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蒙對季雲初還有着很深的敵意,不准我要季雲初的東西。
我自己剪肯定剪不成光頭,御蒙練功結束看到我是光頭,肯定能猜到是季雲初幫了我,到時他肯定會生氣,會說我的。
萬一御蒙不高興,不准我幫季雲初解紅線團,就糟了。
“好吧。”季雲初垂下眼眸,很是落寞。
我彎下腰,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問:“他有沒有爲難你”
季雲初搖頭:“我知道哥哥不喜歡我,在他醒的時候,我就走了。姐姐,他有沒有爲難你”
“沒有。”我不想季雲初擔心,就說沒有。
但是季雲初皺着小眉頭,不怎麼相信。
我就指着自己的臉道:“你看,他還幫我把臉上的傷弄好了。”
雖然御蒙只是因爲礙眼,才幫我把臉上的傷弄好的,但是他的確把我臉上的傷弄好了,受益的是我,我心裏還是蠻高興的。
季雲初拿出一個矮矮小小的瓶子,遞給我:“姐姐,我知道你不會要我的糖。這是我專門給你做的外傷藥,效果很好,不會留疤。是用你們這裏的東西做的,沒有味道,你擦在身上,他不會發現。”
“那我也不要。”不會留疤聽着挺心動的,但是我還是不敢拿。
季雲初瞬間又落寞了。
我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別難受,我不要你的東西,也是對你好。萬一他拿這個做文章,不讓我幫你解紅線團怎麼辦”
聽我這麼說,季雲初釋然一些。
不過,他就只釋然一會兒,低頭看着我的手愧疚的說道:“姐姐,你的手這麼漂亮,留下疤痕多可惜。”
我纔看到我的手上還有傷,一下把手抽了回來,用另一隻手蓋住那隻手上面的傷,道:“沒事,我不在乎這些。”
季雲初無聲的把那瓶外傷藥拿回去了。
“對了,雲初,你知道我睡了多久嗎”我感覺我應該不止睡了一天。
季雲初擡頭,回答我:“姐姐你第一次睡了兩天,第二次睡了三天。”
“我睡了這麼久”我感覺自己不止睡一天,但沒想到睡了這麼久,還是兩次都睡的不止一天。
季雲初點點頭:“姐姐,你也是外傷沒有得到及時處理,感染了,發燒昏迷的。我本來想給你用丹藥的,但是怕你知道不高興,就沒有用,只幫你把傷口清理一下。”
“啊你幫我清理”我驚訝極了,以爲季雲初幫我清理傷口,是像我幫御蒙清理傷口那樣。
季雲初連忙解釋道:“姐姐,別誤會,我是用清潔術幫你清理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哦。”嚇死我了,我拍了拍胸口。
季雲初又道:“我不敢給哥哥用清潔術,怕他會突然醒了。”
“你沒給他用是對的。”我手搭在季雲初的肩膀上,看着他的眼睛道:“季雲初,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季雲初謹慎的說道:“姐姐可以問,但是我不一定能回答。”
“我想問你,給你們家族懲罰的人是不是御蒙”雖然我猜到是御蒙,但是我還是想確定一下。
但這話一問出來,季雲初就垂下了他長長的睫毛,輕輕搖了搖頭。
“嗯。”季雲初擡頭,對我道:“姐姐,我先走了。”
“好,你回去吧。”
晚上,莫青剛來叫我喫飯。
我不想跟他們一起喫,就道:“我可以把飯菜拿過來嗎”
“可以。”莫青剛沒有意見,又問我:“妹子,你和他說了嗎”
“沒有,他還在休息。等他醒了,我再跟他說。”
莫青剛唉聲嘆氣的:“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醒。”
我也不知道御蒙什麼時候結束練功,就沒有接莫青剛的話,去堂屋給自己弄了一份飯菜,就回房間了。
飯喫到一半,忽然停電了。
莫青剛怕我沒蠟燭,給我送了蠟燭。
停電了,我喫完飯就睡了。
睡着後,我做了一個夢,又夢到莫青巖了。
莫青巖還跟上次一樣坐在一塊石頭上,對我微笑:“姐姐,你來了”
“青巖,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兒”我走過去問道。
莫青巖雙手支着下巴道:“姐姐,你什麼時候走走的時候,和我說一聲好嗎”
“好,走的時候我會告訴你。”我看莫青巖的手紅紅的,像是凍的,就伸手摸了一下,很涼很涼。
才注意到自己穿的是秋天的衣服,他穿的卻是夏天的衣服,就道:“青巖,現在是秋天了,你怎麼還穿夏天的衣服”
“姐姐”莫青巖身體忽然一歪,把腦袋放在我的腿上,雙拳交握,蜷縮着道:“姐姐,你的身上真暖和,讓我多躺一會兒,好嗎”
“好。”我把我的外套脫下來,給莫青巖披上。
給莫青巖披外套的時候,我看到莫青巖的眼角慢慢滑下一滴淚。
我趕緊問:“青巖,你怎麼了”
“姐姐,我是禍害嗎”莫青巖輕聲問我。
聽到禍害這兩個字,我心裏一緊,一下醒了。
醒來想起莫青巖已經死了,我心突突的跳。
剛回來那天,住在王詩景家,我就做夢夢到莫青巖了。
昨天是我在莫家村住的第二個晚上,竟然又夢到莫青巖了。
在莫家村附近住了兩個晚上,都夢到莫青巖了,這絕對不是巧合。
我感覺這是莫青巖在告訴我什麼。
他告訴我什麼呢
我仔細回想這兩次做的夢,想起第一次夢到莫青巖,莫青巖跟我說:姐姐,我等你好久,你終於來了。
這說明莫青巖在等我。
一般人死後,都會到下界去。
莫青巖說等我,說明他可能沒有到下界去,說明他肯定遇到了什麼。
但他是個懂事的孩子,夢裏卻沒有讓我幫忙。
第二次夢到莫青巖,我問莫青巖爲什麼坐在那兒,莫青巖卻跟我說:姐姐,你什麼時候走走的時候,和我說一聲好嗎
他不回答我的問題,卻問我什麼時候走,我感覺他以爲我被別人抓走的那幾天,是走了,所以他才問我什麼時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