南瞬移。
......
九天城要塞前,平成王一把捏碎了手中的傳訊符篆,他恨恨地說道:“丘山,這一次算你狠!”
丘山撫須笑道:“哪裏,哪裏,還是平成老弟實在。老夫若是沒有記錯的話,當年就是你送了我伐天盟一艘飛舟,現在都還在盟內放着呢。老實說,平成你是不是我盟上一任盟主安排打入九天城中的內應啊!”
平成王黑着臉,內你孃的頭,此次大敗,他縱然回去也免不了被閻君一陣責罰。九天城雖然名義上是九大副城主平起平坐,可實際上,卻是第一城主閻君在管事兒。
就如同丘山與陳玄的關係一般,而他平成王就是那個陳玄,只是此次落敗,他回去或許連陳玄都有所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