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一顆接一顆的往下掉。
紅衣男人涼涼的看我一眼,“活該”
是,是我活該。
我活該是禍害,我活該遇到他,我活該被石頭打。
我好想什麼都不管不顧的大哭一場,可是我知道我沒有那個資格。
我擡手,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血和眼淚,輕聲道:“走吧。”
走走走,離開這個地方就好了。
離開這個地方,莫家那些人就不會死了。
原本我還想在將這裏的事解決了之後,找個機會問問莫青巖,我爸媽葬在哪裏,去祭拜祭拜。
但照現在的情形看,哪兒還有什麼機會啊。
爸、媽對不起,是女兒不孝,女兒不能去祭拜你們了。
“你這個禍害,我非殺了你”莫老五的老婆張牙舞爪的朝我撲來。
我要躲她,紅衣男人卻拽着我,不讓我躲,還說着風涼話:“你想走,別人讓你走嗎”
“不走,你讓她把我殺了吧。”我無奈的說着氣話。
這話說出來,我真有點不想活了。
活着有什麼意思啊,不是被別人當成禍害要剷除,就是提心吊膽的在他身邊,擔心他隨時會殺了自己。
還不如死了,死了還能和爸媽團聚。
“哼”聽我這話,紅衣男人冷哼一聲,揮手將莫老五的老婆打倒了。
莫老五的老婆摔倒後,又立刻爬起來,朝我衝來:“今天我非弄死你這個禍害不可。”
“媽、媽”莫青巖從後面拉住莫老五的老婆,“媽,你別這樣,姐姐她是無辜的。”
“你說什麼”莫老五的老婆十分震驚,轉過頭,難以置信的看着莫青巖,“你叫她什麼她害死了你爸、你哥,你竟然叫她姐姐”
莫青巖被他媽媽臉上冰冷的神情嚇到,不自覺的往後退了退:“媽,我”
莫老五的老婆沒說什麼,一把將莫青巖的手打開。
莫青巖又拽住他媽媽的手,“媽,你別去了。姐姐她本來就是無辜的,是爸他們”
“你說什麼”莫老五的老婆厲聲打斷莫青巖的話,“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孩子”
莫老五的老婆氣極,一腳將莫青巖給蹬倒在地。
莫青巖爬起來,抱着他媽媽的小腿,哭着哀求道:“媽,我求你了,你別去。你別再去惹姐姐了,她”
“你給我放手,放手”莫老五的老婆打莫青巖。
可無論她怎麼打,莫青巖都不放手。
莫青巖是爲我才捱打的,我看的心裏很愧疚,很難受,想要說什麼,可是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我能說什麼呢
除非說我願意死,莫家這些人才會甘心,纔會放過我。
“青巖,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聽說是你把他們指出來的,要不是你,他們能死嗎”莫老六的老婆過來指責道。
莫青巖身體一顫,低下頭,沒有說什麼,只哀求他媽媽別來找我麻煩。
莫老五的老婆也是身體一僵,低頭看了看莫青巖,擡頭問莫老六的老婆:“什麼指出來”
“要不是你家青巖,老五和輝子能死嗎我家那口子和我兒子能死嗎這都是你生的好兒子”
莫老六的老婆說着說着,哭了起來。
而莫老五的老婆沒有聽莫老六的老婆說完,就拽着莫青巖的衣服打:“你這個死孩子,死孩子那是你親爸、親哥啊,你這個死孩子”
話沒說完,莫老五的老婆也哭了起來。
莫青巖趴在地上,也無聲的哭了。
又一個婦人走過來,是莫老八的老婆:“我們的阿江那麼好的一個孩子,今年還考上大學了。現在沒了,什麼都沒了,我的希望也沒了。”
聽着他們對莫青巖的指責,我感覺像刀子一樣,紮在我心上。
我心裏難受極了,心想我必須得爲莫青巖說點什麼了。
“你們”我剛開口,才說了你們兩個字。
誰知紅衣男人這時也開口了,將我帶着鼻音的聲音給蓋住了。
只聽紅衣男人冷冷的說道:“你們應該感謝這孩子。要不是這孩子,我肯定讓他們九個死的更慘。”
這話一出來,莫老五的老婆幾人都不哭了,敢恨不敢言的看着紅衣男人。
紅衣男人道:“你們是不是以爲這孩子不說,我就不知道是哪幾個人了別說是幾天前發生的事,就是幾年前,幾十年前發生的事,我都知道。”
“莫青江是你兒子,是吧”紅衣男人指着莫老八的老婆說道。
莫老八的老婆神情一變,沒有答言。
紅衣男人冷笑一聲道:“你真是生了一個好兒子。三年前,他把村裏一個叫菊花的姑娘肚子搞大了,買老鼠藥把那姑娘毒死了,一屍兩命,這件事你還記得吧”
“你、你胡說”莫老八的老婆臉色驚慌大變,“是那個不要臉的自己不潔身自好,在外面不知道和哪個男人把肚子弄大了,自己吃了藥,不要安在我兒子頭上。”
看莫老八的老婆的這個反應,我就知道紅衣男人說的是真的,感到很震撼。
沒想到莫青江一個讀書人,居然能做出這樣的事。
紅衣男人接着道:“是嗎那二十年前,你半夜和你老公吵架,氣回了孃家,結果半路上遇到了老相好,在路邊的草堆裏,過了一晚上,這件事呢你到現在,都還不確定莫青江到底是你相好的孩子,還是你老公的孩子吧”
“你胡說,你胡說八道你別說了,別說了”
在紅衣男人說到遇到了老相好時,莫老八的老婆臉色就變的更厲害了,大聲說紅衣男人胡說,想要阻止紅衣男人繼續說。
可是,紅衣男人依然不緊不慢的將後面的話都說了出來。
莫老八聽到了,過來抓着他老婆的胳膊:“好啊,怪不得那晚我去你媽家,沒有看到你,原來你又和那個人”
話沒說完,莫老八擡手給了他老婆一巴掌,並罵道:“我打死你這個臭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