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上次誤喝了御蒙的酒,我都沒喝過白酒,這是第二次,還是被強行灌的。
我被那酒嗆的直咳嗽。
不過咳了一會兒後,我就不咳了,還感覺身上暖呼呼的,腦袋卻暈乎乎的,好像有了睡意,然後就睡了過去。
沒想到這次灌酒只是一個開始,後面還被灌了多次。
御蒙用灌酒的方式,成功讓我在牀上躺了半個月。
我也不能說他對我灌酒不好,因爲半個月後,我的內傷全好了。
那時已經進入十二月份,我內傷全好的那天特別冷,風把窗戶吹的呼呼響,有時響的像是小孩在叫,有點可怕。
離家的時候還是秋天,我以爲來這裏一兩個月就能回去,只帶了秋天的衣服,沒有帶冬天的衣服,卻沒想到耽誤了這麼久,耽誤到了冬天。
我沒冬天的衣服,沒事就躺在牀上,反正也躺習慣了。
“呼呼”我躺在牀上,看着那窗戶被風吹的直晃。
忽然,我看到了一抹白色,是雪。
下雪了
看到下雪了,我很興奮,穿上衣服就出去了。
御蒙坐在外面喝酒,看到我出去,眸光在我身上定了定,卻沒說什麼。
我早已習慣了他的寡言少語,徑直走了出去。
雪纔剛開始下,下的不大,也不多,我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覺得現在看不怎麼好看,還凍的不得了,就想先回去,等雪下大了,地上有積雪了再來看。
可就在剛準備轉身的時候,身後忽然多了一件衣服。
我扭頭一看,見是御蒙將他的外袍披在我身上。
他的外袍很溫暖,披在我身上沒多一會兒,我就不冷了。
御蒙站在我旁邊,看着外面的雪,問:“好看嗎”
好看嗎
這是御蒙練功之後,第三次主動跟我說話。
他第一次主動跟我說話,是在季雲初的山洞裏,他踢我一腳,讓我起來。
第二次主動跟我說話,是在今天早上,他跟我說我的傷好了,以後自己做飯。
第三次就是在剛剛,他問我好看嗎
雖說這三次都是他主動跟我說話,但是感覺卻不一樣。
我驚訝的看了看他,心想這個問題,我要回答他嗎
但還沒等我自己給出答案,御蒙就轉身走了,好像剛纔那聲好看嗎,不是他問的是的。
如果不是他的外袍還在我身上,我真以爲剛纔那句好看嗎不是他問的。
我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抓着御蒙的外袍的兩邊,走到御蒙身邊,脫下外袍,還給他。
御蒙道:“去抱一些木頭來。”
見御蒙不接外袍,我就將他的外袍折了兩下,放在桌子上。
可我剛轉過身,那外袍就又披在我身後了。
我知道御蒙是讓我披着,我就披着他的外袍出去抱木頭。
去抱木頭的時候,我想到溶江跟我說的話,他說御蒙會對我好的。
御蒙把自己的外袍給我披着,算是對我好吧,但我心裏卻很不安,我怕御蒙現在對我後,以後再折磨我,這樣反反覆覆,比一直折磨人還要要命。
我抱了一抱木頭回去。
不知是御蒙變出來的,還是御蒙從哪裏弄來的,屋子裏多了一個火盆。
御蒙擡手對我懷裏的木頭引了一下,我懷裏就有四根木頭隨着他的手,到了火盆裏。
那四根木頭到了火盆裏,立刻着了,只有些許青煙,跟烤木炭似的。
我將剩下兩根木頭放在旁邊,問:“還需要嗎”
御蒙沒說話。
我就當是還需要吧,轉身又去抱了一抱木頭來。
那時四根木頭都燒起來了,火燒的很大,屋子裏已經有了暖意。
御蒙將他的小酒壺放在一根木頭旁邊,他也坐到了火盆旁,一邊烤火,一邊喝酒,一邊看雪,看着十分愜意。
我坐在他對面,看他喝酒,也想喫點什麼。
這時,我想起溶江來。
在山洞裏,溶江經常拿出各式的糕點給我喫。
唉,那時候我還不知道是福,有時候還對溶江耍小性子,讓他別拿東西賄賂我,因爲那時我總認爲溶江對我好,是想讓我幫御蒙找蓮花。
現在回想起來,我才知道那是天大的福。
真的是天大的福
就算溶江對我好,是爲了讓我幫御蒙找蓮花,可是幫不幫御蒙找蓮花,又不是我能決定的,我幹嘛不好好的接受溶江對我的好呢。
我總結一句話,就是人有時候,身在福中不知福。
想這些的時候,我眼睛一直盯着御蒙的酒杯看。
御蒙以爲我對他的酒有意思,將手裏的杯子往前伸了伸,“想喝一杯”
“啊不不不”反應過來御蒙說的是什麼後,我連忙擺手。
御蒙的酒太烈了,喝一杯他的酒,我能睡一天一夜。
御蒙轉頭看着外面,道:“太素了。我出去一趟,你就在這裏,哪裏都別去。”
說着,御蒙放下酒杯就不見了。
我看着外面,心裏很疑惑:什麼太素了雪不就是素的嗎
該不會是御蒙想出去做什麼,故意找的理由吧
可是又一想,就算御蒙想出去做什麼,他也不用找什麼理由啊,直接跟我說出去,或者不跟我說,直接出去,我也不會說他什麼啊。
所以,到底什麼太素了。
我盯着外面看了許久,也沒有看出哪裏太素了,還覺得越看越好看。
雪越下越大,地上有了薄薄一層積雪,照這個速度下下去,不到天黑,地上應該就能積上厚厚一層雪了。
雪積的有些厚了,御蒙還沒有回來。
火盆裏的四根木頭一直很旺的燒着,但是卻不見木頭有所損耗,我知道是御蒙的手段。
我有點熱,纔想起來御蒙的外袍還在我身上披着,就將外袍拿了下來。
其實我不知道御蒙這件外袍也是個寶貝,有冬暖夏涼之效。
我感到熱,不是身上外袍的原因,而是烤火烤久了。
我把御蒙的外袍疊好,放在桌子上。
剛放下轉過身來,卻看到身旁突然多了一抹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