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念勿想,如今你我一體,我去未來借力,你需緊守本心。”
方世玉還想問是什麼意思。地藏的手已經伸向方世玉,北岐帝君大呵道:“以劍擋之,他是本體!”
方世玉下意識揮手便擋,然而讓方世玉意外的是,以往無堅不摧的青雲劍,在地藏一掌之下,卻是佈滿了裂痕。
地藏笑道:“小友,放下屠刀,回頭是岸!”
只是,那一半金一半黑色的臉看起來終究有些恐怖。
方世玉急速後退,退到了牆壁上,下方鴉主淒厲不甘的聲音陣陣傳來。
“半步超脫者就如此恐怖?那真正的超脫者又該是何等實力?”
方世玉看向步步緊逼的地藏。
北岐帝君道:“小子,逃吧!這一次,老夫也無能爲力了。此獠,從深淵中歸來,想必是謀劃許久,他此刻雖然未能恢復全力,但也不是你現在可以抵擋的。”
方世玉握緊手中的劍,卻是立馬召喚出武神戰甲。
地藏見此笑道:“武神戰甲,真是好久不見。小友,爲何不願皈依我佛,享極樂長生?”
方世玉,腳下生風,卻是一劍再刺,然而地藏隨意一拍,青雲劍卻是“咔嚓”一聲斷成兩截。
這一刻,這把歷經無盡歲月的東華帝劍,終於走到了它生命的盡頭。
北岐帝君悠悠飄出,地藏笑道:“好一個靈體,卻是與我佛有緣。”
地藏一招手,北岐帝君不能自已地飄了過去,瞬息之後,其眼中的反抗之意盡皆消失。
方世玉再退,直到退無可退。
地藏笑道:“小友,你難道就不好奇,爲何一定要你皈依我佛?”
方世玉沉吟道:“不好奇!”
此刻,方世玉只希望那心猿靠譜一些。
地藏道:“你我來自一個地方!”
方世玉眼前一亮:“你是說地球?”
地藏搖頭道:“以前,那裏叫地仙界,貧僧是絕地天通時來到此界,本想追尋道主佛陀的腳步,奈何二者皆隕。”
方世玉道:“那你口中的佛,又是何物?”
地藏道:“佛?你我皆是佛。我從歸墟中來,追尋彼岸而去。小友,我並無害你之意,只是此地佛門缺一個領袖,你若願拜我爲師,我這一身佛法盡皆傳授於你。”
方世玉一愣,卻是露出笑意:“好啊,不過,前提是你先放了北岐前輩。”
地藏道:“入我佛門,得享極樂。六根清淨,不爲世俗外物所動,他心有怨恨,我幫你度化也好!”
此時方世玉心頭突然響起心猿的聲音:“守靜篤,勿想勿念!”
接着方世玉微微恍惚,瞬時間,一股偉力從時光長河中投影到方世玉的身上,此時方世玉擡頭看向地藏。
“地藏,你要收我徒?”
地藏眉頭一皺,但卻並不驚慌,他道:“過去是過去的過去,未來是未來的未來,過去不去,未來不來。”
方世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個邪魅的笑容:“我說,時間是虛無,不過是你我一念閃爍,沒有時間,自然沒有過去未來。你這半步超脫,終究不是超脫。看得見,未必是摸得着。我一劍足可殺你!”
方世玉道:“我心永恆,自證唯一,我未來定能超脫其上。”
地藏不語,卻是緩緩擡起手,方世玉偏頭看向地上的斷劍,微微一攝,斷劍瞬間重鑄。
地藏出掌,山河變色,星雲變幻,方世玉出劍時光長河動盪,下方的鴉主也停下了咆哮,靜靜觀摩。
轟!
二者相撞,地藏喋血倒飛。
方世玉手中劍再次化作碎片。
地藏道:“好,此人還你。”
說完卻是屈指一彈,北岐帝君頓時飛向方世玉。
方世玉大手一揮,北岐恢復了清明,而此時的北岐看向方世玉卻是眉頭一皺,他問道:“你是誰?”
地藏已經遠去,方世玉不理會北岐,而是屈指一彈將剩餘的力量注入北岐帝君的法相內,接着卻是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心猿從方世玉心頭飛出,累入死狗一般。
北岐帝君問道:“你借力了?”
心猿一愣:“你這老頭兒居然知道?”
北岐微微皺眉,是啊,他怎麼知道?不對,北岐帝君法相自己的記憶貌似被封鎖了一部分。
心猿擺了擺手:“趕緊扶本將軍起來,那地藏不過是被驚走了,若是再回來你我皆無再戰之力。”
北岐:“那方世玉?”
心猿道:“無礙,不過是心力消耗過度。也不知道這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他的未來有無數條支流,我僅最大的去拉,但那傢伙卻不願出手幫助,說是有要事要辦。無奈之下,我只能去一條小一些的支流。”
北岐道:“他的本源之力,恐怕不足以他借來最強大的未來。你支流衆多,證明大道未曾歸一,那豈不是說他未來沒有證道超脫?不對,若沒有證道超脫,他方纔怎能逼退地藏?怪哉,怪哉....”
心猿一愣:“你這老頭兒纔是怪哉,怪哉,居然連本源皆力之法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真的是北岐帝君?呵呵,罷了,本源也不願與你計較。不過,他醒來之後,切莫告知他方纔之事,就說你這帝君法相出力即可。”
北岐精神恍惚,“我怎麼知道?不對,是我的記憶有問題。”
心猿道:“老頭兒,你別發瘋了....”
此刻,北岐左右手開始互搏,一會兒說一些神神叨叨的話,一會兒又自問自答。
最後,在心猿恍惚之際,一頭紮下了鴉主的封印之地。
轟!
一道黑風瞬間肆虐而起,心猿撿起斷劍,扯着方世玉拔腿就跑。
“我勒個去,這小子身邊就沒有個正常人!這哪兒是北岐帝君,這傢伙身份絕對不簡單,知道本源皆力之法的,必定是達到了半步超脫之境。可是,他有此實力,何必被那地藏拘拿?”
與此同時,遁走的地藏,卻是盤坐在一處僻靜之地開始療傷。
他擡頭望向封印之地冒出的黑煙,卻是喃喃自語道:“那靈體中居然有半步超脫的感悟,那絕非普通靈體?還有那人居然真能借力未來,心猿爲何會選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