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爸焙燒的時候,一直在叫,一直在打滾,他的魂靈還在,他還是能夠感受到痛苦的。
我心裏就跟被刀絞了一樣的疼,眼淚滴滴答答落了下來。
“哼”御蒙極盡嘲諷的冷哼一聲,甩開了我的臉。
“御蒙,我恨你”我手撐在被子上,衝御蒙怒吼道。
御蒙卻很高興:“恨我就對了。”
看到御矇眼裏的笑,我感覺這個人好冷血,好無情。
同時心裏想,我怎麼會喜歡這樣的人
我想到御蒙說我是活該,心裏難受的要死,真的想就此死掉。
可我爸媽還沒有安葬,我不能死,我難過的趴在被子上,抓着被子壓抑的哭。
感動感激
感動個屁
感激個屁
御蒙給我蓋被子,肯定是怕我生病了,耽誤幫他找蓮花。
至於他同意我和我媽相處十天,也不是對我好,而且他最後還出爾反爾了。
就算他是對我好,他也是有目的的。
還有,他也不可憐,可憐的人像他這樣嗎
可憐的人是我。
那天晚上,肯定是光線不好,讓我晃了眼,看他看着前面發呆,像是有心事,就覺得他可憐。
我還沒哭一會兒,御蒙就踢我:“趕緊把你爸媽埋了,不然我就動手了。”
“御蒙,你不能這麼過分”我擡起頭,紅着眼瞪着他。
御蒙道:“我過分你怕是沒見過我過分再囉嗦一句,我就讓你見見什麼是真的過分”
御蒙這話嚇到我了,但我也被他嚇習慣了,也不是那麼怕了,看了看外面的太陽道:“現在太陽還很大,等太陽下山了,我再給我爸媽安葬。”
“你媽都變成乾屍了,還怕見太陽嗎”御蒙這話聽着特別的刺耳。
刺的我心口生疼,胸腔升起一團火氣,衝他懟道:“我媽會變成乾屍,還不是你弄的嗎”
“關我什麼事是你自己不小心,把眼淚滴在你媽身上。”
“你”我被御蒙氣哭了。
真的氣死我了
雖然我知道是御蒙故意把我甩向我媽,讓我的眼淚滴在我媽的身上,但是的確是我的眼淚把我媽變成乾屍的。
所以,我能說什麼
我跟御蒙爭辯,我媽能變回來嗎
不能
所以,我只能自己生氣。
“快點”御蒙又踢我。
我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就給我爸媽磕頭:“爸、媽,是我不孝,沒能保護好你們。我現在給你們安葬。”
磕完頭,我爬起來,準備去抱我媽。
御蒙卻一把將我拽開。
我心裏又氣,大聲問:“你幹嘛不是你讓我給我爸媽安葬的嗎”
御蒙沒理我,只是擡手對我媽揮了一下手,我媽就自動飛起來,飛到棺材裏了。
“哼”就算御蒙幫我,我也不會感激他的。
以後我再也不感激他,不喜歡他了。
我心裏哼了一聲,抱起我爸的骨灰,走出了小房子。
“媽,我爸來陪你了”我把我爸的骨灰放在我媽的頭旁邊,伸手碰了碰我媽的頭髮,眼淚又要涌出來。
雖然我媽現在變成了乾屍,但是我也不敢再把眼淚滴在她身上,連忙扭開頭,擦了擦眼淚,哽咽道:“爸、媽,以後我可能不會再來看你們,你們在那邊”
不等我把話說完,御蒙就把我拽過來,蓋上了棺材蓋。
“你”我轉頭怒目瞪着御蒙。
御蒙鬆開我的胳膊,只冷冷的說了兩個字:“快點”
聽到這話,我的眼淚又掉下來了。
我爲自己感到難過,感到悲哀。
但我現在也沒有時間難過、悲哀,就把紅線系在手腕上,撿起鐵鍬,一鐵鍬一鐵鍬的往棺材上填土。
一邊填土,我一邊流淚,一邊在心裏跟我爸媽說話。
填好土,我跪在我爸媽的墳前,淚流滿面:“爸、媽,對不起以後我不能再來看你們,你們在那邊好好的。”
“磨嘰”御蒙又開始催我了。
我擡起胳膊,用袖子擦去眼淚,扭頭對御蒙道:“你等一下,我把紅線纏好。”
“原來紅線在你心裏最重要,我都沒見紅線離你手過。”御蒙譏諷道。
我沒有理御蒙,解開手腕上的紅線,開始纏紅線。
我又不傻。
御蒙就是因爲我解開紅線團,才提前結束十天之約的,我要是再不拿緊點紅線,被他拿走了,我兩邊都空了。
將紅線纏好後,我就把新的紅線團裝在身上,沒有放在行李裏,等找到機會,把紅線團交給季雲初。
御蒙看我將紅線團纏好了,走過來,摟着我的腰。
御蒙不准我喜歡他,又來摟我的腰,和我“親密”,他能做到不愛還“親密”,我做不到,感到彆扭,扭了扭腰,不想他摟我的腰。
“別動”御蒙把我摟的更緊了,擡手對着四周一揮,那竈臺、桌子、小房子什麼的全都不見了。
來時這裏什麼樣,走時就是什麼樣,只是我媽的墳上的土眼色和之前不一樣了。
御蒙摟着我飛入高空,帶着我飛走了,飛到了王詩景家。
到了王詩景家,天已經黑了。
御蒙揮手開燈,把我放下,對我道:“我去練功,你就在這個院子,哪裏都別去,知道嗎”
“知道。”我本不想理他,但又想我不理他,他肯定會說我,還是理他吧,就理了。
御蒙看了看我,沒有說話,轉身去了臥室。
這一天,我從大喜到大悲,現在心情很不好,也不想喫飯,在外面坐了一會兒,就回臥室睡覺了。
睡覺前,我看着窗外的月色道:“爸、媽,我不能夢到下界了,你們能給我託夢嗎好讓我知道你們在那邊怎麼樣。”
有句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想我睡覺前使勁想我爸媽,也許我就能夢到他們。
但我這一覺睡的太安實了,竟然一個夢都沒有做,更不要說夢到我爸媽了。
醒來,我鬱悶的不得了,在牀上躺了好久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