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什麼
我也沒有機會問御蒙,御蒙就再次陷入昏迷了。
我繼續用手給他降溫,希望他能再次有反應,但他卻一直都沒有反應。
“姐姐,我回來了。”季雲初後面揹着一個比他大好幾倍的石頭缸,懷裏抱着兩個石頭鍋,頭上還頂着一大捆幹木柴,腰上還繫了一圈大大小小的石頭。
看到季雲初這樣,我驚訝極了,連忙過去接東西。
季雲初卻不讓我接,“姐姐,你抱不動。”
一邊說着,他一邊小心的着地,先把背上的石頭缸放下,接着放下懷裏的石頭鍋,再將頭上的木柴取下來,最後取腰間的石頭。
身上的東西都取下來後,季雲初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道:“我年齡太小了,還沒學會控火術,只能找些乾柴來生火。姐姐,你等一等,我馬上就生火燒水。”
“我來幫忙。”我要給季雲初幫忙。
季雲初還不讓我幫,推開我的手道:“姐姐你別動,這個髒。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說着,他快速將幾塊石頭壘在一起,壘成了火竈的樣式,然後將一個石頭鍋放上去,往裏加了水,開始生火燒水。
火燒着後,季雲初又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問我:“姐姐,哥哥有醒來過嗎”
“醒了一次,但沒睜眼睛,只迷迷糊糊說了一句話,又睡了。”我回答道。
季雲初道:“姐姐別擔心,哥哥他沒事的。等水燒熱了,姐姐幫他擦擦身上的傷口,他明天就能醒了。”
聽到季雲初這話,我想到一個問題,問季雲初:“季雲初,你沒有把丹藥放在水裏吧”
季雲初連忙搖頭,垂着眼眸道:“我知道哥哥、姐姐不想要我們季家的東西,我就沒敢擅作主張。”
“嗯,沒放就好。”我摸摸季雲初的小腦袋,道:“季雲初,對不起啊。我不能做他的主,所以”
“姐姐,我明白。”季雲初擡頭,兩眼亮晶晶的看着我,“姐姐,你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應該是我跟姐姐說對不起。”
“那我們誰都別說對不起了。”
季雲初笑着點頭:“好。”
水燒熱了,季雲初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抖了抖,遞給我:“姐姐,這衣服我清潔過了,是乾淨的。你用這個給哥哥擦身體吧。”
“好。”我也沒有可以給御蒙擦身體的,就接受季雲初的衣服了。
御蒙的外傷大都在胸口和背上,胳膊上也有許多傷口。
當解開御蒙的衣服,我看到他胸口的傷口都往外翻着,橫七豎八的,血幹了又有新的。
應該是之前和王詩景交手受的傷,和那個人交手,牽動傷口,又流血了。
御蒙後背上的傷都是新傷,是他爲了保護我,用自己的身體擋那個人的劍光受的傷,整個後背都被血染紅了,看着很是觸目驚心。
我看的又心疼,又感動。
御蒙嘴上對我很壞,也會欺負我,折磨我,但是在遇到危險時,他寧願自己受傷,也不讓我受傷。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我內心感動的不得了。
查完御蒙的傷口都有哪些,都在哪裏,我纔給御蒙擦拭傷口。
當衣服碰到御蒙的傷口時,御蒙哼了一聲。
胸口的傷口還沒擦完,石頭鍋裏的水變成了血紅色,真跟血一樣。
季雲初給我換了一鍋水。
給御蒙用了八鍋水,纔將御蒙身上的傷口都擦拭乾淨。
傷口只是擦拭乾淨肯定不行,還得抹藥包扎纔行。
可是我沒有藥,也沒有紗布之類的,我也不敢用季雲初的藥,就只是將御蒙的傷口擦拭乾淨,然後幫他穿上衣服,讓他躺在那兒。
他的衣服被季雲初清潔乾淨了。
御蒙的燒還沒有退,我讓季雲初給我弄一鍋涼水,將季雲初的衣服放到水裏涼一會兒,再撈起來擰乾,放在御蒙的額頭上。
見我這樣給御蒙降溫,季雲初又脫下自己的一件衣服,抖了抖,遞給我道:“姐姐,我來給哥哥換吧。你臉上也有傷,快去洗洗。”
“沒事,我臉上的是小傷。你快把衣服穿上,別凍感冒了。”我把季雲初的衣服推回去。
季雲初拿着衣服,卻沒有穿,而是看着我心疼的說道:“姐姐,你身上也受傷了。”
“沒事,都是小傷。”那個人只想讓我感到疼痛,好快點想起蓮花在哪裏,並不想殺我,所以他對我造成的傷並不深,都是些小傷。
只除了鎖骨那裏。
不過
不過,我剛想在心裏說鎖骨那裏也不怎麼疼,還沒說,就感到鎖骨那裏傳來刻骨的疼痛。
像是說好了似的,鎖骨那裏疼,其他地方的傷口也開始疼。
不過,這些疼,跟剛受到這些傷的疼比起來,差遠了,所以我能忍受。
我忍着那些疼痛,繼續給御蒙降溫。
御蒙的臉上還戴着面具
他現在昏迷不醒,我把他臉上的面具拿下來,他也不知道。
而季雲初還指望我幫他解開紅線團,肯定不會把我偷偷拿下御蒙面具的事,告訴御蒙的。
我的手忍不住伸向了御蒙的面具,但卻不敢下手。
季雲初見了,道:“姐姐,你拿吧,我不會告訴哥哥的。”
聽到季雲初說話,我忽然想到一點,對季雲初道:“季雲初,他長什麼樣”
季雲初搖頭。
“你說吧,我不跟他說,你告訴我了。”我寬慰季雲初。
可季雲初還是搖頭。
見季雲初這樣,我就知道問不出來了,道:“好吧,我不問了。”
季雲初卻鼓勵我拿下御蒙的面具:“姐姐,你想看就拿吧,我真的不會告訴哥哥的。”
“算了,看到了又如何。”我嘆着氣,心裏也在嘆氣。
看到了又如何啊。
御蒙的正氣之心不回來,他還是會殺了我的。
溶江每次都和我說御蒙的正氣之心一定會回來的,但是不回來,我也不能拿溶江怎樣。
所以,我還是得做好最壞的打算。
最壞的打算,不過是一死罷了。
這樣一想,也沒什麼可怕的。
忽然,我感到腦袋疼了起來,還越來越疼,疼的我擡不起頭。
腦袋一沉,砸在御蒙的身上,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