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黑月光拿穩BE劇本 >不可救藥
    蘇蘇不明白,爲什麼幾天沒見,他的態度突然如此極端。

    蘭安眸中微閃,神情複雜。

    以他們的勢力,其實耗費一番功夫,可以度過嘉峪關,畢竟一個小小的關口,還難不倒夷月族的士兵。

    然而殿下卻耍弄似的,讓葉三姑娘做決定。

    這本就是個爲難人的殘忍選擇,要麼自己死,要麼哥哥死。大部分人,都沒有那麼偉大。

    那麼――

    殿下其實是不可救藥地、想看葉三姑娘爲了自保,放棄兄長。

    他似乎希望葉三姑娘卑劣不堪。

    蘭安臉色古怪,她再次看向澹臺燼。

    少年的黑黢黢的瞳,落在蘇蘇身上。

    似乎從蘇蘇一出來,他就一直在看她,冰冷而嘲弄的、厭惡而不耐煩的,排斥着那個狼狽的姑娘。

    然而……即便厭惡一個人,也不可能達到這樣高的關注度。

    比擦拭冷兵器,虐殺妖物取內丹,都要狂熱。

    相反,蘇蘇顯得平靜多了。她一開始比較茫然,隨即緊緊皺起眉頭,用一種“你瘋了”的表情看着澹臺燼。

    “一盞茶後,葉小姐寫不好的話,就砍了她沒用的雙手,給葉清宇送過去。”

    蘇蘇收到這樣的威脅,同時,一炳冷銳的刀,橫在她手腕上方。

    勾玉覺察到危險,在這種情況下,微微震動,似乎要強行開啓。

    蘇蘇按住手腕上的玉鐲,在心中安撫勾玉――

    “別怕,還不到那種糟糕的地步。”

    勾玉知道,蘇蘇不會通過傷害大哥來保命,它怕小主人真的爲了保護一個凡人,命都不要。

    蘇蘇說:“我們賭一把。”

    河道上的風,把她狼狽的衣衫,吹得擺動起來。她頓了頓,拿起了筆。

    不遠處的澹臺燼,手指交握抵住下顎,神色輕蔑。

    蘇蘇看他一眼,提筆開始寫。

    那柄刀移開些許,片刻後,蘇蘇寫好。士兵拿起紙張,遞給澹臺燼。

    他接過紙張。

    但嘴角的笑,只維持了一瞬,隨即肉眼可見的,冷了下來。

    荊蘭安看見他的手捏住紙張。

    蘇蘇笑盈盈的,彼時清晨,水面泛起一層氤氳的霧氣。

    荊蘭安下意識瞥了眼澹臺燼手中的紙,竟是一張畫。

    畫上,一個女子輪廓的人,用劍把男子串起來。

    下面幾個大字。

    “是不是很得意,總有一天,我戳死你信不信!”

    荊蘭安彷彿第一天認識蘇蘇,驚愕地看過去。

    澹臺燼的反應,比她劇烈多了。

    他舉起弩,衝蘇蘇射過去。

    蘇蘇飛快後退,雙手張開,維持平衡。

    她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抓了一把藥粉,靠近她的,被她一揚手藥翻。

    荊蘭安認出來,那竟然是他們夷月族的藥粉,葉三姑娘什麼時候跑出來偷的?

    蘇蘇脫下腳上的繡花鞋,衝澹臺燼扔過去。

    “少噁心人,想讓我害我大哥,你做夢來得比較快!”

    蘇蘇珍珠般白皙可愛的腳趾,踩在船上,她跑得飛快,等澹臺燼接住那隻鞋子,她已經坐在了船舷上。

    她低頭一看,冬日的水,看上去能凍死人,離岸邊太遠,彷彿看不見希望。

    不容她猶豫,身後“咻”地傳來箭矢破空聲。

    在澹臺燼的弩-箭射過來的同時,蘇蘇毫不猶豫一頭扎進河水。

    冷水涼得蘇蘇悶哼一聲。

    周圍接二連三,響起利箭劃破空氣的聲音,帶着鳴鏑般的鋒利,勢要將她留下。

    她忍住冷和驚懼,不敢回頭,也不敢看澹臺燼有多憤怒,靈活地閃躲着弩-箭,不管不顧往前遊。

    她如一尾悍不畏死的小魚,頭也不回,越來越遠。

    十隻弩-箭連發,全部沒入水中。

    澹臺燼面無表情,眼見她越來越遠,連衣角都消失在視線中,他死死咬住脣角,咬得嘴脣泛白,最後狠狠笑了一聲。

    弓.弩被他擡手扔進水中。

    濺起一圈圈水花。

    地上掉落着一隻精巧的薄荷色繡花鞋,在船上額外現眼。

    澹臺燼踩住那隻鞋子,一言不發走進了船艙。

    陰鬱的神色,讓所有人退避三舍。

    這一切發生得猝不及防,所有人印象中,竟然是蘇蘇最後那個笑容。

    帶着不屑的,討厭的神色,看向澹臺燼。身後是遼闊的河水,她畫了幅畫,罵完就跑。

    弩-箭也不能威逼她回頭。

    荊蘭安佇立在船上許久,看着蘇蘇消失的方向。

    這麼冷的天,葉三姑娘大概率活不下去。她選擇了大哥葉清宇,放棄了自己,還順便羞辱了一番殿下。

    饒是荊蘭安和蘇蘇是敵對陣營,也不得不承認,她耀眼極了。

    像沒人能躲開的光。

    那麼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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